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提姆的声音里能听出显而易见的困惑。


    “我说我想跳槽去给蝙蝠侠打工,他给的太多了。”阿娜希塔一边说一边手跟抽筋似的疯狂敲着键盘,“而不是在这里加班到凌晨。”


    提姆坐在阳台上,看了一会阿娜希塔,然后谨慎地开口,“他给了多少?”


    “这些都是。”女孩闻言愉快地拉开抽屉,露出一堆钞票,“如果红罗宾给的更多的话我可以考虑继续坚持给你打工。”


    布鲁斯下次股东大会你自己参加吧,因为你他马上要失去一个工作优秀的助理了。


    “或许你知道蝙蝠侠的助手每周只能拿五美元吗?”提姆幽幽地开口。


    “他前几天给你的钱只是为了诱骗你去给他打白工。”见阿娜希塔看过来,提姆毫不心虚的继续造谣,对不起了蝙蝠侠,这个助理真的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不能让蝙蝠侠把阿娜希塔挖走。


    “哦,这样吗?”阿娜希塔很快变得兴致缺缺。


    红罗宾坚定地点点头。


    阿娜希塔家附近夜晚的灯光并不是很明亮,甚至可以算得上昏暗,但相应的也正好提供了一个适合发呆独处的地方。


    两个人很默契地都没说话,一时之间整个空间静谧无比,只听见键盘有节奏的连续不断的敲击声,提姆靠坐着女孩的阳台上,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说实话提姆很累,他先是连续出了几天差,回来又不间断地加班开会,半夜还要夜巡。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一觉了,于是他就坐在那里,脑袋发沉,眼皮开始打架,鼻尖时不时被从窗内飘出来的香味萦绕,是什么呢?


    随着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哦,维拉小姐又在吃夜宵。


    阿娜希塔很长时间没有听到窗外再有声音,以为人已经走了,就继续加班加点的赶进度,等她再次合上电脑,揉着酸痛的脖子随意往外看去,发现某个哥谭义警一直在那里没离开。


    红罗宾以一种非常艰辛的姿势睡在阳台上,他的一条腿曲起搭在阳台边上,另一条腿随意的垂下,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小腹上,至于脑袋...他的脑袋快要从靠着的墙上滑出去了。


    阿娜希塔发誓她都没来得及拍照留念,飞快地冲上去一把定住提姆的脑袋,防止他睡着睡着从楼上掉下去。


    当然相应的,提姆被这么一按也醒了,他的眼神凌厉了一瞬意识到并无危险又迷糊起来,“希塔?你干嘛?”。


    “防止你从我家阳台上掉下去,然后我因为这事被送进黑门监狱。”阿娜希塔冷酷地开口。


    “不会的。”提姆挑眉,他有这么不靠谱吗?


    “我想你应该确保自己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才对。”阿娜希塔不为所动,直到确保他清醒了才松开手。


    “你需要咖啡吗?只有速溶的。”,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可以给你加个拉花。”


    提姆刚想开口,突然感到腰上的通讯器轻微的震动了两下。


    好吧,或许下次他可以试试维拉小姐的速溶咖啡。


    “今天不了,我想我应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提姆站起来,迅速离开。


    阿娜希塔看着他的背影,几个起落之间飞快的消失在夜色里,她总觉得有事忘记提。


    “啊哈!”维拉小姐若有所思地左手成拳拍在右手的掌心,“忘记问问他助理可不可以染红头发上班了。”


    “用蝙蝠侠给的钱...”


    果然,加班太久脑子都不灵光了,阿娜希塔果断关窗关灯,决定去见见睡神。


    今晚会有心软的神赐她一个好梦吗?


    提姆飞快地赶回去,发现某个长期驻扎在布鲁德海文当小警察的大哥出现在了蝙蝠洞里。并且正拿着碗麦片吃得开心。


    在看见提姆以后,迪克很开心用拿着勺子的手冲他打招呼,只是一手勺子一手碗多少看起来有些凄惨。


    他终于连麦片都吃不起然后回来了吗?


    很显然夜翼并不知道红罗宾现在在想什么。


    “嘿提宝。”迪克走过来搭住他的肩,“今晚夜巡怎么这么久,布鲁斯都已经回来了。”


    “很显然,他又去找那个维拉了。”达米安坐在一边擦武器,一边不屑的冷哼,“愚蠢的德雷克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你有喜欢的女孩?”迪克转头表情突然兴奋起来。


    “不,我只是夜巡路过而已。”提姆死鱼眼,他认为和某个人形自走炮谈论这个话题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别害羞提宝,喜欢人家就去表白,不然她对你的感情很快就会消失了。”迪克坚持还想多充当一会感情大师。


    “好了,达米安去睡觉,迪克、提姆你们过来。”


    布鲁斯打断了迪克的教学活动,提姆松了口气坐到可移动旋转椅上。


    但布鲁斯接下来的话让他又提起气来。


    “小丑越狱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有人帮了他。”迪克补充说。


    阿卡姆的监控被替换成了前几天晚上的监控,所以他们并没有及时察觉到,直到到点照例去巡逻的警员发现了才上报。


    几个小时就足够小丑做许多事了。


    提姆揉揉眉头,接过老管家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有拍到他出了监狱以后去了哪里吗?”


    “只有监狱门口的一段,后面就再没有拍到了。”


    提姆敲击了几下蝙蝠电脑的键盘,一段监控被调出来,视频里先是一辆阿卡姆的垃圾车驶出,快进几分钟以后,小丑出现在画面里。


    他穿着狱服往外走,一头绿发在夜晚的灯光下格外显眼,他步履轻快,走着走着还仿佛跳圆舞曲似的转了个圈,然后突然抬头朝监控的方向笑了起来。


    “missme?”


    提姆按下暂停键,画面停止在了小丑对监控做口型的那一幕,苍白的脸在屏幕上放大,极度放大的瞳孔以及其中掺杂的红血丝让人莫名感到不安。


    “希望我今晚做梦不会梦到他。”迪克夸张地揉了揉胳膊,“不管什么时候看,他都一样的令人讨厌。”


    提姆没有说话,但他也赞同这个看法。


    “红罗宾和夜翼负责检查今晚哥谭的监控,我现在去阿卡姆看看。”布鲁斯一边给自己的腰带添加装备一边说。


    “布鲁斯,让迪克跟你一起去吧,小丑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出来,可能有什么问题,万一真出事两个人总归有照应。”提姆闻言说道。


    蝙蝠侠没说话,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两个人都离开后,提姆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监控在屏幕上不断变换,明明暗暗的光线照在提姆脸上,他尽可能快的处理着大批量的视频。


    突然,他的手停顿了一下,屏幕上昏暗的光线中,透过窗户勉强可以看出女孩躺在床上睡的很香,她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


    提姆看了几秒,然后点进下一个监控里。


    “晚安。”微不可查的声音在空旷的蝙蝠洞里响起,然后消失在一片沉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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