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诉衷肠时,秋月等人就跟着苏培盛一起退了出去。
“苏公公来这边坐坐,这里奴才守着就好了。”李全将苏培盛领到了茶水间,那里有一间矮塌在那,正好可以小歇一下。
“你有心了。”按理说皇贵妃身边的人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对他,但每次他过来承乾宫,李全的态度都是恭敬无比的,这让苏培盛觉得无比的妥帖。
“苏公公严重了,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李全这么多年,始终恪守本分,因为他知道,主子如今的地位那是许多人都盯着,他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踏错。
第一日
清漪难得在皇上起身时,便跟着起了身。
“天色还早呢。”
“再睡会儿。”
“臣妾睡不着了。”清漪摇了摇头,让秋月穿好了衣服,随后接过了苏培盛手中的腰带。
“别想太多,弘瑞那边朕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胤禛看着清漪眉间的褶皱,忍不住伸出手将它慢慢的抚平了。
“你只需要等着喝媳妇茶就可以了。”临走之际,胤禛忍不住将清漪抱进了怀中。
“嗯,臣妾记下了。”
早膳过后
清漪正打算让人将宁楚格给喊过来,所不想,李全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三福晋那边出事了。”
清漪听到李全的话,颇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这些日子以来,纳喇氏时不时的就要出些状况,她原以为纳喇氏这胎虽说磕磕绊绊的,但至少还能生下来,却不想到头来还是这个结局。
“出了什么事?”
“奴才听说三福晋这胎保不住了,齐妃娘娘已经过去阿哥所那边了。”
“娘娘,咱们可要过去?”李全问出这话时,神色还有些凝重。
自己主子身为皇贵妃,可万万没有放低姿态去阿哥所看望三福晋的举动。
“皇后那边有什么动静?”清漪沉思了一下随后才问到。
“皇后娘娘排了身边的喜鹊姑姑过去。”早在出事的时候,李全就顺便打听了一下皇后那边儿的动静,就怕主子到时候问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秋月跑一趟。”既然皇后都没去,那她也不打算去。
这个孩子虽说有些特殊,但还远不到她亲自跑一趟的地步。
“奴婢这就去。”
“过去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奴婢知道,娘娘。”秋月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去吧。”出了这事,清漪也没心情再去叫宁楚格过来。
阿哥所
李氏赶到阿哥所的时候,还未进门,就听到纳喇氏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哭喊声。
李氏本来还有些心痛的脸色,顿时被纳喇氏的嚎叫声都给冲散了。
声音叫的这般大,可见身子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李氏看着宫女端出来的血水,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之意。
女子小产本就污秽,她还是等里面收拾好了再进去也不迟,左右孩子都已经掉了,她这会儿进去,除了听一耳朵纳喇氏的惨叫外,并不会有什么其他。
就在李氏站在门口不久,皇后身边的喜鹊和皇贵妃身边的秋月就一前一后的到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又各自撇开了眼神:“奴婢给齐妃娘娘请安。”
“皇后娘娘心中挂念着三福晋,特意让奴婢”过来瞧瞧。”身为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喜鹊说话一向是滴水不漏。
“劳皇后娘娘关心,三福晋这会儿里面还未清理完毕。”李氏见状,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回答着。
“那奴婢就等着。”喜鹊刚说完,一旁的秋月自然而然的接过了话题。
“皇贵妃娘娘今早听说了三福晋的事,这会儿也是担心的很。”
“皇贵妃娘娘有心了。”李氏刚回答完,眼前得房门就被打开了。
李氏抬眼望去,还未看到里面的情况,鼻尖就闻到了一股略带腥臭血腥味。
李氏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抬手捂住鼻子的欲/望,面色如常的抬脚踏了进去。
已经收拾完毕的纳喇氏,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眼神之中的光都暗淡了下去。
她在看到齐妃一行人走进来时,除了眼珠子稍稍转动了那么一下外,整个人毫无波动。
李氏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她怜惜纳喇氏刚失了孩子,就不与她计较那么多了。
李氏想着身边还有皇后和皇贵妃的人在,便将目光投向了纳喇氏床边的婢女。
“你家主子的情况如何?”
夏玉屈身行礼:“接生嬷嬷说,主子这次元气大伤,需要好好养养身子。”
对于主子现在的情况,夏玉早就有所准备了,现在虽说有些伤感,但还不至于到主子那种伤心欲绝的地步。
长痛不如短痛,夏玉并没有将主子的身子情况告诉主子,留下些希望,总好过主子以后以泪洗面。
接生嬷嬷的话,还历历在目,夏玉却不敢再在这个时候去刺激主子了。
“让你家主子别太伤心,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李氏知道纳喇氏现在听不进去任何的话所以便没跟纳喇氏说什么,而是直接朝着她身旁的婢女吩咐着。
“奴婢会转告主子的。”
李氏带着人在房间里面呆了会后,就带着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李氏还在暗自可惜那个流掉的孩子,据说已经可以看得出来时候男婴了,真真儿是可惜了。
四阿哥还有三个月就要大婚了,这长孙的位置,弘时怕不是得不到了。
“这么久了,为何弘时身边就只有纳喇氏有消息?”她挑人的时候,明明挑的都是那种好生养的,怎么这么久了,一个好消息也没传来?
听到主子的话,略微知道些原因的王初喜眼眸一闪,却因为顾及着还在外面,并没有回答。
“娘娘,咱们回宫再说。”
李氏一瞧,就知道王初喜知道些情况,但这情况也许是她并不想听到的。
回了钟粹宫后,李氏沉着脸坐到矮塌上,看着身前的王初喜,声音不辩喜怒的说道:“说吧,弘时后院是什么情况。”
王初喜先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主子,见她脸上无甚表情,心也跟着沉了下来:“是三福晋出了手。”
听到王初喜的话,李氏却一点也没有意外,当初在府中的时候,纳喇氏就是这般霸道的性子。
她原以为纳喇氏自进宫后都改了,却不曾想原来私底下还是这幅德行。
“是避子汤还是什么?”
王初喜吞吞吐吐回了一句:“是……是避子汤。”
“好啊,真是好的很!”
“弘时就任由纳喇氏胡闹?”满人都讲究多子多福,纳喇氏这举动,无疑是在挑战李氏的权威。
“自三福晋有孕后,三阿哥就没管三福晋了。”王初喜没说的是,三阿哥性子虽软,但却不怎么喜欢跟三福晋交流。
再加上三福晋把控着三阿哥的后院,所以才这么久了还没有好消息传来。
以往是因为三福晋没有身孕,所以后院其他人都没有停避子汤。
但后来三福晋都有孕了,后院的避子汤还没停,王初喜就不知道缘由了。
“糊涂!”李氏闻言低声呵斥了一声。
但她清楚,弘时就是这般性子,所以这话中得罪怨气,大多数都是冲着纳喇氏去的。
自己都怀有身孕了,还不让后院的人怀孕,长此以往的下去,弘时的后院不出问题才怪。
恰好这次纳喇氏要修养一段日子,这正好是个机会:“你去上书房等着,见到三阿哥就将他带过来。”
“奴才遵命。”
……
“三福晋怎么说也是大选出身,怎么样行事这般不着调?”对于三阿哥后院的情况,清漪也从李全口中得知了真相,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唏嘘。
“三福晋的家世不好不坏,当初谁能想到皇上能有荣登大典的一天。”秋月只能说,三福晋的性子,做普通的宗室福晋还好,但要做皇子福晋,就有些不够看了。
“吃了这个教训,也许三福晋日后就能改改性子了呢。”当初她不让皇后插手,却不想还是留不住这个孩子。
只能说这个孩子跟三福晋的缘分不深。
“谁能说的清楚呢。”秋月回想着三福晋的表情,觉得这个可能不是很大。
就三福晋的为人,秋月觉得,她多半会为这次的事情找借口,且不会怪在自己身上,只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四福晋可不比三福晋,那性子是真的温婉贤淑,娘娘您就等着享福就是了。”说着说着,秋月就将话题转向了还未过门的四福晋。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人都还没进门呢。”
“没真正相处过,谁又知道真实的情况呢。”虽说四福晋的名声很好听,但清漪可相信这些。
就如皇后一般,她的名声也很好,结果真实的情况如何。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可不是什么傻白甜的性子。
“就算不提四福晋,四阿哥那也不是三阿哥可比的。”秋玉对于四阿哥,总是有一种迷之自信。
“那倒也是。”这次清漪到没有反驳。
这件事如果换弘瑞,肯定不会像三阿哥处理的这般糊涂。
她的儿子,优秀又聪慧,即便不用她这个做额娘的出手,他也知道自己如何行事。
反正从小到大,弘瑞就从来没让她操心过。
她想,以后想必弘瑞也不会让她操心这些的。
“等忙完了四阿哥的大婚,就还是一公主的婚事了。”秋月的目光看向了殿外,眼眸深处带着一丝不舍。
“唉。”
“等宁楚格出嫁后,也不知道本宫要多久才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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