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百合耽美 > 死遁后,女主为我入魔了 > 第140章 修真篇(二)
    江秋渔在脑海中努力回想自己上一次检查林惊微的荷包时,林惊微脸上的神色变化。


    这人惯会演戏,总是装作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江秋渔一时倒还真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其实她大可以再向林惊微讨要那个荷包,只是江秋渔琢磨着,林惊微若真有事瞒着自己,必定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即便她将荷包翻来覆去地检查,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再说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江秋渔也做不到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林惊微。


    但她心中终究留下了一个疑问。


    既然不能正大光明地要,那她偷偷摸摸地看不就行了?


    趁哪天林惊微不注意时,她再仔细检查一遍林惊微的荷包就行了。


    当然了,她也不是怀疑林惊微,只是有点儿好奇罢了。


    嗯,真的只有亿点点好奇。


    林惊微见江秋渔似乎并未多想,不禁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她知道阿渔很聪明,越是紧张的时刻,自己越是不能显露出异样的表情来,以免引起阿渔的察觉。


    幸好,江秋渔并未多问。


    林惊微开始认真思索起给江秋渔绣荷包的事情,她的绣工相当不错,江秋渔方才提要求的时候,林惊微的脑海中就已经有大概的想法了。


    既然阿渔喜欢,那就多绣几个,还可以换着戴。


    一人一狐紧挨在一起,慢慢陷入了沉眠,彼此并未察觉到对方的小心思。


    ……


    付星逸已死,林惊微特意抽空修补好了无尽深渊外的阵法,免得里面的魔兽再跑出来伤人。


    这一趟正道方损失惨重,不仅死了不少修为高深的门派长老,还大出血了一次,被凤桉搜去了不少的宝贝。


    妖界因着江秋渔的原因,并未参与其中,反倒保存下了足够的实力,苗以苏跟江秋渔传音时,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笑容。


    她打量着水镜那边的江秋渔,声音轻了一些,“阿渔,你真的不准备做妖王吗?”


    如今的妖王早就被江秋渔做成了傀儡,只要江秋渔想,她随时能够取代现任妖王,成为妖界的新主。


    江秋渔摇了摇头,“没意思。”


    做魔尊就已经够累的了,幸好有林惊微在,替她分担了大部分的事务,江秋渔每日才能悠闲地吃喝玩乐,她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


    再者,若是被妖界的其他人知道,江秋渔成了新任妖王,还不知得闹成什么样。


    毕竟再往前数二十年,妖界可是跟着人族修士一起围攻过魔界的。


    私心来说,江秋渔希望苗以苏能成为新任妖王,因为苗以苏不会背叛自己,有她在,妖界与魔界便能和平相处。


    当然了,若是苗以苏没有这个意思,江秋渔也绝不会逼迫她。


    其实,就算苗以苏不想做妖王,江秋渔也还能找到另外的人选。


    凤桉就挺不错。


    小鸟虽然年纪稍小,但天赋极高,又是几百年来唯一一只成功浴火重生的纯血凤凰,将来必定能飞升成仙。


    这些年来,凤桉的性格也逐渐变得成熟稳重,把妖界交到她手上,江秋渔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一切都还得看苗以苏跟凤桉的意思,江秋渔只将自己的想法大概说了一遍,具体该如何处理,就让这两人自个儿去想吧。


    苗以苏没有话说,她都听江秋渔的。


    倒是凤桉得知此事之后,着实纠结了一段时间,等到她离开魔界之时,凤桉还特意给江秋渔和林惊微送来了请帖。


    “我跟折露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师姐,秋渔姐,你们到时候记得来喝喜酒。”


    江秋渔郑重地收下了请帖,末了忽然抬眸瞥了一眼林惊微,这一眼似有深意。


    林惊微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江秋渔将请帖收好,笑道:“先提前说一句恭喜,到时我跟你师姐一定会准时到的。”


    凤桉对着两人抱了抱拳,然后跟着妖族的人一起离开了。


    婚期就定在来年三月,正是春光明媚的时候,等凤桉走后,江秋渔才打开请帖看了一遍,边看边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当年那个冒冒失失的小鸟,居然也要成亲了。


    江秋渔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微妙感。


    林惊微也凑过来跟她一起看,江秋渔哼笑了一声,一把合上请帖,“方才你怎么不说话?”


    林惊微站直身子,清艳的眉眼间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什么好说的。”


    江秋渔啧啧两声,没有戳穿她。


    就装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关心凤桉呢。


    也不知是谁,早早地就开始在自己的宝库里选上了,就想挑几样最好的新婚贺礼送给师妹。


    清蘅君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别扭,面冷心热,所有的感情波动,都深藏在了淡漠的眼眸之中。


    江秋渔又想起林惊微坐在床榻边,手指捏着绣花针,认真绣荷包的场景,心口顿时涌上了一股热流,莫名感觉自己被戳中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


    是夜。


    江秋渔背对着林惊微,手指抓紧了床褥,用力到指节泛了白,眼前被薄雾熏染得雾蒙蒙的,看东西都有了重影。


    林惊微的指腹覆上了她的眼尾,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嗓音透着股哑意,“阿渔……”


    她很喜欢在这时候轻唤江秋渔的姓名,无需多说什么,满腔浓烈的情意都藏在了这两个字里。


    江秋渔脑袋晕乎乎的,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她眨眨眼,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视线总算清明了几分。


    床幔随风飘动,鲛珠将床帐里照得格外明亮,江秋渔咬着自己的手指,无意义地哼哼了两声,视线无意中扫过枕边时,尤带泪意的双眼倏地睁大了几分。


    等等!


    这根雪白柔软的东西!


    这不是她的毛毛吗?!


    林惊微的唇落在了她的背上,似乎下一刻便要抬头看过来,江秋渔来不及多想,一把用掌心盖住了这根毛毛。


    时间太过仓促,她怕被林惊微发现,只来得及将毛毛塞进了枕头底下,就在她的手刚从枕头下拿出来时,手背便被另一只手按住了。


    林惊微的手指穿过江秋渔的指缝,将她的手掌牢牢扣在自己的掌心里,暧昧而放肆,充满了浓烈的占有欲。


    江秋渔的心跳快了几分,眼前的场景又晃动起来,她惦记着枕头下的毛毛,颇有些心不在焉。


    林惊微一口咬住她的耳垂,语气沙哑缱绻,“阿渔,专心些。”


    江秋渔很快就没心思再想什么毛毛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江秋渔才彻底苏醒。


    她醒来时,林惊微已经不在了,江秋渔打了个哈欠,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赶紧掀开枕头,想要“毁尸灭迹”。


    可等她拿开枕头之后,却发现本该被压在枕下的雪白毛发竟不见了踪影。


    江秋渔顿时皱起了眉头,不信邪地来回找了好几遍,确定床上干干净净的,看不见一根狐狸毛的影子。


    难道是她记错了,其实昨晚她就已经用灵力将那根毛毛碾碎成灰了?


    江秋渔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否定了这个猜测。


    她还没有糊涂到连自己做没做过这种事都不记得,江秋渔十分确定,自己昨晚只是将毛毛塞进了枕头底下。


    可现在,那根毛毛却不翼而飞了。


    房间里就两个人,除了她,就只可能是林惊微拿走了那根狐狸毛。


    一想到林惊微有可能已经发现了她掉毛的秘密,江秋渔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会真的是林惊微拿走了吧?


    可她没事偷自己的毛毛做什么?


    不知怎么的,江秋渔忽然想起了那个被林惊微随身携带的荷包。


    她一直怀疑林惊微的荷包里还有别的东西,只是暂时没想到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可这会儿,江秋渔的脑海中忽然多了一个略显荒唐的猜测。


    林惊微的荷包里藏的,该不会是她掉的毛毛吧?!


    江秋渔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她掉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保林惊微不会趁她不注意,偷偷将她掉下来的毛毛藏起来。


    这人绝对能做出这种事来!


    江秋渔忍了又忍,狠狠地磨了磨牙,小声骂了句脏话。


    她想,林惊微要是真敢这么做,她不介意让林惊微亲身体验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这个王八蛋!


    江秋渔闭了闭眼,又忍不住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她多想了,林惊微说不定根本就不知道她掉毛的事情。


    沉默半晌之后,江秋渔忽然翻身下床,换好衣裳,对着镜子转了个圈之后,抬脚走向门外,直奔书房而去了。


    江秋渔到书房的时候,林惊微正拿着柄断剑,垂眸认真地抚摸着雪白的剑身。


    听见声响后,她抬头看向门口,唇角微微上扬了起来,“阿渔,你醒了。”


    江秋渔面上不动声色,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你在做什么?”


    林惊微放下断剑,起身握住江秋渔的手指,“想试试修补似雪剑。”


    虽然阿渔已经有了金丝缕,但似雪剑也是她用惯了的法器,林惊微便想试着修好它。


    江秋渔听见这话,冲林惊微露出了一个笑容,反手握住林惊微的手指,“惊微,你对我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


    林惊微并未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还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不需要你做什么。”


    阿渔能陪在她身边,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了。


    江秋渔又叹了口气,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这件事也不着急,千万别累着你自己。”


    林惊微的心头软成了一片,只有阿渔才会这般心疼她。


    两人凑在一起,黏黏糊糊地说了一会儿情话后,江秋渔忽然话锋一转,“马上到年关了,左右魔宫也没什么事,咱们不如去人间转一转吧。”


    林惊微也正有此意,她知道阿渔一直都很喜欢热闹,魔宫里到底闷了些。


    “好,都听你的。”


    江秋渔笑盈盈的,“咱们可以去逛夜市,新年的时候还有庙会可以看,皇城里一定会放烟花,热闹的紧。”


    随着她的描述,林惊微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样的场景,她跟阿渔手牵着手,行走在灯火通明的长街上,擦肩而过的人们都是满脸笑容的模样,气氛热闹而祥和。


    这一定,她一定会握紧阿渔的手,不会再弄丢她了。


    想到这里,林惊微的唇角勾了勾,眉眼间的凉意淡了几分,难得有些出神。


    正当她幻想着那样的场景时,耳边忽然又响起了江秋渔的声音,“正好,凤桉的婚期就在三月份,咱们还能去青丘住一段时间。”


    “上一回我去时,遇见了一只皮毛火红的小狐狸,长得尤其乖巧可爱。”


    江秋渔的脸上多了几分怀念,“眼睛跟黑葡萄似的,又圆又亮。”


    林惊微听见这话,心头兀地多出了几分委屈和不悦,她从美梦中惊醒,双眼定定地看着江秋渔,唇角轻抿了下,“比我还可爱吗?”


    话一出口,林惊微便忍不住移开了视线,不去看江秋渔满带笑意的眼睛。


    江秋渔的目光扫过将林惊微红透的耳根,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还行吧。”


    眼见林惊微越发不高兴了,江秋渔这才慢悠悠地添了一句,“不过,她有一点比不上你。”


    林惊微没看她,耳朵却悄悄地动了动,明显听得十分认真。


    江秋渔:“她会掉毛,毛毛都沾在我的手上了。”


    江秋渔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抚了下林惊微的唇角,动作轻柔无比,“你就不会掉毛,这一点甚合我意。”


    不等林惊微说话,江秋渔又道:“幸好,我也不掉毛,不然多麻烦啊。”


    “你说对吧?”


    “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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