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
瞬息之间,结花便感到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消失了。
她精神恍惚地站在原地,有些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顺着忧太的话做事,还有他嘴角的跟狗卷棘同样的纹身又是怎么回事。
直到一阵剧烈的咳声传来,她才一下子回神。
宿舍楼大厅门口处。
穿着破破烂烂绀色制服的白发少年正摇摇晃晃站在那里,肩背紧紧弓着,咳得喘不过来气。伴随着一阵强过一阵的嘶哑咳声,艳红的鲜血顺着他捂住嘴部的指缝下漏,没几秒就在地面积了一小滩。
“小白!”
结花眼睛睁大,想都没想就要朝狗卷棘跑去。
但胳膊却被乙骨拽住。
结花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一脱离牵制,就朝狗卷棘的方向飞奔去,扑进他怀里。
即使咳得不行,但狗卷棘还是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接住她。
“你不是说是宗教任务吗?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结花扒着他肩膀处的衣服,神情紧张。
“金枪鱼。”狗卷棘说话的声音很嘶哑,并且每说一个字,鲜血都更加顺着嘴角往下流,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目光没看她,而是在看站在饮料自助贩卖机前的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地低头,看着不久前被结花甩开的那只手。
‘最喜欢……最喜欢小白。’
‘对不起忧太……’
是你执意要问她选谁的,现在得到答案了,开心吗?
纠结了那么久的‘她到底喜欢谁’的问题,现在终于有了结论,开心吗?
开心吗?
乙骨的手骤然收紧。胸口处好像有一团空气,如同凝结了昨夜冰凉的雨水,堵在那里不上不下,使得他无法正常呼吸新鲜空气。
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直到真希喊他:“喂,笨蛋,愣着干什么呢?!”
他才发现狗卷同学和结花早就不在了,这里只剩下了他。
真希单肩扛着大刀,斜眼:“我从十分钟前路过这里,就看到你在发呆了,现在我都回来了,你还在发呆。既然那么无聊,就来跟我对练。以为自己是特级就不是豆芽菜不需要练习了吗!”
乙骨牵强地扯出一抹笑,“真希同学,我可能没办法跟你对练了。我跟五条老师说今天就去国外出差,不久前定了下午四点的机票,现在还剩下半个小时,我必须赶过去了。”
“走这么急?”
训练累了,要来买饮料的熊猫正好听到。
“没办法。”
熊猫叹了口气,“可是昨天的欢迎会,悟还信誓旦旦地说你这次回来肯定会呆得久一点。”
“五条老师还真是……”乙骨无奈又自嘲地笑了下,“不过他这次的确是猜错了。”
“国外的任务有些多,如果我不赶快回去的话,会有些麻烦。”
“也对,毕竟忧太你是特级。”熊猫拍了拍乙骨的肩膀,“别那么拼命做任务,看看你的黑眼圈,已经比家入小姐的还要重了。”
“嗯,熊猫同学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真希同学也是。”
“切,豆芽菜管好自己就行了。”
寝室。
因为昨天下雨,今天的天气也阴阴沉沉,即使才下午四点左右,没开灯,寝室里也昏昏暗暗。
狗卷棘背靠寝室门坐在地上,他的嗓子受损严重,即使喝了喉咙药,也发不出太多的声音。
结花蹲在他身前。
将他的制服外套小心脱掉,露出里面被鲜血浸染的白色t恤。
结花担心:“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咳咳咳……”
实在是说不出来话,狗卷棘便用摇头代替。
结花只好顺着他,用热水将他伤口周围干涸的血迹和木屑灰尘清理掉,就开始给他上药包扎。
等肩膀、手臂上的伤口都处理好后。
结花就想将脏水端走,但手腕却被炙烫的手掌抓住。
狗卷棘情绪不明地盯着她,将她的手一点点拉向他小腹处的伤口。即使隔着衣服,结花都能感受到里面皮肉粘腻糜烂的触感。
她神情有丝丝紧张,“你是让我帮你包扎这里吗?”
他从嗓间发出哑到不行的声音:“……嗯。”
……
狗卷棘自己将t恤掀开,露出精瘦紧实的腰腹,以及上面像是被人用刀剜了一下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结花心弦紧绷绷的,比处理他的手臂时更仔细。
狗卷棘经常受伤,但每次都不会让她包扎腹部的伤口,她之前还很疑惑,现在是明白一些了。
可能是怕伤口吓到她吧……
这次之所以让她帮忙,一定是伤得太严重,他自己没办法包扎。
她神情专注,没注意到每当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狗卷棘腹部的肌肉时,他的身体都要略一紧绷下。
狗卷棘眯着眼,仰着头,最终,他情难自抑地抓住结花的手,无视她疑惑的目光,带着她的手重重贴在自己的腹部。
直至最后,结花明显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狗卷棘的呼吸也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他想带着她的手触摸上去,但又硬生生忍住。他放开她的手腕,转而将她轻轻推倒在地上,就十指相扣地亲吻上来。
带着克制的吻。
依旧有些激烈,但好在能忍受,可时间明显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久。
察觉到结花逐渐承受不住,狗卷棘才退出来。
他将脑袋埋进结花肩颈处,大口大口呼吸的同时,亲昵地蹭了蹭结花的脖子。
结花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像安抚小狗似的摸摸他脑袋。
狗卷棘在接吻过后,经常会露出这种急需温存的表现。
狗卷棘也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用更加努力的亲昵行为回应她。蹭她的脖子,舔她的嘴角,更加用力地拥抱她。
眼看狗卷棘的舌尖又要往她的唇缝里钻,结花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推开狗卷棘。
狗卷棘愣愣地,还保持着伸舌头的动作。
结花坐起来,双手环着自己,表情紧张又有些许畏惧:“你这个纹身,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力量?”
毕竟忧太一下子就有了狗卷棘的纹身,而且还说什么,她都照着做。
狗卷棘愣神儿地眨了眨眼。
过了几秒,才彻底反应过来结花在说什么,缩回舌头,就开始紧张地解释:“木…咳咳…鱼花……”
见解释不清楚。
他伸手,问结花要手机。
结花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他低头,飞快敲字:
-不是。
-忧太的那个是纹身贴,很快就能贴好的,他在故意逗你。至于奇怪的力量,其实只是一种心理暗示,会让人暂时被催眠。
最后怕不稳妥,他还将手机拿回去,添了句:
-这里毕竟是宗教性质的学校,其实你只要不看对方的肩膀,就不会被催眠了。
结花松了口气。
狗卷棘也松了口气。
还好。
瞒过去了……
可下一刻,结花便又小心翼翼开口:“那你是不是也会这种心理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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