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司谕:……
虽然宁司谕很想直接把这家伙丢掉,但且不说廖寒叙都醉到直接说“撒尿”这种“粗鄙”的词语了,就是宋澜那边不知何时下手,他抖不可能放心让廖寒叙一个人或者找其他人带他去厕所。
无奈下,他直接扛着比他高了小半个头&ha站了起来。
“要帮忙么?”陆洲问道,虽然他不知道廖寒叙趴在宁司谕肩膀上说了什么,但这样子显然是要离开卡座的。
若是其他事,宁司谕无所谓,但廖寒叙是要去解决生理需求,宁司谕哪好意思让兔兔帮忙。
他扫了眼那边还在灌酒的克拉斯伦三人,摇了头:“你看着他们吧。”
陆洲点了点头。
等宁司谕抱着廖寒叙解决完生理需求回来,卡座已经倒下了一片。
唯一还坐着的那个,也靠着椅背似乎在闭目养神。
把廖寒叙丢回沙发上,宁司谕照例先吨吨吨灌了一杯果汁。
把杯子放回桌上的时候,他的手突然一顿。
一个卡座很大,之前因为廖寒叙忙着和克拉斯伦他们聊天,所以他的位置是靠近那边的,也就是说,宁司谕和陆洲坐的这边,茶几上只有他们两个的杯子。
虽然排了一溜杯子,但因为他们两个喝的都是果汁,所以都是圆柱形的玻璃杯。
而此时,在那一排圆柱形的玻璃杯旁,突然多了一个高脚杯,里面还残留着一层浅浅的透明色液体。
宁司谕看了眼依旧闭着眼睛的兔兔,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在他心头浮现。
“兔兔?”宁司谕轻轻碰了碰陆洲的手臂。
阖着的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金色的瞳孔好一会儿才重新聚焦。
“你还好吗?”宁司谕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
并不好。
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还有一股燥意从心里烧了起来。
陆洲视线落在那个高脚杯上,再联系刚才宋澜几次想要阻止陆凯的微动作,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过是想把这群烦人的苍蝇在宁司谕回来之前赶走,就顺手把那杯酒喝了。
但没想到自己那位不太聪明的弟弟竟然蠢到会被身边的人算计,而自己一时疏忽大意也出了不该出的纰漏。
不过,陆洲还是庆幸这杯酒是被自己喝了下去,而不是按陆凯原先的计划那般敬给了宁司谕。
当然,这些就不用让宁司谕知道了。
“喝多了。”陆洲轻描淡写地打算把事情圆过去。
宁司谕又不是没和他喝过酒,怎么可能会信。
他拿个人赛冠军那天,兔兔喝的可要比这个多多了,而且这种宴会上的酒度数怎么可能比得上老刘头的自酿酒,那天兔兔都没喝醉,还能照顾醉酒的自己,今天就这一杯,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兔兔灌醉的。
所以,酒一定出了问题。
宁司谕条件反射地看向大厅,正好看到宋澜和休伯特·哈定扶着陆凯往二楼走。
宁司谕眼皮一跳。
预知梦里,按照宋澜的安排,那群贵妇太太的目标应该是他和陆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意外捉到了廖寒叙,但从时间推断,如果这时候陆凯已经中招的话,那廖寒叙这个时间点应该也差不多喝下了有问题的酒。
可廖寒叙现在还躺在沙发上睡得和头死猪一样。
总不能原本廖寒叙喝的那杯酒,阴差阳错被兔兔喝了吧?
宁司谕骂人的心都有了。
他就是担心如果自己让廖寒叙鸽了这场宴会,会导致其他无辜的人中招,所以不如让廖寒叙出席。
只要他盯紧了廖寒叙,如果成功避开了“投药”事件,那自然皆大欢喜,万一没有避开,那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在后面的事情发生之前把廖寒叙带走。
可谁曾想,他确实盯紧了廖寒叙,结果却赔上了一个兔兔!
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来不及,而且,兔兔是个beta,就算不小心喝了加了料的酒,也会比alpha好处理一些。
眼见着兔兔再次闭上了眼,宁司谕不再耽搁。
他直接一个通讯打给了宁忱,出了这么大的事,二姐大概率是会直接进宫去陪王后。
事实也和宁司谕猜的一样,收到他的消息,宁忱很快就带着克劳德·兰顿来了。
宁司谕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宁忱和克劳德都皱起了眉,这可是宫宴,竟然有人胆敢在这里动手脚。
作为皇家护卫队副队长,克劳德亲自拿走了“证物”,保证自己会查个水落石出后就匆匆走了。
而宁司谕把那四个喝醉的人——尤其是廖寒叙——交给宁忱,拜托她帮忙把人送回去后,他就扶着陆洲站了起来,避开人群出了宫。
出了宫,宁司谕不再收敛,一个公主抱直接把陆洲抱了起来,然后朝着旁边的宁家疾驰而去。
不带停地一路跑上二楼客房,医疗机器人已经收到零的指令提前候在了旁边。
检测之后果然是喝了添加了催情剂的酒精。
“怎么回事?”
刚扶着陆洲喝下药剂躺下,宁子行就出现在了门口。
“你怎么回来了?”宁司谕有些惊讶,原本宁子行今晚是要一起去参加宫宴的,但说是有一组实验数据出了点问题,所以赶去了实验室。
“没事就回来了。”宁子行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床前,先是看了眼床上的人,又调出了医疗机器人的数据,皱起了眉:“宴会上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对自家大哥,宁司谕没什么不能说的:“当时我扶廖寒叙去厕所了,回来他就这样了,但我看到了陆凯和宋澜,应该是他们。”
“一群蠢东西。”宁子行骂了一句。
陆凯带了个偏远星&a回来的消息他知道,他还听说这几天王妃和她姐一直在相看世家的姑娘,显然那个beta急了,才想着搞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这愚蠢的把戏竟然牵扯到了自己人。
宁子行看了眼还一无所知的宁司谕,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先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我替你看着他,好了再过来换我。”
宁司谕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第一军校礼服,又记着大哥也算半个专业人士,就没有拒绝宁子行的好意:“麻烦大哥了。”
“客气什么,去吧。”
“好。”
房门一关上,宁子行就立刻推了推陆洲:“喂。”
阖着的金眸睁开,带着不满地瞪了宁子行一眼。
“嘿,老子在外头担着那么大的风险给你办事,结果你倒好,把自己搞成了这样竟然还好意思瞪我?”宁子行不客气地伸手在陆洲脸上戳了一下,又被瞪了一眼后还笑了一声:“怎么?不服?不服起来打我呀!”
“吵。”陆洲皱起了眉。
宁子行何时见过陆洲这么虚弱的样子,再气也只能忍下了吐槽的冲动,转而压着声音说起了正事:
“你们的推测是对的,那个侍卫确实是那边的人,借着今天这一出,他推了一个‘黑桃a’和我联系,不过那个‘黑桃a’也警惕着,只说了他们是‘蔷薇骑士团’,画了一圈大饼,别的没多说。”
陆洲并不意外,如果对方不警惕,也不至于每次都只派几个跳梁小丑出来蹦跶。
他点了点头示意听见后,再次阖上了眼。
“诶,不是,你真的没问题?”宁子行有些不放心,毕竟陆洲是货真价实&ha:“我再给你配一些缓释剂吧?这种下三滥的药鬼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陆洲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暂时帮忙照看就算了,再帮忙配药,是嫌他马甲裹得还不够紧么。
宁子行也很快意识到了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宁司谕的大哥,以他亲亲宝贝弟弟的敏锐性,自己做的太多反而会引起怀疑。
无奈下,他只能再次调出陆洲的血液报告,仔仔细细看了遍,又确定医疗机器人配比的药剂没问题,才微微松了口气。
而那边,宁司谕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了一遍,就回了陆洲的房间。
谢过宁子行,宁司谕在床边坐了下来。
床上的紫发青年似乎是睡着了,轻浅的呼吸伴随着睫毛的微微颤动,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
宁司谕没忍住,打开光脑偷偷拍了个照,然后才打开通讯录,给宁忱发了个消息——他还惦记着廖寒叙他们。
宁忱的动作很效率,很快把人都平安送了回去,收到宁司谕消息的时候,她刚看完一出好戏。
听着一墙之隔那边的哭叫声,她笑着给宁司谕发了个视频过去。
宁司谕疑惑地点开了视频——反正是内置耳机,他并不怕打扰到兔兔。
画面一打开,宁司谕就感到了一阵熟悉,然后,他就看到了几乎和预知梦里如出一辙的场景。
一条长走廊上,一大群浓妆艳抹的贵妇们浩浩荡荡地走着,她们的目标很明确,是走廊尽头的房间。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对有七分想象的姐妹花,左边那个穿着金丝勾边的豪华礼服,脸上满是焦急,正是陆凯的母亲、帝国的王妃;
右边那个则是一袭大红色的礼服,本就肃板的脸看着越发不近人情,是韩毅的妈妈、王妃的亲姐姐、首富夫人。
贵妇们很快走到了房间门口,王妃还在犹豫,首富夫人直接上前打开了大门。
随着不堪入耳的叫声,是床上两具交叠在一起的身体。
贵妇们尖叫着捂住了眼,王妃直接吓得瘫倒在了地上,首富夫人则瞪着眼睛冲上前去:“贱人!你给我起来!”
兴致中&ha突然被打扰,他立刻拉过旁边的被子把身下的人遮住,然后不耐地转过了头:“滚出去。”
宁司谕手疾眼快地按下了暂停。
是陆凯和宋澜。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看了眼进度条,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继续播放。
视频继续。
首富夫人不可置信:“凯凯?”
但盛怒中&ha根本没几分理智,暴躁的信息素立刻释放了出来,贵妇太太们纷纷软了脚,偌大的房间转眼间只有首富夫人的还站着,宁司谕记得她是个beta。
“凯凯啊”被自己儿子的信息素压得根本坐不住的王妃狼狈地喊道,试图唤回自己儿子的理智。
而首富夫人则瞪着眼睛又往前走了一步,咬牙切齿地质问道:“陆凯,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凯根本没有搭理她,视线落定在镜头的旁边:“护卫队,都死了?”
宁司谕听到旁边传来克劳德的声音:“小心着些,别冒犯各位太太们。”
侍卫们鱼贯地走进了房间,如克劳德所言地小心扶起了腿软的太太们出了房间。
而床边那两位,显然不愿意配合。
“行了,人家家务事,咱就别掺和了。”
宁司谕听见他二姐带着笑意的声音,然后一双修长的手进入镜头,礼貌地帮屋内的人关上了门。
“咔哒。”
房门被关上,里面再次传来“凯凯”的叫声。
而门外,入镜的英俊侍卫队副队长朝着各位贵妇们鞠了一躬,列行公事般冷淡地说道:“希望夫人们对今晚发生的事保密。”
信息素被隔绝,贵妇们慢慢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力,她们整理好自己的裙摆,笑着摆着手:“我们都懂的不会乱说的”
“没错没错,那我们先走了。”
贵妇们一如来时般浩浩荡荡地消失在走廊那一头。
视频的最后,宁司谕听见他二姐嗤了一声:“一群蠢东西。”
确实是一群蠢东西。
宁司谕正准备给宁忱回复一句收到,突然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只感觉一阵失重,人就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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