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梳妆台旁的铜盘里盛着的水净了手,又用挂着的毛巾擦干水渍,动作慢条斯理。
南月静静地坐着,看时君书动作。
看着时君书执起盒中的木梳,另一只手分出一缕头发,缓慢地梳着。
“还不知月姑娘芳龄几何。”
时君书手里的发丝凉凉的,顺滑的如同上好的绸缎。
南月对着镜子笑了起来,“时公子不清楚年龄对于女子来说是个秘密么?”
时君书俯下身,那张妖艳的脸同南月出现在了同一面镜子中。
“姑娘不说,我便只有胡乱猜测了,若是猜错了,姑娘莫怪。”
南月心想,再怎么猜也不可能猜到的。
她如今这个身体怎么瞧都不会超过一十岁,可她的真实年纪远远超过这个数。
时君书低低笑了几声,从喉间溢出来的声音仿佛带着引诱人的魔力。
他的手指在南月脸颊擦过,将几缕发丝绕在南月耳后。
“总该是及笄了。”
南月笑而不语。
时君书从首饰盒里随意挑了支簪子,手上灵巧地给她梳了个素净的发髻。
人已经足够浓墨重彩,无需再在别的地方添色。
时君书的言行里面带着浓浓的暗示,南月看得分明。
“时公子莫不是把我当成那些垂涎公子美色的女修了?”
南月这话非常直接。
时君书听了这话,差点扯断指尖的几根发丝,不过好在反应过来,急忙松开,生怕弄疼了南月。
“我到是希望小月儿真的同那些女修一般。”
时君书这也是直接戳开这层窗户纸了。
南月还是浅笑,对时君书的这个称呼并没有什么反应。
只有时君书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他是做了多大的努力。
这和他往日应付旁人随口就来的那些话完全不一样。
见南月没有说话,时君书感觉更加局促了,他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紧张。
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就算是在面对他父亲之时,也不像如今这般急张拘诸。
他觉得背后的皮肤都变得黏腻起来。
南月的不回应,让他感觉到挫败。
不过时君书不可能就止步于此,他蹲了下去,以一个仰视的姿态看着南月,手搭在南月的膝盖上,温顺的像一只性格极好的大猫。
“如果能被小月儿垂涎,那我可真是无上荣幸。”时君书眉眼漾开笑意,如同一池荷花从中四散开的涟漪,带着绽放的柔嫩花瓣一同摇曳。
南月居高临下望着他,看着他将脸靠在自己腿上。
这是一个意味极为明显的动作。
时君书见南月没有动作,犹豫了下,主动拿起南月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并且用脸颊蹭了蹭南月的手心。
南月眼中含笑,看着时君书动作,好奇以他现在的好感度,能做到什么程度。
结果时君书就是蹭蹭。
“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大胆呢。”南月挣脱开时君书的手,用指尖滑过时君书的眉眼。
时君书笑得宛若朝霞,色彩浓烈,“以小月儿的能力,捏死我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我再大胆又能大胆到哪里去呢?”
“哦——既然你把我说得这么可怕,还敢靠近我?”南月的手掌来到时君书的额前,将他的额发一齐撩了上去,整只手按在时君书头顶上,将时君书的五官尽数露了出来。
不得不说,以时君书这张脸,的确是有当小白脸的资本。
出去喊一声,愿意费心养着这朵娇花的女修不知几何。
时君书的脑袋因为南月的动作不自觉向后仰,脆弱的脖颈整个都暴露在南月眼前,从滚动的喉结看得出他的几分紧张。
将致命的地方毫无保留地显露给他人。
南月叹了声,看着时君书剧烈颤抖着的睫毛眼皮,另一只手来到时君书的后脖颈处——
然后俯身。
时君书:“!!!”
原本蹲着的姿势因为南月的这个动作变成了跪着。
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瞳仁里满是震惊,嘴唇上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柔软陌生,还带着属于少女的馨香。
主动权全被南月掌握,她没有要和时君书发生什么过界交流的想法,这个单纯到只有唇贴唇的吻,没有更进一步。
南月按着时君书的头的手来到他的脑后,抓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扯,两人原本相贴的唇瞬间分开。
和时君书变来变去的表情相比,南月就显得平静的过分,面上还是浅笑着。
时君书的视线不自觉就落到她的唇上。
他觉得自己如今就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南月这个操纵者摆弄,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尝到了,还可以。”
南月笑着说出这句话,时君书立刻双手捂住脸,想要遮挡一下自己现在冒烟的脸皮,让自己显得体面一些。
南月松开抓住时君书头发的手,在他后颈上的手也离开。
“时公子,你可以离开了。”南月语气中的笑意也消失了。
时君书一愣,放下双手,看着南月。
南月将身子调转回梳妆镜前,在台面上捡了只眉笔,轻轻在自己眉上描着。
跪坐在地的时君书就这么看着南月对镜描眉。
等南月涂好口脂,时君书才动了动自己已经麻木了的双腿。
“小月儿,我现在或许只是个废人,可我不可能一辈子都是个废人的。”时君书借着旁边的椅子支起身,恢复了往日说话的腔调。
“如今我只有这幅皮囊,你看不上眼也是正常的。”时君书锤了锤腿,一碰就是麻到骨子里的感觉,他面不改色让自己的双腿尽快恢复。
时君书走到门边,又笑着回头,“希望我以后,能有对着小月儿以身相许的资格。”
南月闻言挑了挑眉,抬眼去看,在离开的时君书身上看到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唔,那应该是属于时君书自己的傲气吧。
……
“天哪,他们又赢了!”
“这都是他们赢得第几场了?有人看到他们败过吗?”
“我看他们比赛快两个月了,从来没看到他们输过,这个实力也太恐怖了吧!”
“能不恐怖吗?你们难道看不出,这个团队里面全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吗?还有两个元婴期的家伙,在第一层还有哪个团队实力比得过他们?”
“两个元婴期!!”
“他们的积分应该够升楼的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第三层。”
“你以为第三层是什么好地方吗?第三层可是会有强制任务的啊!我听说上次的任务死伤惨重啊,马上又三个月了,他们应该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升楼吧?不然也太蠢了。”
被这些人议论的团队自然是南月他们。
南月把秦玉沐从地上拉起来,“师兄,你攻击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敌我不分连队友也打啊!”
面对南月的指控,宣扬笑了两下,根本不往心里去,语气漫不经心:“就这小子修为垫底了,帮你□□一下嘛。要是他实力够,自然能避开我的攻击了。”
“咳咳咳……”秦玉沐身上有些狼狈,灰头土脸的,是他们团队里看起来最凄惨的,大部分不是因为对敌造成的,而是因为来自队友的攻击导致的。
距离南月他们从秘境回来将近两个月了。
南月的修为已经突破到金丹中期,连秦玉沐也已经成功结丹。
宣扬当时跟着南月来到岛上,靠他的实力马上就追上了南月,于是南月的小队成员又多了一个。
靠着两根元婴期的大腿,比赛是赢得轻轻松松。
宣扬都不爱去单人赛,纯靠着团队赛积分都已经累积到一个能让一层的修士眼热的程度了。
他纯粹就是陪着小徒弟玩耍的心态。
有时间他自己想起来,都感叹自己对南月这个徒弟的上心程度,竟然能为了她这么耐得下性子。
按他平常的习惯,这种无聊的日子顶多过上半个月就要受不了了。
宣扬把这些归为南月是自己第一次收徒的原因,新鲜感还没过去。
宣扬皱皱眉,好像碰到了忍受不了的事情,转身去看莫栖元,“你有什么事吗?”
自从宣扬过来之后,莫栖元安静了不少。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莫栖元经常用奇怪的目光去看宣扬,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莫栖元的目光非常明目张胆,“不可以看吗?”
他的语气直白,让人听不出内涵的意思。
宣扬继续皱眉,扭过头不再理他。
莫想拉了拉莫栖元,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然后莫栖元眼神一亮,回头去找人,果然看到南月正往时君书的方向走过去。
莫栖元瞬间来了兴致,拉着莫想就走。
收到南月的升楼要求,时君书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道:“三层以上的修士,每三个月会有一次集体任务,这个是强制的,若是不参加,积分会全部清零。现在距离上一次任务已经快到三个月了,如果你们选择这个时候升楼,刚上去就要面对集体任务。”
“每一次的任务都是随机的,可是无论怎样,死伤率都居高不下。”时君书说话的时候眉眼闪过几分担忧。
自从回来之后,时君书已经不再掩饰自己对南月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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