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貌似天仙的公子怀中, 躺着一位清霜冷峻一般的男人,那人被脱得只剩了一身玄色里衣,松垮地系着, 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 墨发铺了满床。
看那怀中男子如此清俊,又被人脱了衣服, 想来当是个男优。
公子伸手挑起怀中男优的下巴,勾起嘴角,一只手握住那男优润白修长的手掌,他低头轻吻了一下那男优的嘴唇, 怀中的人脸色瞬间红到耳根。
众人见此,忙捂住双眼,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断袖之间调情,简直辣眼睛。
大晋民风开放, 坊间皆有男优供达官贵族取乐, 只是价高得吓人,寻常嫖客那是万不得见。
季绾一抬眼看到众人正面面相觑地看着她,立刻变了脸色, 一声冷喝,“你们是何人?竟然敢扰本王雅兴?”
众人一听本王二字, 纷纷收住了撵人的心思, 这怕不是京城来的哪位权贵吧。
看那小公子一身贵气, 相貌俊美, 又在这嫖男优,这定然非富即贵。
周沐白心里愤恨地看着季绾, 他竟然敢拿他当男优!
众人面面相觑, 为首的护院忙拱手, 客气道:“小的抓刺客走错了房间,还望王爷见谅。”
季绾一脸烦躁,“赶紧滚,敢惊扰了本王的男宠,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众人一听,忙退出门去。
房内又只剩了二人。
季绾垂下头来,看着周沐白。
此刻他正躺在她的腿上,他散落了满床的墨发着淡淡的光泽,清冷如玉一般的脸上,一双眼睫根根分明,圆眼闪动着晶亮,高挺的鼻梁,温润的薄唇。
再往下看,松垮的里衣下,他健硕匀称的胸膛微微袒露,依旧是和脸色一般,冷白皮,单看过去就能给人以无限遐想。
周沐白的长相,书卷气当中带着阳刚,深沉当中带着儒雅。
他真的太好看了,每一处都长在她的喜欢上。
季绾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啧啧啧,唉,这辈子,怕是也只有这么一次能够和他这样的近,要知道平日可就是连人家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季绾不禁看愣了眼,刚才做样子吻他的那一下,酥麻的触觉扔尤在嘴边,此刻像是有十万分的冲动在蛊惑着她,让她再次吻下去。
她不禁垂下眸,看着那张嘴,心脏重重的像是要跳出胸腔来。
周沐白仍旧躺在季绾怀中,两人姿势暧昧至极,两人的双手还握在一起,他于暖黄的烛火间,看见季绾精致的脸庞,渐渐靠近他,眼神之中满是晦暗。
他全身的血液如同逆流,让他整个身体紧绷起来,另一只手,不禁握住身下的被褥。
季韫!
他想做什么?
“嗯哼!”房内响起一声轻咳,将两人惊住,两人抬首一看。
“爷!”
赵顺背对着二人,单膝跪在地上。
赵顺是周沐白吩咐一路暗中跟随二人,好在有事情时调动暗卫以供差遣。
周沐白只叫今晚偷到地图后,让赵顺来找他,可没承想,赵顺竟然找到这来。
季绾与周沐白对视了一眼,方才从刚才的暧昧当中惊醒过来,两人忙起身。
周沐白一起身,眉头一蹙,他冷声道:“你,你,压我头发了。”
季绾面色一红,“哦哦哦,抱歉。”
她忙起身,挪动自己的双腿,可却怎么也动不了。
麻了
季绾垂头,一脸窘,“大人,我,我腿麻了,您能帮个忙吗?”
周沐白阴沉着脸,伸手挪动季绾不听使唤的双腿,将自己的头发从季绾的身下抽出,忙起身背着他,去系自己身前松垮的里衣。
他万没想到,季绾为了骗过那些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他当男优。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伸手大开杀戒
两人穿戴好一切后,三人匆匆回到客栈。
客栈内。
周沐白坐在椅上,赵顺站在他身侧,季绾站在他面前。
季绾瞧着周沐白的脸,那眉毛中间加个月牙,他就能去当黑包公了,她真的是见识到什么是又黑又冷。
长得挺好看的一张脸,眼神一冷起来,像是能将人给活剐了一样。
季绾有时候真的挺佩服周沐白能够散发出这么又冷又强的气场,想来这么多年他就是靠着这张又美又冷的脸,弹走了一个又一个的贪官污吏。
果然是高手,她不佩服不行。
周沐白一想自己今天竟然被自己的下属给嫖了,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愤然一拍桌子脱口而出,“跪下!”
季绾被吓一跳,慌忙滑跪,“大,大人,小臣,小臣知错了!”
她不就是把他嫖了嘛?为啥生这么大的气,如果他想嫖回来,她也是愿意的。
周沐白横眉,“你还知道你错?你哪里有错?”
季绾一本正经地低头认错,“小臣不该嫖大人,不该把大人当男优。”
周沐白听到季绾就这么说出来,险些心梗,他双眼一白,伸手扶额。
他指着季绾,怒吼一声,“给我滚!”
赵顺在一旁看着二人,那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绷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周沐白一脸烦躁,像是自己被人强迫失了身一样的痛苦,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的透着不舒服。
季绾看到周沐白这个反应,忙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门口。
她知道周沐白此时需要冷静,从来位高权重的人,一朝让她这么个无名小卒给嫖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嫖的,心里不好受,正常的。
“备冷水!”
周沐白在房内冷声吩咐,赵顺忙点头,出门朝店小二吩咐。
季绾看着赵顺,小声问,“没事吧。”
赵顺忙摆手,示意别惹这位爷。
季绾看着一桶桶的冷水提进去,有些担心,周沐白泡冷水澡,这要是泡坏了怎么办。
她嫖他有错在先,可若是眼睁睁看着周沐白因为她泡冷水生了病,那她岂不是一错再错,若是不是能劝慰他,为他做些什么也是好的。
季绾这样想,便推开门,悄声地走进去,隔着屏风,隐隐能够听到水声,看到一人泡在浴桶里。
季绾拱手道:“大人,小臣知错了,还请大人责罚小臣,旦请大人以身子为重,勿要折磨自己,或者大人若是不想出来,那小臣可以伺候大人擦洗身体,小臣技术很好的,保证大人洗得舒服。”
周沐白泡在冷水当中,听到季绾唠唠叨叨地没完,好不容易降下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季韫!你有完没完?我叫你滚,听见没有?”
周沐白抄起身边的一只水瓢直接扔出去。
季绾见从屏风内朝她飞出一只瓢,眼见着能躲住,季绾愣是站在原地未动,叫那瓢直接砸在自己的额头上。
“嗯!”她闷哼一声。
周沐白飞出来的力道很大,季绾的额头几乎是立刻起了一个红肿的的大包,不仔细看,像是长了一个犄角。
季绾蹙眉,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
周沐白在屏风后看的倒是一清二楚,这个大傻子,明明可以躲开,都不知道躲的吗?
一想到这里,他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他站在水中,此时心里倒是分不清楚到底是生气、愤怒、或是心底里被季韫勾起的那点欲望搀着刚才他被他砸中的心疼?
周沐白伸手撩起一捧水,洗了把脸,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靠在浴桶壁当中。
季绾见周沐白不再说话,想着他还在气头上,还是别惹他,等他消点气再哄,她再一拱手无声地退了出去。
周沐白听见了季绾的关门声,悬着的心,紧绷的身体才缓缓地放松下来。
真是奇异的很,一旦靠近他,身体当中就会生出一种莫名的紧张,伴着一种想要靠近他的意念。
周沐白一扬头,伸手支着自己的额头,暗骂一声。
真特么的是邪了门了!
半个时辰后,周沐白出浴了,重新将赵顺和季绾叫进房中。
三人对着地图仔细分析一番,得出一个结论。
朝中有人利用王丞,将贪污的税银运往边境,并有可能是送往周边某一个国家当中。
只是周边的几个小国都是大晋的附属国,国力差异巨大,万不可能有举兵造反的可能。
至于这银子到底流向哪里,还需要细细查探。
周沐白道:“顺子,派人跟着每一只商队,银子现下只发十万两用来钓鱼,剩下的送回京城。”
赵顺躬身,“是,爷。”
季绾又道:“大人,那王丞怎么办?”
周沐白又想起被嫖那一幕,闪过一丝尴尬,“嗯,明晚,抓捕归案。”
季绾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是,大人。”
周沐白瞥了一眼季绾头上的“犄角”,又匆忙掠过。
“今夜都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干活。”
“是,大人。”
“是,爷。”
说着,赵顺提起剑,便出了门,又留了两人在房中。
季绾看了看赵顺,嘿,他怎么跑得那么快?
她又看了一眼周沐白冷着的脸色,直接噤声,开始收拾床铺。
翌日清晨。
“啊,呀呀”
季绾在一片柔软中醒来。
她低头一看,又是在床上,天呐!
她这是怎么回事,夜夜爬周沐白的床?
周沐白也能容忍她?
她特别好奇,以周沐白的性子,怎么没把她踹下去呢?
唉,季绾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咦?
她忙跑到铜镜前,犄角怎么不见了?
仔细闻了闻,这额头上还隐隐散发着一股熟悉的药香,跟自己用过那个跌打膏差不多。
她这睡一觉,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真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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