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本章含有两位主角的女装内容, 仅供娱乐。
次日，下朝后。
温迪慢悠悠地朝着钟离走过去，说：“你昨天还有没说完的话吗？”
钟离却问：“温迪——你想结婚吗？”
“什么？”温迪突然被吓一跳, 愣了半晌。
钟离继续说：“如果没有考虑的对象, 不妨考虑下我。”
简单平静的语气，像极了邀请他今天一起去喝酒。
温迪却已是呆住了。
钟离接着有理有据地说道：“我们年纪大了, 本就到了结亲的时候了。周围许多朋友都在催促，我二人一文一武，联手对敌, 岂不美哉？”
温迪听了这段话，有些恍然：“这是否……”
钟离接口说：“的确这般说法太生硬无趣, 不过我想——既然你已经愿意亲吻，大概也愿意与我更密切的接触吧。”
“等等……”
“哦对，我的确还应该展示一些诚意。”
钟离从怀里掏出一枚兵符，递了过去, 说道：“奉上此物，我将任你监督。”
温迪只觉还未玩够，纳闷地说：“我要它有什么用？我既不想上朝管文官的事情, 也不想去管你们武将的事情！”
钟离微微诧异, 又有些不解：“可是我只有这个, 我需要给你什么？”
温迪反而说：“你怎么追人还要我教你，是否太过偷懒？”
钟离虚心地点点头，说：“你说的有些道理。”
*
于是钟离带着兵符离去，接着又带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美酒, 青红黄各色苹果、各地特色的乐器归来。
温迪吃着苹果喝着酒, 拿着新的竖琴弹着曲儿。
钟离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 时不时鼓掌夸赞。
待到温迪将第二车苹果吃完。
钟离诚恳地问：“温迪, 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温迪忽生一念，问：“你可以女装吗？”
钟离像是没听清楚似的，问：“你说什么？”
温迪解释：“就是穿着美少女的衣服结婚，你不会同意吧？”
钟离忍不住皱起眉头，一拍桌子，沉声道：“胡闹。”
温迪摊开双手，说：“好吧，你不答应就算了。”
钟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大将军府邸里。
还有大胆的士卒来问钟离：“大将军既然已经赠送礼物，为何不尽快择定良辰吉日呢？”
钟离本不想答，奈何前来询问的人越来越多，连荧也过来探问。
钟离终于开口：“与我无关，是温迪不同意。”
荧有些诧异：“他不同意？”
钟离点头。
荧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你们已经到了亲吻的地步了吗？”
“只是亲了一下，偷偷地……”
“哇，钟离先生还会偷？”
“旅者，我与你倾吐烦恼，你却嘲笑我。”
“实在是太好笑了，对不起，我一般不笑，除非我忍不住……哈哈哈哈……”
“……其实，他也没完全拒绝。”
“嗯？”
“他提了一个我不愿接受的要求。”
待到钟离讲清楚温迪提出的女装要求后，荧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还说道：“这有什么不能答应呢？你要知道，女装只是短暂地穿一次，但是结婚可是一生啊。”
钟离却觉得身边这些人愈发不可理喻，再度拂袖而去。
*
休假之日，钟离来到听风园。
绿衣少年像是一颗耀眼的星辉被许多妙龄少女包围着，面上露出浅浅笑容，周围鲜花环绕。
钟离驻足叹息，愈发纳闷。
大家已察觉了他的到来，很快一哄而散散。
钟离上前一步，直截了当地问：“温迪，你为何想要看女装？难道其实你喜欢的是……”
温迪眨了眨眼，却问：“我喜欢什么？”
钟离沉默。
温迪继续问：“你在在意什么？”
钟离这回倒是不假思索：“我当然喜欢你啊。”
温迪并没有预料到，在接连变换两个动词概念后——
钟离却选择了一个更加直白的说法。
这个答案让温迪还未缓过神来。
钟离愈发觉得不对劲，继续问：“难道其实你比较喜欢美少女？”
温迪缓缓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哦，我只是想看看你——看看卸下盔甲、卸下朝服的你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想看看不一样的你。”
钟离听到这个回答，倒才觉得有几分可以理解之处，便说：“容我再考虑一阵。”
说完这句话他便离去了。
留下温迪一个人在花园中若有所思。
*
很快钟离给出了回复。
他答应女装，但婚礼由他安排，同时温迪也需要一起女装。
温迪对此并无异议，甚至颇为期待。
*
终于迎来了女装的那天。
终于迎来了婚礼的那天。
温迪惊讶地发现，周围的司仪人员都是盲人，并不能看清楚他们的着装，而因为两人出身不明未有高堂，索性只留下“拜天地”与“对拜”环节了。
终于来到了夜晚。
温迪迅速上前一步，掀开了那层红布盖头，如愿以偿看到了钟离的女装。
一袭红裙宛如迷人的烈酒。
青年编好的辫子束在脑后，几根白色衣带在夜风下飘拂，连着清瘦的骨节一起泛着冷光。
温迪伸出指头，勾住那一缕柔软的发丝，垂下头来，轻嗅着期间丝丝香气，微笑着说：“这不是很迷人吗？如此风姿绰约的美……”
钟离轻叹一声，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其实按照温迪这般穿着，喜气洋洋的红色裙子衬得肤色愈发白皙，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本来他只觉着女装是奇装异服，但到了真正见到的一刻。
红烛映衬着少年的红裙，白皙柔软的手指绕过他的发丝。
翠绿色眼波在烛光里漾开，如此明丽动人。
少年温软的红唇缓缓张开：“当然我也喜欢你，加一个限定词，此时此刻的现在，混沌的过去，遥远的未来。现在，按照古老的仪式，我们应当交盏而饮。”
说着，两人将杯子缓缓递过去。
酒水滴落润湿在唇上。
温迪却朝钟离扑了过去，笑着说：“如此美人——是我的了。”
钟离一如往常地将对方接过来，轻声说：“不如说你更适合这样的称呼，在我眼里，在我心里。”
*
温迪再度醒来后，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
“不想上朝。”
听到这句话，温迪只觉如遇知音，连声附和：“是吧是吧，多无聊啊，我也不想。”
“可我想上……”
低而沉厚的声音传在他的耳畔。
而面前一双金色的眼眸凝望着他，钟离再度开口重复了一遍。
温迪终于听清楚这句话，愣了愣，才勉强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回想起来——
在熄灭蜡烛之后的夜，青年撕裂了繁琐的女装，显现而出的是惯于作战而蓬勃有力的身躯，以及像是无尽的力量……
是平日里看似古板沉稳的神态之外的——
甚至可以说是疯狂。
*
此刻，温迪依然感觉到周身仍然残留着对方的气息，轻轻叹息一声。
到处搜寻，却只发现昨天撕坏的裙子和一些钟离的衣服。
他便拿起一件浅灰色内衫套上，感叹说道：“钟离，你这衣服好长诶，我好像也不用穿什么裤子，就这样吧。”
钟离瞥过来复杂的一眼。
只是一眼，也可以看见过分宽松的衣衫套在温迪身上，显现出脖颈间仍残留的昨夜痕迹，而那件衣服本也堪堪遮住腰间以下部分区域而已……
温迪笑问：“好看吗？”
“怎么样都好看啊。”钟离想了想，补充一句，“当然不穿更好。”
温迪的笑容忽地僵住，不可置信地问：“你在说什么？”
钟离理所当然地说：“一些成年人听起来很自然的话，我们都结婚了，你应该习惯了吧？”
温迪快速将脑袋埋在枕头旁，抱着枕头，含混不清地说：“可是对你来说，简直是太太太太不自然的发言了吧！”
钟离从旁边靠了过来，低声说：“你应该抱着我才对，为何要抱着枕头？”
温迪忍无可忍，将枕头朝他扔了过去。
钟离伸手将枕头接了过来放在一边，理直气壮地说:“我说的不对吗？你又不是和枕头结婚……”
温迪听到这话，喃喃说：“我们真的结婚了……”
钟离认真地说：“对啊，我们昨天拜过堂的，虽然因为着装奇异，尚未昭告天下罢了。”
“诶……”
“那既然你已经邀请我了，是不是我应该识趣一点？”
“我什么时候邀请你？”
“你对我笑，还穿这么少……”
“喂，你难道不能给我点正常的衣服！”
“那岂不是你要穿的？”
“……”
*
也正因为两人的婚事尚且没有公开，加上钟离不再上朝的缘故——
流言愈传愈烈。
首先有一位热心人士说：“有一天我在将军府看到了一位红衣大美女！”
“什么大美女呀？”
“就是个子很高很强壮的大美女！”
“那是谁……难道是……”
“一定是钟离大人娶了位夫人！原来大将军喜欢这样的女子！”
“原先不是说大将军和相国大人吗？”
“哎，大将军既已娶妻，恐怕相国大人要伤心了。”
“听我说呀，钟离大人为了迎娶这位红发美人，私底下请了婚假呢……”
*
温迪坐在大树上，听着大家议论，不由捂着嘴偷笑。
树下传来声音：“你可满意？”
温迪眨了眨眼，纵身一跃。
钟离伸出手臂，恰好将他接住。
恰在此时，那群议论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为首者还在痛斥钟离另娶高壮美女的渣男行径。
钟离有些为难，既不愿告知女装的事情，也不知如何澄清。
“其实我们在一起了。”
身旁传来清朗的少年音。
温迪凑过来亲了一下他，微笑着看向众人：“这样可以算是证明吗？”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温迪继续说：“再多便不好表演了，万一有人批评我有伤风化呢。”
钟离一怔。
虽然明明他已经做了很多很多，却没有在人前表露出来，甚至在此时此刻……
他的脑海里还在为如何解释而烦恼。
但眼前那片唇的接近和再度离开，像一片夏天的薄荷叶，有点清凉却又甜美。
钟离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一些，朝着那片已然离去的唇，再度吻了过去。
他如愿品尝到甘甜的气息。
周围的人像已不复存在。
钟离说道：“什么有伤风化还是我来吧，怎能让你承担骂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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