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浪漫花瓣雨洋洋洒洒地落在肩头。
紧接着,又是一簇亮眼的光芒,游芷曳抬头,看到了远处穿着白色西装,长得确实有那么几分姿色的男人。
同时,现场背景音乐的鼓点开始躁了起来。毋庸置疑,这位自带打光和bgm的男人,就是即将向冬潋告白的深情男配,余以航。
余以航捧着玫瑰,从那边走来,光束也随着他一步步移动。
餐厅的地板也跟着奇迹般地开出了小花——其实不奇迹,那花是投影投的。
很别致的场景,如果不是早知道余以航只是男二,游芷曳还真以为是什么玛丽苏总裁的求婚现场。
演奏的音乐逐渐变得舒缓甜蜜。
余以航用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眼,凝望着冬潋,他将捧花抱在怀中,在距离冬潋三米的位置停下:“冬潋。”
“从见你的第一刻起,我就对你无法自拔!”
“在国外的那几年,我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纯白的幕布上忽地投影出了两人的近景画面,还飘起了心形粉红色泡泡。
余以航思索片刻,优雅地在地上铺了层洁白的方巾,然后“扑咚”一声,单膝跪地。
“冬潋。”
“我喜欢你。”
“你愿意...接受我吗?”
围观的吃瓜群众开始起哄,不知是谁叫了声“哇哦——”
然后就是如拨浪鼓般涌来的“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那边,原文男主凌煜的表情非常糟糕,锋利的唇线紧紧向下抿着,比输了两百万还难看。
“十!九!八!七!六!五——”
时间紧迫,系统的任务居然开始计时。
万众瞩目之中,游芷曳“哗”地一下站了起来!
“诶?游芷曳站起来干什么?”
“不知道啊?卧槽,她难道是要借此机会顺便给凌煜表白吗?!”
“那边凌煜脸色好像不怎么好看诶...”
“这不是废话吗,谁女人被抢了脸色能好看?”
伴随着小声的议论,周围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此刻气氛突然变得焦灼了起来。
简直比上课被老师抽问回答不上来还要可怕,游芷曳闭眼,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趾。
小皮鞋的最前端十分不走寻常路地凸起、凹回、又凸起。好像打地鼠的实时动态。
周围吃瓜群众好奇的目光实在太过灼热,但任务还得做,游芷曳只能顶住压力,生生地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对冬潋说:
“冬潋,招惹凌煜一个人还不够,你还要...招惹余以航?”
坐在橘色光亮下的冬潋抬眼向她看过来。
“......”
这台词,虽然伤害没以前的恶毒女配台词那样猛烈,但听起来多多少少有点居心叵测。
游芷曳不想造成误会,所以又补了半句:“我...我会吃醋的。”
可补完后发现,好像更居心叵测,更容易引起误会了...
只是游芷曳来不及想那么多,她捏住冬潋的袖边,正要说话。
“什么吃醋?”就看见跪在方巾上的余以航皱了皱眉,说,“游芷曳,我知道你讨厌冬潋,但你能不能别在这种公众场合用这样拙劣的借口阻断我的表白?冬潋只要接受了我的告白,以后都不会再跟你和凌煜有任何牵扯了。”
“......”社死任务的后半截还没完成,游芷曳看了余以航两眼,才不理他,而是低了低腰,轻轻又试探地把左手放到冬潋腰边,然后,用了十足的劲,别扭地将冬潋揽住。
但这点小劲儿,别说是将冬潋紧紧栓入怀中了,挠痒都有些不太够。
“余以航,我不同意你的告白...”
冬潋的腰软软的,游芷曳有点难为情,手控制不住地向下滑。
滑上又滑下。好似沾了水的鱼尾柔柔地来回晃动,颤起绵绵的水纹。
眼睫向上,冬潋的腰几不可见地缩了一下,她合了合眼,捏住游芷曳的手,往下压了压。
“小游总。”
“手给我放稳了。”
御姐音有点哑。
冬潋的手覆在了游芷曳揽她腰的手上。
因为游芷曳揽冬潋腰的缘故,两人靠得很近,橘黄色的灯光斜斜地将她们包裹,像揉进了蜜糖里。
于是,仍单膝跪在地上却被狠狠无视的余以航满脸问号,终于觉察出这气氛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啊,好焦灼啊,他怎么像个“橘外人”啊。
余以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屏住呼吸,优雅地从捧花中拿出最靓的一束,正想先送给冬潋,找回点场子。
却又看见游芷曳跟个乖小宝似的对着冬潋点了点头:“嗯...放稳了。”
紧接着,游芷曳转了转头,看向余以航。她本想挺直腰,这样会显得霸道一点,但手还被冬潋压住被迫覆在冬潋的腰上,游芷曳只好顺势在冬潋旁边乖乖挪了挪,站立弯腰的姿势也改为乖巧的端坐:“冬潋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
“谁都别想从我身边把她抢走。”
“除非...是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由于系统的要求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游芷曳只能拘谨地并着脚尖,被迫放大了音量。咬字倒是没那么模糊,声音却像被切成小块的豆腐,轻轻一碰就能碎掉。
抒情的纯音乐毫无察觉地荡起。
现场依稀可以听见吃瓜群众的餐具分外惊悚地落在桌上的声音。
这不是恐怖片,却胜似恐怖片。
演奏的服务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以为这是余以航尴尬表白节目效果中破碎的一环。
大家都瞪圆了眼、跌着下巴看向游芷曳。
非常凝滞的场景。
游芷曳脚尖动了动,庆幸今天穿的是厚底的小皮鞋。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有人极其震撼地说了句:
“这是......”
“演的吧?!”
本以为无人接茬。
突然,又有一道大喇叭号子似的嘹亮的声音喊道:“演的怎么了?人生如戏,不能演吗?!”
“而且曳姐怎么可能专门演给你们看啊?她这明明是在霸气地宣示主权嘛!我觉得这话,是人都听得出来,我们曳姐简直爱惨了冬潋!”熟悉的短发姐付渺从那边站了起来,气势十足地开口,说完,又讨好地对着游芷曳笑了笑,“对吧曳姐?”
喊麦的短发姐像一把火,顿时将现场的气氛烧得更旺了。
“?!”事情全然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游芷曳蓦地抬起头,想瞪付渺两眼,但冬潋的手仍覆在游芷曳的手上,所以,有点怂的游芷曳都不敢做什么大动作,只好顺着付渺的话说,“是...是啊。”
她谨慎地瞄了眼冬潋的神色,又看了跪在地上的余以航一眼,小声说。
“我确实...爱惨了冬潋。”
冬潋总被人欺负,游芷曳想,她正好借此机会给冬潋撑撑腰。
然而下一秒。
“是吗?”
“那这位。”
“爱惨了我的小游总?”
冬潋抬起放在腰间的手,用似乎是要接吻的姿势,勾住游芷曳的下颌,将唇暧昧地抵在游芷曳耳边,问。
“你要怎么证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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