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冲击力的美感,令小前台眼睛微微失神,在听清楚岁星问出来的名字后,意识逐渐清醒。
她面上浅浅的笑意收敛,似乎是在忌惮畏惧。
“你们找他有事吗?”
前台握着笔,一副公事公办的疏离样子。
岁星看出来她眼里的排斥,不由得好奇问了一句:“他没在吗?我想还他东西。”
“不在,被开除了应该是,今天没有见到他,你们如果是……”本来准备说朋友,看到陆明宴后改口:“相识的话,自己私下里问问。”
“那好的吧。”岁星垂下眼睫,又希冀抬眼:“那,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时厌姥姥重病,如果不是病情发作,应该不会离开萤。萤在原剧情里扮演的角色相当重要,硬要比的话,大概类似于每本总裁文里都有的酒吧。
“他啊,犯事了。”小前台看上去颇为忌惮,可触及岁星的目光后,多提了几句:“惹了不该惹的大人物,估计后半辈子都得待里面了。”
没等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岁星微微怔了下。
没有结局的故事,所以不清楚攻三的结局应该是什么,可能会有争夺主角受的机会,可能会孤独终老,但是无论哪种结局都不会是现下的情况。
岁星垂眼凝神时,好像是在为了某个人失魂落魄,陆明宴捏了捏岁星粉白的指尖,他缓过神,抽出自己的手,眉眼恹恹:“走吧。”
“真这么重要?大半夜也得来这地方还东西?”陆明宴没忍住,继续不饶不恕地追问:“还是说你真的是小圣母,来这种地方给人送东西?”
“不算重要也算重要。”岁星这次懒得纠正陆明宴的用词,在近在眼前的目标突然失去了后,他现在什么力气都褪..去了。
兴致盎然而来,铩羽而归,蓝紫色的霓虹灯光落在岁星身上,陆明宴透过后视镜,看到他垂头丧气的可怜样子:“你怎么和时厌搭上关系的?”
好像快哭了一样。
盈满眼眶的晶莹在灯色下,也跟着流光溢彩起来。
“偶然认识的。“岁星眼帘低着,拉开书包拉链,冰凉的皮革在柔..软的掌心里染上他的体温。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谢屿要把皮带系在他脚踝上,是在警告他不要和时厌过多接触吗?
“你就送这东西啊?”
陆明宴一直分出些注意力在岁星身上,一眼看到他手里细长的皮带。
密闭狭小的空间很容易滋生出异样的情绪,尤其是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好像一切暧..昧都有了诞生的温床。
皮带,是在是个不那么好的联想词。从情感角度和生理角度,都不太能从一句简单的朋友来解释。
更何况,皮带不是崭新的,的的确确是使用过。
岁星倚着车门,心中弥漫起又酸又惆怅的情绪。
“就是要归还这条皮带。”
漆黑和莹白,清艳绝伦的色彩对比,那条皮带好像一条小蛇,钻在岁星的手心。
恰好是红灯,漫长的几十秒,陆明宴满不在乎地笑:“你们上过床了?”
强制文里的男人们怎么话里话外都离不开这个,岁星一恼,随手抓了个浅绿色的毛绒小乌龟丢到陆明宴身上,生气地辩驳:“我是正经人,只是,单纯的,归还皮带而已。”
远离了光怪陆离的人间繁华之地,后面的路光明平整。过往车辆熙熙攘攘,时不时发出喧嚣吵闹的鸣笛声。借着亮度强的灯光,陆明宴看那条皮带愈发眼熟,依稀记得是某国知名品牌的产品,谢屿十八岁成人礼那天系过一次。
“这皮带真是时厌的吗?”绿灯更替,前面的车辆缓缓驶动,陆明宴双手抓着方面盘,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戴着璀璨的钻石戒指。
岁星总觉得陆明宴才是智商盆地,一定是系统看陆明宴长得帅气才给了97分智商值的高分,黑幕!不然为什么他都说了是时厌的皮带之后,陆明宴还需要问一下。
“就是他的,陆明宴,你好笨啊。”
岁星语气笃定,信之凿凿,似乎认为那皮带就是时厌的。
“对了,你为什么也知道时厌啊?”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攻攻之间,必有感应?无论用哪种方式,最后都会产生交集的那种。
明明现在时厌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高中生,可是谢屿认识就算了,上流圈子也爱八卦,稍微的风吹草动,立刻能够传播出去。可陆明宴只是个艺人而已,总不至于也能消息这么灵通。
陆明宴学着岁星的语气:“因为我是陆家人,岁星,你好笨啊。”
岁星:“哼。”
陆明宴决定还是不提醒岁星了,小哭包言之凿凿,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姿态。更何况,他很想知道送错皮带后,时厌的反应。
“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回去?还是再找找?”
“你知道去哪里找吗?”
“大概是知道的,时厌是温老爷子接回来的,就算犯事了也不至于直接进去,可能会吃点苦头。”陆明宴拐了个弯,越往里走,是一片别墅区。
整整齐齐,又样式不同的别墅建筑群,看上去美观端丽。
“这是哪?”岁星趴在车窗的边缘向外看,“找时厌的路吗?”
“温家人就住在这一片区域,我带你找。”
“我得了一种病。”岁星鼓了鼓水红的小嘴,一字一顿,清晰坚定:“怕有钱老头症。”
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的那种,运筹帷幄,心思毒辣的老年富人,自己儿子们在眼皮子下争夺家产的事情他旁观得仔细。
岁星一直都很害怕这样的人,有钱但是又冷情冷意的那种人。
陆明宴噗嗤轻笑:“温老爷子平日住在老宅子那边,一般不会往这边来。”
“既然怕有钱老头,那怕有钱的年轻人吗?”
“不怕。”
“温白鹤比温老爷子可怕得多,你带时候乖乖戴好口罩,寡言慎行,不要不小心触怒他。”
圈子就这么大,再怎么看不对眼都避免不了交集。但唯一例外的是谢屿,好像谁都喜欢他,都想和他交朋友。
陆明宴很清晰地记得,温白鹤看谢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一件可爱漂亮的小宠物,虎视眈眈,迫于谢家,不好下手。那种手眼通天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早就捷足先登,说不定岁星会很惨。
“我知道的。”岁星小屁股动了动,乖乖坐正了身子,严正以待。
传闻里杀戮果断、心思阴戾的偏执攻一,岁星自然是怕的。
别墅区之间的间隔很大,一辆车子行驶进来并没有打扰到谁。守门的男人被车灯刺到眼睛,陆明宴摇下车窗,这才使得男人看清楚了陆明宴的脸。
他转身去汇报。
岁星把口罩戴好,连鼻子都遮好了。
不过片刻工夫,男人笑道:“温总让您进去。”
岁星侧过脸,和陆明宴相视一眼。岁星胆怯,紧紧跟在陆明宴身后。
整个别墅里有一种常年熏染着檀香的味道,岁星闻得晕晕乎乎,这种味道并不陌生,以前去过的寺庙里,都会有这样的气味。
不难闻,可是很祥和催眠,只是闻着这个味道,便会联想到小小的蒲团,和殿内的菩萨。
温白鹤信佛,剧情里写他的微动作时,会写他抚摸手腕上的佛珠。
和想象之中的金碧辉煌不同,别墅内部很低调内敛,一切简约雅致。细看下,另有玄机。玄关处摆放的巨大玉石摆件,玉质莹润剔透,起码六百万起步。
关上的门也是定制,价格昂贵。
引路的小女佣笑起来有甜甜的酒窝,对岁星表现得格外欢喜。
岁星记得这么小女仆,谢屿被关在别墅里,活动范围只有主卧,用一根纤细的链子拴在脚踝处,三餐都是由小女仆送的。但是后面小女仆生出恻隐之心,放走了谢屿,再后来小女仆就消失不见了。
他向来任何情绪都表现在脸上,顿时只剩下沉重。
003在后台准备随机查看一下宿主的状态,便看到小漂亮皱着眉毛,神色郁郁,看上去很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岁星用力掐了一下柔嫩的掌心,小声:“强制爱有悖人伦。”
“我决定尽些绵薄之力。”
岁星细白的手指戳了戳陆明宴的腰腹,仰着脸:“出场费结一下。”
“你是说下午那个?现在就要吗?可是我现在身上只有手机,应该转不了很大数额。”陆明宴不清楚岁星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那我先预定一下嘛。”
岁星指着走在前面带路的小女仆,轻声道:“看到那个姑娘了吗?你帮我要过来,我想要她。”
陆明宴斟酌着开口:“可是她没你好看。”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帮我就对了。”
会客厅面积很大,檀香比外面更浓郁些。有一面白墙,镂空的静字。男人端坐在椅子上,细瘦指骨摸着手腕上的佛珠。
眉眼柔和,眉峰如黛,如江南烟雨。
并没有岁星想象中的冷峻、凶神恶煞,只是岁星总感觉这人他应该是见过的。
【南瓜文学】NANGU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