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余述白一直安静坐在副驾驶,侧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树影飞掠,星河闪烁,城市的光照将他拆成了几份,周而复始,又在穿插的车水马龙间归于一片的黑寂。
到家时,副驾驶坐上的人已然阖着眼皮,呼吸均匀。
苏漾轻轻推了推他,将他喊醒,在底下磨蹭了许久才回到房间。
酒味在回来时被风带走一层,倒是淡了不少,但被酒精掩盖的那桃香倒是逐渐浓郁了起来。
宴会还没结束,但苏漾刚走就出了事。
孙部长在洗手间的里间里被人打的不成人样,鼻青眼肿的,眼镜片碎的彻底,问他些细节,他全说不清楚。
这事闹得大,但孙部长也要脸,从后门走的,也就顾家清楚其中的内情。
毕竟这人还是顾魏发现的。
苏漾编辑了消息回他,又让他别把这事乱说。
毕竟孙部长是联邦政府的人,也不知这事情是不是和他什么仇家有关。
如果不是知道顾景不是这样的人,她都要怀疑是不是他出的手了。
出了这档子事情,顾部长那刚冒出头的联姻想法也算是告吹了。
这无论如何也是在顾家出的事儿,不结仇都是万幸了。
今晚的风大一些,吹得窗户时不时晃动,发出一点响声,窗边的帘子在空中乱招摇着。
苏漾瞧了眼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去那关了窗户。
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男生眉头紧锁,额上冒了点冷汗,紧紧抿着唇,裹成一圈。
苏漾瞧他脸色好像有点不大对劲,把手机放到他桌上,手背贴上他的额头。
有点烫。
合了那扇窗后,空气不是很流通的室内,那股清甜的桃味更加浓稠了些。
alpha的腺体似乎先一步感受到这惑人的味道,身体的反应先于意识。
弟弟的分化期提前了,姐姐再傻也知道,大概是他的信息素泄漏了。
苏漾深吸了口气,把被子胡乱拽到男生的身上,拎着手机暂时出了房间。
她脑子有点乱,一时不知如何处理,情急之下也只好给医生打电话咨询。
电话一接通,苏漾便直入主题:“怎么贴了防溢贴信息素也会散出来?”
“一般是存在两种可能性,要么是没有贴稳,要么是两个人信息素匹配度极高。”医生打了个哈欠,“苏漾,你能不能早点睡觉。早睡有利于你的信息素稳定,也有利于我明天的正常工作。”
苏漾自觉理亏,打搅了他的睡眠,不过弟弟的事情紧迫,她脸皮也厚了些。
“述白发烧了,我闻到了他的信息素。”苏漾陈述了她目前知道的情况,又问,“能用药吗?还是必须去医院?”
她家离巍城医院有些距离,过去也要一定的时间,这个点小诊所又大多数关了门,挨个寻找在路上耗费的时间太多,如果能在家用药捂热退烧是最好的。
“是上次出院的那位?”医生问。
“是。”
“应该是要分化了,所以引发了假性高烧,他会有一段短暂的发情期需要度过,不用去医院,也不能用药。”
医生想了想,又道:“你看好他就行,这个适应过程会有点不舒服。你不是信息素没地宣泄吗?刚好派上用场了。你可以适当用点信息素安抚。”
他说完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手机那头只余下一阵阵的忙音。
苏漾:“......”
房内躺在床上的人有了点动静,苏漾开门进去,便见到滑落至床下的薄被。
男生不知是因为未散的酒精,还是因为分化而分泌的信息素,脸颊潮红,长颈上亦是红晕一片。
他唇瓣沾了点水意,衬衫被骨架分明的手扯开,内里白皙漂亮的肌肉若影若现,信息素的味道也愈发的浓烈。
alpha徐徐走到床边,替他捡起被褥,牙龈绷紧,生理违心地起了点反应。
她真是要疯了。
也幸好弟弟喝醉了酒,现在意识不清,也不知他的姐姐如此龌龊,瞧着弟弟泛着薄红的、微微颤抖的耳垂,竟生出点别的念头来。
苏漾有力揉了揉额角,痛感使意识清醒后她才把东西放回他的床上。
第一次经历分化,又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弟弟此刻热的难受,烧的脑袋也晕乎乎的,加上晚上伤心失意喝的酒,简直雪上加霜。
他感受到身旁的人身上裹挟的凉风,大手攀上了姐姐的小臂,冰冰凉的皮肤被弟弟当成冰块使用,脸蛋小心蹭了上去。
苏漾坐在了他的旁边,也没挣扎,闭着眼睛权当看不见,学着老僧入定,无心世事。
她知道omega分化时会遭遇这么一段的痛苦时期,人在意识不清楚时忽然面对这样的痛容易下意识产生些不好的行为倾向。
余述白又是一个人在巍城,身边又只有她一个人,也只能她帮忙看着。
好一会儿,才感觉手边的人停了动作,苏漾抬眸,男生爬到她的身侧,与回来时一模一样的姿势,拥住了她。
“苏漾姐......”
余述白气息微乱,声音嘶哑,出口的热气悉数吻上了alpha姐姐敏感的颈间。
弟弟似乎意识清醒了些。
苏漾松了口气,抬手贴上他的后颈,感受了一番上面的温度,好似没有那么烫了,问他:“好点了么?”
她背对着自然看不清余述白的神情,那微凉的掌心触及颈后的那一瞬,他的后脊一阵酥麻。
男生狠狠闭了闭眼,殷红的眼尾硬生生沁出一抹泪珠,呼吸又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桃味深而重,仿佛没有临界值一样。
他衣衫散乱,姿态放荡,但他的姐姐却是坐怀不乱,对他全然没有半点心思,空气中没有遗漏出半点信息素来。
余述白又想起了今日alpha姐姐与那个omega跳的舞,还有那不再独特唯一的球鞋。
那被抛弃丢下、期望破灭的巨大失落如海上骤起的风暴,来的汹涌,刺激着人的神经。
发情期的omega情绪跌宕时刻影响着信息素。
心里的痛苦与生理的疼痛交叠而来,男生难以忍受,喉口溢出小小的呜咽,如同猫一样的喘息,猫咪的爪子顽劣地袭上主人的腰间,紧紧禁锢,小巧的舌尖慢慢的、轻轻的舔舐着心爱主人的耳朵。
他贴近的声音又低又委屈,“难受。”
alpha陡然一僵,下意识往后移了下,耳尖的黏腻格外的清晰。
她这一小小的举动让敏锐的omega捕捉到了踪影,下巴半抬,长舌一卷,那处软肉便被人握住了要害。
“述白,别闹。”那字儿跟从紧闭的牙缝里蹦出来的似的,多了几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余述白反倒是得寸进尺,一路往下,舌苔缠上了alpha修长的脖颈,甚至还有想往下的趋势。
苏漾绷着脸,被他箍住,动弹不得,只好单手揪住他的后颈,警告道:“余述白!”
她少有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声线凌厉,语调又急又重,完全失了分寸。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就是被他这番行为搅得心头乱糟糟的,原本的那层枷锁摇摇欲坠,这才一下生了气。
可这发情期的omega情绪是何其的敏感,哪承受得住这样的怒气。
余述白果然不动了。
苏漾敏锐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心头一紧,语气放软安抚:“抱歉,我......”
颈窝处砸下滴水来,她话语被遏止住了似的,悔恨泛滥成灾。
她怎么能和眼下痛不堪言的弟弟发起了这种瞎火来。
alpha压下他的脑袋,撸了把他的软发,投降似的问他:“还难受?”
弟弟的生气与委屈只因她这一无声的动作顷刻消散,他喉结滚动,尾音还带着涩然:“难受。”
他贴着alpha的身体,却不敢向方才那般,言行举止都带着小心翼翼。
苏漾无声地叹了口气,微微侧头,在他颈上拓下一吻,极轻极淡的一个触碰,“抱歉。”
alpha的手小心爬上那处脆弱的位置,指尖隔着薄薄的一层防溢贴,无师自通的帮他舒缓。
男生像是顺了毛的狮子,下巴抵在她的肩处,全身心依赖她的姿态。
他被碰的舒服了,偶尔还会不自觉发出哼哼的气音,苏漾听着,睫毛微颤,只看着地板,手上重复着动作。
omega的脸凑在她的颈部,小心试探的伸出舌尖碰了碰,见她没有生气,便变本加厉。
苏漾目不斜视,只呼吸微微乱。
“姐姐,防溢贴,疼。”男生呜咽倾诉。
隔靴搔痒的难耐他体验了个遍,仗着alpha现下满心的愧疚,他肆无忌惮的提出要求。
alpha犹豫了下,摘了那层防溢贴。
没了碍事的东西挡着,指腹直接贴上柔软的腺体,omega几乎被着强有力的快感激得颤了颤,化作一滩水,完全赖于alpha姐姐的身上。
alpha姐姐现在也好不到那里去,身上的长裙被他扯开,香肩半露,脖子上都是细细麻麻的吻痕和舔舐的水渍余痕,出门前喷上的玫瑰香水也全部被这浓稠的桃香掩盖。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一晚上去了哪个风月场所风流人间去了。
怀里的人逐渐没了动静,贴近的体温也没有原先那般灼热了,他合着眼,脑袋的重量完全挂在alpha的肩上,异常的乖巧。
苏漾轻声喊了几回,没见他回,便知道他睡着了。
alpha松了手,抬久了手臂,又一直重复的力度替他安抚,此刻半条手都泛着麻意。
她凝着怀里的人,使了点巧力,扯松了身后箍住她的手。
alpha瞧着任由她摆布的弟弟,也不知是不是报复心理,还是鬼迷了心窍,她唇瓣贴近,轻轻咬了咬弟弟红晕未退的耳垂。
她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
松开白齿,叹息似的道:“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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