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准备入场了,陪着五条悟一起站在花门后的家入硝子看着给他整理裙摆的助理退开后,深吸了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啊硝子?结婚的人是我欸。”
家入硝子:正是因为结婚的是你,才这么大压力啊!谁家新娘跟座山似的啊!
平心而论,五条悟身上的婚纱很合适。
因为是给身材高大的男性穿的婚纱,且并没有打算戴假发完全打扮成女性的模样,所以设计师在上半身特意用了大量的直线条设计,然后用一层层轻软如雾的白纱将下面的裙摆撑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整条裙子除了剪裁的线条外,上面一丝装饰也无,给人一种简约又英朗的感觉。
只不过常年有体术训练的人即使放松状态下,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也消不去,于是设计师又用了一字领的落肩袖来平衡整体。
那明晰骨感的锁骨和宽阔平直的肩膀都大喇喇露在外面,这才是家入硝子觉得眼睛痛的原因,毕竟肌肉猩猩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了!!!
麻了,这两个人开心就好。
家入硝子抬头看五条悟,和他确认:“不用给你提裙摆是吧?”
“又不重,而且有无下限呢,不会挂到哪里的。”
“嗯。”
仪式正式开始前一分钟,‘新郎’带着伴郎按照流程出现在了主场中。
原本就有些安静的草坪里,在看清来人后,瞬间静得只剩下海风吹拂花朵的声音了。
众人:??????
那是鹤衣吧???她为什么在这里???还穿的西装?!!
意识到什么的五条信辉已经觉得自己需要吸氧了——
悟呢?!!
最后的等待时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位于森林旁的乐团在时间跳到12点07分的那一瞬间,奏响了被选定为这场婚礼的进行曲。
事先安装了机关的花墙徐徐往两边拉开,听到动静的宾客们下意识回头,看到了一身洁白的‘新娘’。
很难说清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你知道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新娘’,可好像因为他是五条悟,一切看起来又很合理。
但是!
理智和感性在这一刻完全分道扬镳。
理智的小人在说:慌什么?禅院鹤衣和五条悟做出这种事情来,不是很正常吗?
感性的小人一脸痛苦面具: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救救我救救我。
不管观礼的宾客们正在进行怎么样的天人交战,那剪裁让人惊艳的大裙摆已经如流水般滑过如茵的草地,像一捧云,又像一泓月光似的从他们身旁静静滑过了。
那双被轻纱遮挡的蓝眼睛是身上唯一的色彩,也是禅院鹤衣眼中现在唯一的色彩。
她微笑地看着向自己大步而来的人,慢慢朝他伸出手。
五条悟伸手搭上禅院鹤衣的掌心,禅院鹤衣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很好看欸,悟。”
“你也超帅的嘛鹤衣,嗯...还长高了一点?”
“你要是敢现在又说我矮,会被揍的哦。”
从看到五条悟后一直处于震惊状态的夏油杰在两个人闲聊似的谈话中回过神来,小声地清了清嗓子。
落在后面的家入硝子仗着自己背对后面的宾客,一边走去自己的位置,一边用气音提醒说:“别聊了,结婚呢!”
“哦。”禅院鹤衣应了一声,在脑海中思索流程,“下一步是吻新娘是吧?”
这场婚礼没有主持人、也没有证婚人,一切都在随着那两人的心意进行。
想到哪里是哪里的禅院鹤衣调整了一下位置,和五条悟面对面站立时放开他的手去掀头纱。
禅院鹤衣和五条悟有二十多公分的身高差,即使现在垫了增高鞋垫再加上五条悟的配合,在海风吹拂的海崖上也很难完美做到一次就掀开头纱。
总不能还要用咒力吧?
天光和海色浑然相融的海崖上,捏在指尖的白纱被海风吹出层层涟漪。禅院鹤衣看着那双一直看着自己的蓝眼睛,心头一动。
如雾气般的轻纱被用力往上掀起,但却不是翻折着往后掀开,而是将禅院鹤衣一起笼罩了进去。
在掀开头纱时趁机钻进去的禅院鹤衣,笑盈盈地踮起脚去亲吻自己的伴侣。
唇角含笑的五条悟配合着禅院鹤衣的动作,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下颌,垂首加深了亲吻。
一切的动作都如行云流水那般自然,明明是临时起意,但是默契地却好像事先演练过了成千上百次一样。
“无论快乐还是忧愁、健康还是疾病、顺遂还是挫折,我都会爱你,永远爱你。”
既然是婚礼,那当然少不了结婚誓词。禅院鹤衣想过很多的话,但最后兜兜转转还是觉得最普遍、最多人用的誓词最真诚。
因为这听起来最平凡的誓词,却是最难做到的。
轻轻抵着禅院鹤衣额头的五条悟,看着那双明净如湖的眼眸,不自觉地弯起眼睛:“我爱你,过去、现在、还有将来。”
坐在下方草坪中观礼的宾客们,直到两名新人结束亲吻重新交换了戒指后,都还没能完全回过神来。
甚尔:......
鹤衣能在自己的婚礼上做出这么让人胃疼的事情,怎么想都跟五条悟脱不开关系吧?!!
仪式结束了,已经坐在餐桌旁开始用餐的禅院光子感觉自己还在梦游。其实不止是她,其他事先不知情的人大多也是现在这种感觉。
旁边的加茂由纪神游天外的用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口中喃喃:“不愧是那两位大人呢...”
禅院善次郎也机械性地端起手边的果汁喝了一口:“悟大人对鹤衣大人绝对是真爱啊。”
自诩为禅院鹤衣左膀右臂的禅院直哉虽然心底的震惊也还没有散去,但是他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得和其他人一样。
于是,金发少年骄傲地抬起下巴,吊起那双狐狸眼:“古板守旧的婚礼有什么意思,像鹤衣和悟君这种打破偏见的婚礼才是新时代的我们应该学习的!”
听到这话的七海建人:......
创新可以,但不要创死人啊!哪个正经人会做这种事情啊?!
“我觉得直哉说得对啊。”灰原雄脸上的笑容明亮又憧憬,“鹤衣前辈和悟前辈,一定很爱对方吧。跳出世人的眼光,不受拘束地做自己,这是很值得我们学习的精神啊。”
家入硝子&夏油杰&庵歌姬:???
这个大可不必啊灰原!
其他学生:???
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隐约听到这边在说什么的禅院惠疑惑地抬头看向身边的妈妈,用眼神询问:是这样的吗?
和纱看到儿子的目光后,有些哭笑不得地摸摸他的脑袋:“只要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婚礼都可以。”
听到妻子的话,甚尔不禁去看面露思索的儿子,然后抬手摸了摸下巴——
如果他儿子以后也在婚礼上穿婚纱的话,还是让鹤衣去给他当家长吧。
将这些小辈们的对话尽收耳朵的加茂家主,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淡定得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的禅院直毘人,再看看已经一脸麻木的五条信辉,最后心底竟然冒出一些诡异的幸灾乐祸——
有时候,有个实力强大的继承人也不一定是好事啊。
换了衣服的禅院鹤衣和五条悟重新回到了婚礼的用餐区。
虽然时间是冬季,但是冲绳这边的气温也有20多度,并且天空中还有晴朗的太阳。是以,只穿了一件白色抹胸礼服的禅院鹤衣并不觉得冷。
换了衣服的禅院鹤衣并没有重新做发型,造型师只是将原本梳得整齐的马尾辫扯得松散,然后又编进一条穿了珍珠的丝带,顿时就从英气利落的感觉变得温柔婉约起来。
五条悟也没有再作妖,换成了正常的西装,让再次看到他们的众人都隐约松了口气。
大约是他们的表情太过明显,五条悟在位置上坐下后不禁挑起眉:“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特别是歌姬你,为什么一副得救了的模样?”
今天毕竟是五条悟结婚的日子,庵歌姬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你自己心里点没数吗?”
不过也只仅限于保持微笑了。
“我?”五条悟想了一下,然后啧了一声,进行毫无道理且十分不要脸的发言,“难道是因为我穿裙子比你还好看,觉得自卑了,所以现在换回来后,又可以重拾信心?”
庵歌姬:?
“你这是什么垃圾发言啊?!”
“难道不是吗,就我的脸来说穿什么都比你好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说完,五条悟还很公平地找人求证,“对吧鹤衣。”
禅院鹤衣还没来得及说话,庵歌姬就抢答了:“鹤衣对你的滤镜十万八千米厚,她的回答不作数,要问其他人!”
“哦。”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拉长语调,单手抵在桌上托着下巴看向冥冥,“你觉得呢,冥小姐?”
正用他们的吵闹声下饭的冥冥停下进食的动作,缓缓抬起眼,也不知道她在五条悟脸上看出了什么,脸上扬起慵懒的笑容,曼声说:“的确是少见的好看。”
庵歌姬顿了一下,然后倏地扭头,眼睛都睁圆了:“冥冥!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口,钱这么万能的吗?!”
“噗。”五条悟毫不客气地笑了一声,“所以说,三比一了欸歌姬,你还要问谁吗?杰还是硝子?”
冥冥的金钱主义至上大家都清楚,她这么爽快地说出五条悟想听的答案,歌姬不用证据都知道五条悟肯定拿钱收买人了。
“你这是作弊!”
“那你也可以让冥小姐改答案嘛。”
“...没钱!”
婚礼的午餐是半自助的形式,在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禅院光子大胆地凑到禅院鹤衣身边,说想和他们合照。
禅院鹤衣欣然应允。
有禅院光子开了头,其他的学生也都三三两两的挤过来,说要拍照。
然后,今天办婚礼的新人成为了岛上热门的打卡景点。
傍晚时分,最后一批留在岛上打沙滩排球、开摩托艇的高专生们也都离岛返回了附近的酒店。雇佣的工作人员们开始全面打扫岛上的卫生,不过那些婚礼造景还留着,要等禅院鹤衣他们离岛后才会开始拆除。
“感觉一下子好安静啊。”回到房间休息的禅院鹤衣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忽然说。
不止是那些受邀来的高专生们都离开了,甚尔一家和夏油杰他们也都离岛了。不过都没有返回东京,而是也住进了外面的酒店。
难得出来玩,又有人包了所有的开销,笨蛋才着急回去。
“嗯。”
蹲在衣帽间那边五条悟不知道在做什么,隐约听到拉链声的禅院鹤衣好奇地抬头:“你找什么呢?”
“当然是,新婚礼物啦”
说着,五条悟拿着一个什么东西站起来身来,禅院鹤衣看到他手中的盒子时,眼角抽搐了一下,冷静地问:“什么东西?”
“鹤衣可以自己打开看”五条悟抬起一条腿跪坐到床边,把手中的东西递给禅院鹤衣,语气期待地看着她。
盒子并没有很大——还不到上回装女仆装那个盒子的一半,也没有很深。
禅院鹤衣拿在手中掂了一下,感觉里面是很轻的东西。
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盒子,而是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五条悟:“新婚礼物这种东西,都是要交换的,你知道的吧?”
翘起唇角的五条悟弯下腰,手掌撑在床上垂头亲了亲禅院鹤衣的唇,轻轻地说:“按照上一回的愿望那样吗?”
“对。”
听到禅院鹤衣毫不迟疑的回答,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你别耍赖生气就行。”
做足准备的禅院鹤衣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超有信心地说:“我才不会生气。这次换我先!”
“可以哦”
晚上的时候,藏在郁金香花墙里的灯泡和挂在森林中做路引的装饰灯串全都亮了起来,朦胧的光线氤氤氲氲,将静谧的岛屿衬得犹如梦幻的童话世界一般。
牵着禅院鹤衣的五条悟在被带着在岛上转了小半圈后,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在脑海中将刚刚走过的路线画出来,捏了一下禅院鹤衣的手心说:“岛上有图案吗?”
“是啊。”禅院鹤衣笑眯眯地点头。
得到回答,五条悟在刹那间就带着禅院鹤衣出现在了高空中。
天色已经完全入夜了,肖似鸟类的岛屿轮廓在夜色中不甚清晰,但是另外一个图案却在光影的勾勒中一目了然。
洁白的沙滩是尾巴,森林填补了它的身体,从森林和别墅一路延伸到婚礼主场的两条花道刚好合成一只尖尖侧耳,沙滩和海崖之间的高度差勾描了它面部的轮廓。
是一只猫咪的侧影。
“当年悟变成猫的时候忘记拍照了!”禅院鹤衣说起这个时候只觉得可惜不已。
“猫而已,鹤衣想要随时可以啊。”五条悟将目光从海岛上收回来,信心满满地说。
眼底露出一些惊讶的禅院鹤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五条悟朝她歪了一下脑袋,被月色投上光晕的白色发梢从那双莹润的蓝眼睛前滑过:“喵”
?!
见禅院鹤衣微微睁圆眼睛的怔愣模样,五条悟又凑近她的脸颊蹭了一下,随后探出一点舌尖像猫咪那样轻轻舔舐过耳廓:“喵?”
!!!
因为某只猫的存心勾引,花了大力气勾画出来的小惊喜没被看几眼,就被可怜兮兮的放置了。
回到房间的禅院鹤衣打开五条悟下午给她的那个盒子时,里面的东西果然不出她所料。
一件绣了蔷薇花的裸粉色薄纱吊带,纱非常的柔软轻薄,手放到下面还能清楚地看到手背上的青筋,几乎没有什么遮挡效果。然后盒子里还有一条开着几朵蔷薇花的带子。
禅院鹤衣:......
沉默了一瞬的禅院鹤衣淡定地放下盒子进去洗澡了——
今天必不可能是她输!
五条悟对今天没有任何犹豫和抗议的禅院鹤衣非常好奇。
“鹤衣,你不会躺平任嘲吧?”
“你觉得可能吗?”洗完澡换过衣服的禅院鹤衣坐在五条悟身上亲了他一下后,直起身子笑眯眯地说,“悟现在应该来看看我给你了准备什么样的新婚礼物吧?”
半躺在床上的五条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兴致勃勃地问道:“是什么?”
禅院鹤衣把手伸进自己的影子里摸了摸,随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崭新的封印绳。
五条悟看到她手中的东西后,雪白的眉毛高高挑起:“你这是要把我绑起来吗?”
“对啊。”禅院鹤衣展开绳子,让他看清上面的咒言,“我亲手做的,悟期待吗?”
五条悟从床上坐起来让禅院鹤衣方便绑自己,语气里听起来全是兴奋:“你为什么好意思说我是个变态啊鹤衣。”
“因为你本来就是变态。”禅院鹤衣拿着封印绳看着面前毫无危机感的五条悟想了想,随后从他身上下去跪坐到床上,“先绑腿。”
“啧,难怪你今天要过来这边房子住。”五条悟又重新躺好,很配合地把腿伸直,“原来是准备很久了啊。”
禅院鹤衣和五条悟今晚住的是离婚礼主场最近的那幢法式别墅,房间里配的是欧式古典的架子床,有四根床柱子的那种。
封印绳打成套索套进脚踝收紧后,剩下的部分被禅院鹤衣严严实实地绑到了角落的柱子上。
五条悟试着动了一下:“还给留了活动余地啊,这么贴心的吗?”
“又不是绑一头待宰的猪。”拿着其他的封印绳返回床头准备绑五条悟手的禅院鹤衣没好气地说。
五条悟咧起嘴角看着她笑,没有再说话。
双手也被绑起来后,五条悟刚想问她要不要再加条绳子,六眼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一抹奇怪的咒力。
两条小指粗细的封印绳全都打好了死结后,禅院鹤衣又继续伸手往影子里拿出了一条普通绳子和一把咒具。
五条悟仰起脑袋,果然看到了那把眼熟的武器。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因为伤到了自己,所以印象特别深刻的——
天逆鉾!
“鹤衣。”五条悟的眼睛睁圆,语气里冒出一些不可思议,“你真的准备得很充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谋杀亲夫呢。”
那可是现在唯一已知的可以破除无下限伤到他的咒具,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拿来在床上玩了。
用绳子仔细将天逆鉾固定在五条悟小臂上,确定咒具当前的角度不管手臂怎么挣扎都不会伤到他之后,禅院鹤衣收回目光,笑眯眯地伸手,动作十分轻佻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脸。
“好歹是出生起就被称为会成长为现世最强的咒术师欸,我不认真点怎么可以啦!”
呈大字型被绑在床上的五条悟哼笑了一声,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地愉快说:“所以,你接下来要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我做什么呢”
禅院鹤衣只有一个目的——
自己玩爽了就行,管他是个什么情况呢!
但是第二天睡醒之后的禅院鹤衣觉得有点失策,她应该要把这个人的嘴巴一块封起来才是!
不要脸又黏黏糊糊的撒娇,杀伤力实在太大了,一个不注意就心软,然后吃亏的是自己。
...嗯,虽然也不算上吃亏就是了。
看到她醒来后,坐在床边的五条悟拿着已经解开的封印绳凑过来,语气轻快地提出建议:“鹤衣要是喜欢这么玩的话,我可以配合你哦,下次把手臂反剪绑起来怎么样?”
禅院鹤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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