骆老太拿起小钳子,钳了一块小鱼干递到腿边,小猫咪微微抬头闻了闻,又低下头去,爱答不理。
“不吃了?鱼干都不吃啊?”
洪姐在一旁笑道:“刚捡回来的时候,给什么吃什么,现在它可有脾气了,就应该让它饿着。”
骆老太看着这猫,倒想起了郭许言,她把钳子放回盘上,“不喂了,让它饿着吧。”
楼下汽车声响,老樊和金总一起来了,今天他们要过公司未来几年的计划。
骆老太把曾祥叫来旁听,曾祥也就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等开完会,曾祥陪着骆老太在花园里散步,骆老太知道前一阵曾祥求婚成功了,她问:“你和叶昭的婚礼,今年得办吧?我们骆家很久没办喜事了。”
曾祥也想给叶昭一个隆重的婚礼,他点头:“得办。”
骆老太满意笑了,她就怕两个年轻人嚷嚷着要什么旅行结婚,没想到孙儿那么明白事理,结婚不办婚礼,现在可能无所谓,等老了,夫妻俩缺了一个共同回忆的婚礼,总是会遗憾的。
骆老太道:“办婚礼的事,你们不用操心,我找人来安排,你们只管提要求就行。”
曾祥知道这是他奶奶爱操心的事,她也高兴操这个心。
叶昭早就预料到了这点,两人之前还商量过,随老太太开心就好。
他道:“我们听您的。”
骆老太:“那我让你爱姑姑来操持。”
爱姑是骆老太妹妹的女儿,也是港城圈子里,数一数二高情商会办事的豪门太太。
曾祥对这些都没意见。
骆老太又道:“到时候让你妈妈来做主婚人。”
曾祥有点意外,他是做好了两手准备,港城和曾屋围各摆一次婚宴的。
骆老太说完见孙儿没出声,她不免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奶奶对你妈妈从来都没什么意见,但是当年的境况很复杂,你爸爸必须要和钟家联姻。而且门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你爸爸和妈妈,不像你和叶昭,你们情况完全不同,你爸爸妈妈没什么感情,互相之间也不了解。再加上,你妈妈也不是那种能委曲求全的人……我内心很感谢她的,感谢她生了你,但她不想看见我,我知道的,她看见我就头疼,压力大……”
曾祥确实也不怪他奶奶,他道:“当年错的是我爸。”
“你爸呀……”骆老太对于骆嘉铭当然是很失望,“奶奶很失败,几个孩子都……不说了,现在我就只盼着你和叶昭好好的,以后守好骆家,奶奶也不算完全失败。”
曾祥安慰道:“创业难,守业更难,我知道奶奶的艰难。”
骆老太笑着拍了拍孙儿的肩膀,欣慰道:“我申儿长大了!等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你爸爸。你爸爸的病情不太乐观,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熬过去。”
曾祥陪奶奶去医院看望他爸,骆嘉铭有基础病在身,这几年全靠昂贵的药物在维持,但最近身体发生了一些病变,随时可能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医生让他们要有心理准备。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骆老太都想继续坚持,可能这就是一个母亲的立场,就算再不争气,再不满意,那也是自己的孩子,终究是舍不得放弃的。
曾祥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开车回了曾屋围。
叶昭去紫竹林工地还没回来,巧姨在包饺子,她现在包的饺子,是又均匀又漂亮。
听儿子说完骆老太的想法,巧姨道:“我不去。”
曾祥:“我的婚礼,你不来做主婚人?你不把我当儿子了?”
“我在这边再给你们办一次。”巧姨想到港城那些豪门世家的规矩,她就难受。
曾祥洗了手,坐在他家的小客厅喝糖水,“哪有那么多规矩,你做我们的证婚人,见证我们婚礼就好了,不需要你张罗,也不需要你上台发言。”
巧姨坚持,就是不愿意去做这个主婚人。
等叶昭回来,叶昭倒是想随巧姨自己开心,她问:“巧姨,我们在港城的婚礼,你真不来啊?那没人陪我了。”
巧姨一听,心里难受了,叶昭是一个亲人都没有啊。
她把煮好的饺子端到桌上,下了个决定:“这边的婚礼,我做主。港城的呢,我也去,不过我是去做小昭的娘家人,我就当做是看女儿出嫁。”
叶昭噗呲一声笑了,“巧姨……”
曾祥则无奈摇头,“我说十句,不如小昭说一句。”
巧姨眉毛一扬,笑道:“我等着小昭叫我妈呢。我可改口红包都准备好了啊。来,祥崽快把饺子分了。”
“我要吃10个。”叶昭坐在餐桌边,撑着脑袋,等着曾祥给她分饺子。
曾祥给巧姨分了一大碗,给叶昭舀了10个饺子,“十个不够吧?”
“吃了再加。”叶昭吃了一口,不由赞叹:“巧姨你这饺子越做越好了。”
“是你爱吃的猪肉大葱馅,好吃吧?”
“都是大葱的香味。”
“那你多吃点,十个不够的。”
“嗯。”
三个月后,还有半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
郭父郭母从京市赶来参加婚礼,他们把郭许言也叫了回来。
那天是骆老太的生日,这次生日没像往年那样,到酒店去吃饭,就连至亲的几家小辈要来请安问候,都被骆老太婉拒了。
让他们等骆申婚礼那天再来聚。
中午曾祥和叶昭特意赶来陪骆老太吃饭,没想到除了爱姑外,郭父郭母和郭许言也在。
叶昭倒是大大方方跟郭父郭母问好,惯常还是叫他们郭爷爷郭奶奶,她没跟郭许言打招呼,直接把对方忽略了。
骆老太装糊涂不揭穿,自始至终,老太太就没跟叶昭讨论过她和郭许言的关系,应该说她从来没在叶昭面前提起过郭许言。
郭许言在国外呆了几年,心境开阔了,但她当年跟叶昭说过互不相认的话,她现在也不好意思反悔,依然维持着该有的体面和冷淡。
郭父是觉得当年女儿做的事太过分太丢人,而现在叶昭已经长大,有自己的爱人,事业如日中天,所有的弥补对于现今的叶昭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所以他也不敢有什么奢想。
只有郭母试图在中间调和,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希望看到女儿和外孙女能相认。
爱姑是个场面人物,她早就听说叶昭和郭许言的关系,她假装不知情,只热热闹闹跟大家说着笑话。
爱姑问叶昭:“你们宋荣记的股票最近怎么涨得这么厉害?我想买,结果一直没机会。”
叶昭笑道:“最近股价有点虚高了,等跌下来,姑姑再买吧。”
爱姑大笑:“哪有像你这样的老板,还嫌自家股票价格高的。对了,你们浅滩角那块地不是已经在开发了吗?怎么不卖楼花?我很多炒房的朋友都想买,说浅滩角位置好,以后房价肯定会涨。”
曾祥替叶昭道:“他们公司不卖楼花,只卖现房。”
“我看别家都在卖楼花,钱能快速回笼啊。小昭,你们请了哪家中介公司给你们卖房?”
爱姑这个阔太太有的是钱,就算楼价崩塌,对她也只是少买几个大牌包包的区别,叶昭也没劝她别炒房,除非是最亲近的人,不然叶昭是不会给投资建议的。
当然,她也不喜欢听别人的建议,她笑道:“我们公司不着急回笼资金去周转。”
换句话说就是,她的公司不缺钱。
爱姑是个聪明人,她马上知道叶昭是不想多说,她忙笑道:“哎哟,我也不懂,我就是爱瞎操心。下周婚纱从法国空运过来,你们能抽出时间试婚纱吧?”
叶昭道:“我可以啊,主要看祥哥。”
曾祥:“我周末可以。”
“行,我让阿丽安排下周末。”
郭母笑问:“婚纱照拍了吗?”
爱姑知道郭父郭母是退休高官,平时骆老太也很给对方面子,所以她跟郭母说话也非常客气:“拍了一次。后面还要补拍,下次我过来,拿给你们看。”
郭母忙道:“好啊。劳烦您了。”
“郭伯母您太客气了,我应该的。”
等吃完饭,叶昭在客厅角落逗猫,郭母走前来跟她叙旧,并问她婚礼当天从哪里出发?
叶昭道:“爱姑还没跟我们对流程,我还不知道。”
郭母慈爱地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小昭,你有没有想过,婚礼之前的几天,住在我们那儿,然后让婚车来我们那边接呢?”
去郭家出嫁?那她算什么?郭许言嫁女?
叶昭摇头:“郭奶奶,这不合适。”
刚才当着众人的面,叶昭叫她郭奶奶她还能理解,现在也没外人,叶昭依然不愿意叫一声外婆,郭母心底空落落的,很失望而又无力。
郭母看出来了,这段亲情关系里,可能她再怎么努力,都不会起作用的。
郭母轻声解释道:“我知道,没关系,我就是怕没人给你操持。”
叶昭道:“您放心吧,都会安排好的。我在港城有宅子,我可以直接从驰骛居出嫁。”
郭母这才醒悟过来,她之前一直把驰骛居当做是曾祥的房产了,她忘了,驰骛居是叶宅啊!
郭母笑道:“哎哟,我怎么糊涂了呢。”
郭母本来想说,婚礼当天,他们能不能提前去驰骛居陪她出嫁,但见叶昭不太热情的样子,她知道,还是不要过多打扰为好。
叶昭见郭母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问:“怎么了,郭奶奶。”
“没事没事,我就是有点感慨。你跟申儿能在一起,我和你……郭爷爷都很高兴,申儿人不错的,你们很般配。”说着郭母眼睛里泛着泪光。
叶昭虽然想要跟郭家人保持一点的距离,但她也不是铁石心肠,见郭母这么动容,她也不想让老人家过分伤心,她道:“您上次给我和祥哥的护身玉坠,我们一直戴着。”
郭母听见叶昭语气软了,眼泪不由流了下来,“外婆要是早点知道你的存在就好了,我们肯定会想办法把你接过来,不让你受委屈……这都怪你那个没有心的妈……不说她了,只要你以后和骆申能好好的,我们就安心了。”
叶昭抽了张纸巾给郭母,没再说什么。
郭许言只在角落看着她妈和叶昭说话,她始终没勇气走前来,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爱姑说话。
骆老太跟郭父在聊天,洪姐走过来附耳跟她说了几句,骆老太忙起身走到里面的棋牌房,骆嘉铭病情恶化,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骆老太道:“这事不要让大少知道,不能误了婚礼。”
洪姐忙点头答应了。
骆老太拧了拧眉头,叹了一声:“让医生务必尽力,怎么都得熬过婚礼再说。”
婚礼后办丧礼没问题,但如果丧事在前,这婚礼就不好举办了。
曾小天曾秀群吴爱敏李瑞香等人特意办了双程证来港参加曾祥和叶昭的婚礼。
婚礼前一天,大家在海边开了一个派对,闹到将近十一点才回。
这天曾祥曾小天几个男的住到骆家去了,而曾秀群吴爱敏李瑞香几个没回酒店,直接在驰骛居陪着叶昭闹到半夜。
巧姨生怕叶昭第二天没精神,来敲了三次门让她们早点睡觉。
大家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五点多叶昭就起来梳妆,她迷蒙着眼睛微微昂着头,化妆师给她铺底妆。
曾秀群还精神百倍,她拿着梳子给叶昭梳头:“你知道以前人结婚都怎么梳头吗?”
叶昭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怎么梳?”
“媒婆给新娘梳头,边梳边念: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叶昭笑:“你是媒婆?”
“我是媒婆,你给我红包吗?”
“找你哥要去。”
“我找祥哥,他肯定会说,钱都在你这儿。你们夫妻俩,太狡猾了。”
叶昭笑了,听着姑娘们在商量等会儿怎么整蛊新郎和伴郎团,她只闭着眼,没说话。
她很享受这种不用动脑的时光。
而此时骆家,骆老太四点多就醒了,时间还早,她就躺在床上,想再眯一会儿,可怎么也睡不着,心底闷闷的,不太舒服。
迷糊中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洪姐进来了,骆老太心底咯噔了一下坐起来,“怎么了?”
“医院打电话来……”
骆嘉铭走了。
骆老太听罢,靠着被子哭了会儿,别人家都是坏消息瞒着老人,她没办法,再坏的消息,她这个古稀之人也只能一个人扛。
“今天本来是个大喜的日子,这件事不要声张,先把喜事办了再说。你去找老樊来。”
洪姐扶着骆老太起来穿衣服:“老樊已经在路上了。”
“几点接新娘?”
“七点。”
“不要让大少爷知道,先瞒着。”
“明白的。”
早上七点,新郎的车队准时抵达驰骛居,非常顺利进了院子,结果里面楼房的大门锁上了。
伴娘团准备了各种题想要刁难伴郎团,曾秀群趴在窗户上喊:“先做三十个俯卧撑。”
曾祥的一个同学问:“给红包能不能少做。”
曾秀群听见有红包犹豫了,一旁的吴爱敏说:“先把红包塞进来!”
“几个人?”
“五个。五个红包。”
伴郎团拿出一沓的红包,甩了甩,但驰骛居大门底下的门缝非常小,红包根本塞不进去:“开个门缝行不行?”
吴爱敏她们不敢开门,也不敢开玻璃窗户,怕一开,这群男的就涌进来了。
“不行,你们先做俯卧撑,做完再塞红包。”
“你们耍赖。”
“快,全部都要做。”
曾祥和伴郎团只好在院子门口,整整齐齐一排排好,开始做俯卧撑。
他们做完俯卧撑,姑娘们也想到了办法,她们从二楼的阳台上,吊下来一个小竹篮,“把红包放篮子里,五个啊,一个都不能少。”
“给了红包开不开门?”
“那得看你们的红包能不能让我们满意。”
五个红包放进了竹篮里,吊上去后,姑娘们打开红包一看,每个里面都是1000元港币,祥哥为了娶老婆,豪气了。
“开不开门?不开门我们可要暴力撞门了。”
吴爱敏笑嘻嘻道:“三层防盗,你们撞不开的!”
“快放马过来,还有什么题?”
吴爱敏是个敢玩的,她大声问:“祥哥,你第一次和女生接吻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跟谁?”
伴郎团此刻都竖起耳朵,都想知道答案,笑嘻嘻不帮自家兄弟了。
“快回答,这题我们爱莫能助。”
曾祥无奈双手叉腰,笑道:“某一年的大年初二,跟叶昭,在酒店。”
大家起哄:“我们骆大少是从一而终好男儿!”
吴爱敏问完,她们让李瑞香出题,李瑞香老实多了,她问:“请新郎说出我们新娘的三个十个,要说十个优点。”
曾祥砍着手指道:“聪明、善良、漂亮、逻辑强、料事如神、会说话、声音好听、情商高……”
“会说话和情商高重复了,不算!”
曾祥也不辩解,继续道:“能屈能伸、生存能力强、写字好看、很会吵架、很会撒娇……”
大家嫌弃地捂住耳朵,“够了啊!”
曾祥还在说:“孝顺、比我会赚钱、皮肤白、乖巧……”
他老婆的优点何止十个,二十个都不够数。
吴爱敏投降:“好了好了!我们投降,太会晒老婆了。”
这边还在闹,曾祥又贡献了好几次红包,一楼的门咔嚓一声,突然开了。
姑娘们还没反应过来,这帮豺狼已经一拥而上。
原来曾祥在跟她们周旋的同时,他在警校学堂的好兄弟,已经拿着曾祥的钥匙爬上二楼楼顶,从楼顶天台直接打入敌人内部,偷偷跑到一楼把门打开了。
这边伴娘团嘻嘻哈哈也不慌张,因为她们把新娘的高跟鞋藏了一只。
曾秀群道:“一个红包,一个信息。”
结果曾小天打了一个响指,李通带着人拿了三个鞋盒进来,李通还特别贱兮兮地笑道:“大少奶,请选鞋,都是您的尺码。”
吴爱敏和曾秀群气道:“过分了!哪有你们这样,还带鞋来的。”
曾小天摇了摇手指:“我们已经洞悉了你们的所有策略。有钱任性。”
穿着婚纱坐在床尾的叶昭溜了一眼那三双鞋,非常给自家姐妹面子:“我都不喜欢,我喜欢我脚上这款。”
曾小天又打了一个响指:“我们就猜到你会这样。”
果然李通不知从哪个地方拿来一双叶昭脚下一模一样的鞋。
叶昭白了一眼,佯装生气道:“我就要跟我脚下这个配对的!”
有钱再任性,也不能比新娘任性!曾小天李通败北,大家分开去找鞋,把能找能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给伴娘团塞了一个又一个的红包,给的信息却都是没用的。
曾祥周围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回到叶昭身上。
叶昭笑道:“你盯着我干什么?”
曾祥半跪下来,凑前道:“老婆,你今天真美。”
叶昭想起了她以前嘲笑他词汇量少的事,说他以后赞美女朋友,也只能赞美“你真美,你真绝”,果然应验了。
“你就差一句,你真绝!”
叶昭话音未落,被曾祥亲了一口,众人起哄的当口,曾祥举起一只鞋。
他趁着叶昭不设防,从她的蓬蓬裙里找到了那只鞋。
伴郎团闹哄哄道:“祥哥威武!”
伴娘团笑着数红包:“谢谢小昭!”
曾祥给叶昭穿好鞋,抱着她下楼,在楼下客厅,两位新人给曾二巧行礼奉茶。
叶昭奉上茶,乖巧道:“妈。喝茶。”
曾二巧高兴得两行老泪都下来了,站在一边的肥婆英小道:“哎哟,巧姐,你怎么哭了?你真以为自己嫁女儿呀?你娶新抱。”
曾二巧道:“我激动不行啊?我是高兴。你不懂。”
曾二巧送两位新人出门,豪华迎亲车队避开交通高峰,绕城走了一圈,最后开进半山骆家。
骆家这边规矩多,都是爱姑在张罗,给各位长辈行礼,收红包,收各种贵重饰品,一直忙到十点多。
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前往酒店举行正式婚礼。
骆老太和曾二巧作为主婚人坐在主桌,婚礼上,两位新人郑重宣誓:无论贫穷或者富有,无论疾病或者健康,无论成功或者失败,都将永远爱对方。
骆老太今天一直微笑着,没人看得出她内心的沉重。
郭许言看着曾祥和叶昭在台上交换戒指,她内心复杂,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更多的是惆怅,造化弄人的惆怅。
只有曾二巧是真开心,开心地又哭又笑。
这一天,港城豪门集体亮相,媒体竞相报道。
现场因为安保严密,媒体没能进入观礼,最后所有媒体都只收到了一张全体合照,作为报道资料。
第二天这一张合照几乎出现在了港城所有的报刊上,可惜照片精度极低,只能隐隐约约在人群中看到新郎帅气高大,新娘相貌端庄。
《骆家娶媳,世纪婚礼:极尽奢华》
《骆家长孙娶商界女英才:轰动全城》
《骆家联姻豪门新贵,解开叶家神秘面纱》
……
虽然报道内容几乎都是人云亦云的杜撰,但还是在港城掀起了一阵娱乐八卦的风潮。
一个月之后,曾祥和叶昭在曾屋围再摆了一次喜酒,不过这次是热热闹闹的村宴,他们不收礼金,请大家连吃了两顿。
而骆嘉铭的死讯,骆家一直没对外公布,直到第二年春天,才低调办了丧礼。
生老病死,本是人生常态,经历这些种种,曾祥和叶昭也真的渐渐长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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