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夏瑶的话的确给他们几个人提供了新的思路。
看着三道佛、二刀流还有秦阳各自思绪涌动的脸，夏瑶眸光微闪, 继续问：“游戏的具体研发流程你们有记录吗？”
一款游戏从构思到投入再到最终落地，中间要经历无数道步骤，这些步骤不可能不在后台留下痕迹, 如果能顺着痕迹往前追溯，说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谁知三道佛的脸色唰地一下铁青, 就跟吃了毒药一样。
他的喉头在喉咙里滚了滚，声音再度放小：“……会长, 我们查了。”
“结果呢？”
“数据库显示为空白。”
空白？
夏瑶微微蹙起眉头。
就算她是外行，也听明白三道佛这句话背后的冲击力有多大。
一个空白的数据库, 居然支撑起了《永恒传说》如此庞大的一个游戏，如果说出去，第一时间绝对不是引起众人的恐慌，而是要被嘲笑做青天白日梦。
夏瑶扫了扫他们三人，问出最后一个确认问题：“生产全息仓的工厂负责人能联系上吗？”
天域是互联网公司, 都知道它不负责生产器械，但它有自己的合作工厂K。
放在以前, 夏瑶从未怀疑过K工厂的真实性，但今天, 她必须得到天域总裁秦阳的亲口确认。
这个问题只有秦阳最清楚，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他头上。
秦阳平静地看着夏瑶, 摇了摇头：“不止负责人无法联系，我还亲自走访查看过, 那个地方根本没有工厂, 只有一片荒地。”
娱乐游戏瞬间变成灵异事件。
饶是三道佛早就猜出了这个事实, 也依然挡不住他起的一身的鸡皮疙瘩。
二刀流胆子比三道佛大一点，但也只大一点点而已，他没把害怕全然写在脸上，可从微微躁动的上半身也感受得出他不安的情绪。
现场就只有夏瑶和秦阳两个人最为冷静。
前者是向来心里接受能力好，无所畏惧，后者则或许跟他的总裁身份有关，见多了大风大浪，哪怕遇上灵异事件也接受良好。
三道佛满心佩服地看着这两人，某种意义上这两人还挺般配的，他在心底想着。
不过夏瑶的话一下子将他拉回到现实。
“数据库空白，工厂是荒地，员工莫名消失，楼层没有权限，好的我有结论了。”
三道佛和二刀流眼前一亮：“什么结论？！”
“是我们不可触碰的存在。”
什么？！
两人心底一惊。
*
自从药铺谈话之后，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都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不是他们不愿意深入探寻，而是他们越来越确认，夏瑶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绝对不是开玩笑。
不可触碰，不可探寻，不可怀疑。
否则，就会失去一部分记忆。
最先被发现异样的是三道佛。
他这个人有时候好奇心就是太重，放在游戏里爱探索是件好事，但在某些时候却会招来祸患。
好在他只是失去了跟天域大楼相关的记忆，忘记了去过10楼和11楼，也忘记了那天的谈话，其他的记忆都保留下来。
其次是二刀流。
别看他平时话不多，日常最大的互动就是跟三道佛拌嘴，但他作为一个游戏参与者，怎么可能不对那个所谓奇怪的存在产生好奇？
他开始手动拆解全息仓，想研究一下里面的构造，但拆着拆着人就突然晕倒在家中。
幸好他跟父母住一起，被及时发现，几分钟后自动醒来，没发生什么大碍，除了忘记自己为什么要拆机器、以及忘记那天的谈话内容。
秦阳作为他的老板，第一时间收到二刀流父母的电话，称自己儿子身体不舒服，第二天要请个假，他这才知道二刀流的这码子事。
经过这两件事，夏瑶和秦阳便确认不能再深入这个秘密了。
只要他们不触碰，一切就如往常一样平静。
*
三个月后，玩家们发现远在西北的德墨忒尔城忽然多出几家店铺。
在那边做任务的玩家顿时感到惊奇，毕竟之前来的时候这边还空空如也。
“我去，谁家这么不缺钱啊，跑到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店？”
“而且还是最需要人气的旅馆和饭馆……”
“对啊，现在大家不都抢着去东北大陆发展么？怎么还有人往西北走。”
东北大陆，指的就是位于东北方向的波塞冬城。
因为三个多月前第一公会剑与玫瑰的搬迁定居，原本没什么人气的小城竟然慢慢火红起来。
后来再随着前十公会北冥之都的加入，城市进一步繁荣。
在加上北方堪布尔山脉一直在出新副本，山脉下方又有很多40-50级的野怪可以刷，途径波塞冬城的玩家越来越多。
为了迎合他们的需求，商铺一家又一家开起来，饭馆旅馆也层出不穷。
波塞冬城的经济得到发展，一跃成为大陆排名第三的城市，仅次于重建后的阿瑞斯城。
而一座城市发展起来，必然会吸引到更多的玩家和生意人，于是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前来买地的土豪一个接一个，不管现在价格有多高，只要听到城主放出新土地的消息，立马掏钱买地。
这个现象被世界玩家戏称为“榜一效应”。
只要跟着榜一走，不愁没肉吃。
可如今肉在东北方向，谁不长眼跑到西北来投资？
几个玩家们边说边往饭馆方向走去，他们是真的很好奇，想知道店主是谁。
结果几个人还没走到店门口，就纷纷傻眼了。
“卧槽，是剑与玫瑰的旗帜！”
“大佬又跑到这边来发展了？！”
“这是什么新的套路吗？还是说对未来大陆发展的某种不可知的预测？！”
“我去懒得管什么预测不预测的，刚咱们说什么来着？榜一效应啊！哥你账户还有多少金币？咱们要不凑凑，赶紧趁机会盘一个店铺下来啊！”
世界玩家都知道，当初跟着榜一去波塞冬城发展的头几批玩家都吃到了巨大福利！
不仅地皮价格低，还能签到各种优惠协议、享受特殊扶持政策……简直就是用馒头的价格买到上好的黄金啊！
这赚钱的机会谁不想要？
可把当时没商业嗅觉的玩家们羡慕得够呛，直言后悔没去波塞冬城投资。
然而今天，此时此刻！
他们竟然在西北小城德墨忒尔城发现了剑与玫瑰的踪迹！！！
商机啊！巨大的商机啊！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于是一个个开始查看账户。
“我有12W。”
“我15W。”
“我有点少，只有7W……”
“没事够了！咱哥几个凑一起，能买多少是多少！”
几个人脚下如同踩了风火轮，飞一般地冲向了驻地管理中心。
逮着NPC就开始问价格。
“最便宜的商铺在什么方向？价格是多少？”
NPC：“C区商铺最便宜，价格8W到10W不等。”
几个人眼前一亮！
“太好了，我们买得起！冲了吧兄弟们！”
“我算算，咱一共34W，能买3家店铺！”
“好！下手吧！”
不到5分钟，三个人立刻跟NPC签订了购房协议。
看着后台里的电子文件，他们忍不住留下了激动又期待的泪水！
从今天起，他们就要成为大富翁了！
三天后，系统发布了一条公告：与德墨忒尔城接壤的柯西莫大陆开放！
柯西莫大陆为地精的主要聚集地，大陆一经开放，就意味着人族和地精都要经过关卡德墨忒尔城。
小小的城市顿时迎来巨大的客流量，一时间前来做生意的地精们竟然找不到落脚处。
三五个地精站在名为“剑与玫瑰12号店”的旅馆前，不爽地质问店长：“喂喂，你们就是这么招待来自远方的客人吗？连个住处都不给！”
“就是就是，不知道我们是来跟你们人族做生意的吗？你们这么不热情，回头我们就跟地精王商量，不跟你们做交易了。”
店长皇城礼貌地站出来，说出今晚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术：“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小店住宿爆满，的确没有空余的房间了，要不你们看这样，出这条大街往左边走，那边还有3家旅店，或许还有空的房间。”
几个地精又叽叽喳喳说了几句，最后往皇城指的方向而去。
侧街的旅店生意没有正街好，但好处是地精们有地方落脚了。
人族店长笑着给这群地精安排好，末了才回到前台，跟兄弟们感慨起来：“还好当初我们跟剑与玫瑰的人打了招呼，混个面熟，不然今天也不会有接二连三的生意上门。”
“是啊，别看他们是第一公会，感觉人挺好的，没什么架子，我记得是他们店长叫皇城根下吧？挺实在的一个人，最近帮了我们不少呢。”
“改天我们登门感谢一下吧，不然今天哪会有这么多地精过来歇息~”
“当然，这是我们应该的。”
几个人欣慰地说着，喝着桌上的小酒，神情好不惬意。
真庆幸他们当初及时盘下了三家商铺，不然哪会有今天这样优哉游哉赚钱的日子啊~
作者有话说：
好消息，明天应该就能完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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