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就有人发现了别墅内没有信号的情况。
紧接着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整栋别墅在眨眼间漆黑一片。戴眼镜的男人趁机掏出了口袋里的东西,想要找机会丢掉,下一秒就被清水泽抓住了手腕。清水泽借助手机微弱的光亮,冷笑了两声。“想要趁乱把东西丢掉,这种事情可能吗?”
上野太太在众人慌乱下,取出了放在柜子里的蜡烛,和几个搭手帮忙的人点亮了无数根蜡烛,才让屋内重新恢复光亮。
至于为什么会准备这么多的蜡烛,只有她自己知道。
乱步靠在墙上,从容而又淡定的用那双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人露出的表情,很快便在心底有了自己的答案。与明亮之下的光彩绚丽不同,随着烛火摇曳,若隐若现的阴影投射在他的脸上,呈现出完全不同的疏离感。
疏离感这个词和江户川乱步非常不搭,但却巧妙的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在近年来被警方评价最有价值的高中生名侦探——与他在平时与琴酒相处时呈现出的个性完全不同。
琴酒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比起沉稳应对的上野太太,作为主人的上野杉反倒露出了极度恐惧的表情,“这,这是写恐吓信的人要来杀我了吗?”
停电持续了一个小时,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但也没有任何突发事情发生,上野杉这才相信了或许只是个意外的回答,他让为数不多的两个仆人分别将准备好的食物端在了桌上。
又从类似保险柜的上锁保温箱内取出了众人期待许久的新品红酒。
乱步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醇厚的酒香在整张桌子蔓延开,不少人都仰头正在品鉴这款酒带来的口感与味道。
只有四个人没有喝。
在那之后很久都无事发生,因为戴眼镜的男人手上拿着药物,所以众人担心他会对其他人也产生杀机,于是合力将男人用绳子捆在了凳子上。
觥筹交错后,所有人都在安排下入住了房间。上野太太对乱步和清水泽疯狂的道歉。“抱歉,本来客房是正好的,但……他们说什么也不愿意和上条先生公用一间房。”
呼啸的风声通过窗户的缝隙穿进屋内,大片的雪花在被雾气笼罩着的玻璃外隐约可以看到它们的身影。他们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清水泽只能点头,“没有关系,总比冻死在外面强,可以吗平井先生。”
乱步刚刚强忍着没有吃任何食物,此时空空如也的胃部传来疼痛感,让他拧起了眉,“可以。”
清水泽自然的牵起乱步冰冷的手掌,他下意识的抱怨着,“平井先生你的手好冷,感觉平时也是一直暖不热。”
乱步瞥了一眼跟随着众人离去的琴酒,随意的回答。“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真的有啦!”他叫嚷着,“等下我要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穿衣服!”
房间内的陈设普通,好在床铺比较大,清水泽把被褥铺好,检查了房间内的各种设施,确定没有被安装摄像头,这才松了口气。“这里的人好怪,明天一早还是赶快离开好了。”
乱步坐在床边脸色微微泛白,他沉思了几秒,开口说道。“正常休息就好,等下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声音,你都不要出来。”
“唉?会有什么声音。”
“比如说,枪声之类的。”乱步说道。“刚刚那个棕色头发的男人,小腿上绑了一把□□。”
清水泽整个人呆滞住,“不,不会吧?”
嘴上说着担心的难以入睡,清水泽沾到枕头还是立刻陷入了沉睡。
乱步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听到走廊里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声音停顿在不知道谁的房门前。
接着有另外一个脚步声响起,脚步声逐渐远离。
他从床上坐起来,隔了一会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小了很多,他小心翼翼的踩在男人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靠近了仓库,躲在后方,竖起耳朵。
是之前和他自来熟的名叫山本的男人,另外一个让乱步有些出乎意料。
是上野杉的太太。
她身上披着巨大的毛绒毯,脸上一改对他们温柔的面容,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怒气。“东西还没拿到吗?”
在她面前的山本背对着乱步,看不清表情,但从动作上来看,畏畏缩缩一副很害怕的模样。“没拿到,傍晚我偷偷溜过去想要拿他手里的资料,结果碰到了你邀请的那个侦探在附近徘徊。我就没敢靠近。”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按照之前你的计划,砍倒了很多雪松,但对方仿佛知道我要做什么,完全避开了我的行动。”
“啧,该死的臭小鬼。”上野太太面露凶色。“我在他食物里下了安眠药,原本打算晚上做掉他,但没想到他居然一口都没动。”
“要是再不把上野杉灭口,我们两个做的事都要暴露。”她狠狠的说道。“他和他的蠢蛋儿子都赶快去死好了。”
“你这女人做的事情还真是坚决。这么多年夫妻,为了利益毫不手软啊。”男人的声音在仓库中响起,乱步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放心吧,他的儿子已经解决了。”
“我打算一口气解决掉上野杉,只可惜原本应该去加州的g,居然出现在了这里。你们的计划估计要终止了。”
“该死,君度,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酒庄的利益我可以分给你一半。”上野太太惊慌的说道。“而且就算是g也不一定会发现我们做的事情。”
“你是白痴吗?”名为君度的棕发男人嘲讽道。“之所以和你们合作是为了主人巩固自己的地位。但是现在你们已经没用了。”
“等下,你们在说什么。”山本一头雾水,“什么g,我怎么听不懂!上野熏!别忘了你许诺给我的所有订单和酿酒配方!”
月光穿过阴云此时洒落而下,君度手上拿着枪对准了面前的上野熏,嘴边带着张狂的笑。
“暂且饶了你一命。”他将枪口转向一旁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山本,“至于这个普通人,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乱步凌冽的望着山本将手背到背后,疯狂的按着手里的遥控器。
然而就在他开枪的瞬间,毛骨悚然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江户川乱步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一枚子弹擦过他的脸颊射在他背后的树干上。
“发现你了——”
江户川乱步鬓角渗出一滴冷汗,他抬头望向房梁,有一枚非常小的镜子被鱼线吊着,镜子被风吹动在半空中旋转,可以清楚的观察到仓库附近的所有情况。
“之前在这里做的机关,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他幽幽说道。“不知道你听了多少,但出现在这里就是你的错了。”
“是吗?能够录下你们之间的交易筹码,也算我的保命符了。”乱步向后退了两步,勉强露出笑容,他打开手机,上面赫然是录了许久的音频。“我已经把这份文档上传到了云端,只要我按下按钮就会发送出去。”
“你——”上野熏尖叫道。“快点杀了他,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计划!”
君度冷笑,“你这是在威胁我,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明明是身材矮小,瘦削而又不起眼的男人,眉眼间呈现出的风采却锐利的让他不禁屏住呼吸,江户川乱步薄唇紧抿,在对方的视线下也抽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枪支,他嘴边带着嘲讽,“与他们合作,不如和我合作,要不要考虑一下?与其在组织里被压一头,我可以帮你提升现在的地位。”
在日本虽然持枪合法,但却很少人能直接购买到枪支,更何况是这种银白色,明显就是价格不菲,即使是黑市也一枪难求的1911。
“你是组织里的人?”君度问道。
“当然。”江户川乱步神色越发阴郁,他学着琴酒平日表现出的不屑,“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
他冷笑两声,手里的枪没有放下,依旧对准江户川乱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你手中的录音只要交到g手上,我就会被立刻击毙。”
江户川乱步没有说话,他只是举着枪,安静的等待着某个人的决定。
隔了许久,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动作。一旁的上野熏似是坐下了什么决定,伸手触摸藏在工具箱下方的□□,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户川乱步,后者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从一开始上野杉表现出的情绪就不对,你真的以为我对你会没有任何防备吗?”
“拜托大婶,你也太小看我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名侦探。”
“侦探?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君度按下耳朵上戴着的耳机,“第一次看到有所谓的侦探亲自上战场来送死!”
乱步眯起眼睛,歪了歪脑袋。“为什么是送死呢?”
“哈?”
“在绝对的答案下,我只是在亲自参演一场华丽的演出。”江户川乱步如此说道。君度再次敲了敲耳朵上的耳机。“喂,不是说好了给你信号就开枪吗?”
“他可能永远也开不了枪了。”乱步幸灾乐祸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脚步声,君度看到穿着风衣的男人在他身边站定。整个人惊恐的后退了两步,“g…”
江户川乱步放下枪,搓了搓冻僵的双手。“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这个道理。你们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他僵硬的不敢去看琴酒的表情,但通过气息,乱步知道某人现在一定非常生气。
“君度,你做的事情我会如实报告给那位大人。”琴酒一贯冷漠的深情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狠劲。“至于你和你的那位上级会获得什么处罚…”
“等,等下g!我可不是叛徒!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等下?”琴酒的目光如同刀刃划过喉咙,将他的言语甚至是呼吸全都按下了暂停键。“你觉得我会做出听你辩解这种可爱的事情吗?”
“叛徒不配活下去。”琴酒声音里带着狠厉,毫无任何情绪的夹杂。嘴边却始终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像是在警告君度,又像在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逾越某道沟壑。
他开枪击伤了君度握枪的手腕,确保他暂时没有了能够开枪的能力,这才转过身。
比雪还要更冷,渗入骨髓,将江户川乱步浑身血液在刹那间几乎冻结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那一丝丝被情绪感化的坚冰,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了起来。
琴酒说,“你的目的达到了,他会把你的消息传回组织。”
“等,等一下。”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琴酒的衣角,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一种得到后失去的感觉尤然而生,江户川乱步抿着嘴,快步追了上去。
在琴酒走进房间关上门前,乱步伸手挡在了门缝之中。力量造成的挤压感,完完全全的降临在了他那几根可怜的手指上。江户川乱步闷哼一声,无意识的抽回了被挤到的手指。
突兀的闷哼声,让这些年总是在照顾他的琴酒有了一秒的停顿,乱步眼疾手快整个人推开门,随手关上门后,将琴酒整个人压在了墙上。他攥着琴酒的衣襟,墨绿色的眼睛里满是不解与困惑,还有因为手指疼痛导致的泛红。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我所愿!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总是沉着冷静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哪怕是肌肤相亲也美的让人无法移开眼睛的江户川乱步,不顾形象,失态的用近乎失声的嗓音诉说着。他的手指不停的在颤抖着,“你觉得我不怕死吗?会有人不怕死吗?”
在房间内微弱的烛火下,他看到了琴酒冷峻的脸。
琴酒用指腹刮着他的脸颊,“这不就是你的目的?”
刚才的紧张感与压迫,加上晚饭毫无浸湿的胃不适感越发强烈,乱步强撑着笑道。“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让所谓的正义惩罚你吗?”
琴酒凝视着他拙劣的演技,也没拆穿他,只是用手抓起乱步被门挤到手指的那只手,手指微微泛着青紫色,看上去格外严重。
乱步用力收回手腕,却没有任何作用。
琴酒没有搭理他的反抗,冷声警告。“趁组织还没有发现你,天亮之后从这里离开,我会安排人把你送到其他地方。”
“我不会走的。”乱步说道,“为什么我要走?在查明真相之前,我不会离开。”
“你觉得我的行为连累到你了吗?”乱步反问道。琴酒嘴边的笑容更甚,似乎是故意勾勒出讽刺的意味,倒影在江户川乱步的眼睛里。“你觉得你有几条命?”
“我不会让自己轻易丧命。”乱步反驳道。“今天虽然很危险,但不是还是像以往一样按照我所设想的方向发展了吗?”
琴酒对他不自知倍感无语,手掌力度加重的拍在他的脸颊上,激起一片红痕。“那是因为——”
“因为小银帮我把狙击手击伤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可是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因为我知道小银一定会帮我的。”
“你会帮我的,对吧?”
明显的话里有话。
琴酒沉默不语,江户川乱步水润的眼睛瞅了瞅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会帮我的?”
他眉眼深邃与江户川乱步笑眼弯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对方没等他回答继续说,“没说话就当做你默认了。”
微长的黑发散落在胸前,江户川乱步垂眸后密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在烛火的渲染下格外煽情,他忽地正经起来,双手环住琴酒的腰肢,将头完完整整的埋在他的胸口处,闷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帮你做出决定这件事。”
“但是很多情况下,更多的是不由自主的动作,理智大于感性的就完成了举动。”
他很少会与琴酒谈论内心的想法,两个都是成年的男性,都有着属于自己自尊与骄傲。
乱步抬起头,“打个赌怎么样?”
“我会在半年内查明一切的真相,在那之前,你不要在杀人了。”
完全不容许他拒绝的赌约,琴酒看到他眼中绚丽到无法直视的光芒,穿越了阴云密布的黑暗,照射在了他的心头处。他低下头轻轻吻在对方的额头上,“好。”
“真的吗?”乱步松开手,高兴得像个孩子。大概是注意到了自己过于喜悦上头,他尴尬的咳嗽了两下。“这样就能争取到更多的机会了。”
“什么机会?”
“是秘密!乱步大人是真的在为以后做打算了!”
他说着手伸进琴酒的风衣口袋里,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把他平时总是吃的糖果。
乱步吃着糖块,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他从后面那个代步车上次拆下的零件,“这是控制炸弹爆炸的一个重要零件,我在炸弹启动前把它换了下来,远程遥控失效。”
“那个山本原本打算和上野熏一起干掉上野杉,夺走家产。”
“被眼镜男发现了,所以眼镜男想要毒死山本大叔——真的好逊。”
“这些和你们要解决的叛徒没关系才对,只是君度酒和上野熏的计划恰巧与凶手的行动重叠了。”
琴酒没说话,乱步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本来还以为会有丛林枪战之类的刺激的场景出现,没想到居然这么无聊。”
“来的时候我去森林里绕了一圈,有血腥味从茅草屋里传出来。”乱步拆开桌上放置的未开封的矿泉水,“是君度干的吧?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扳倒你?”
琴酒沉思了几秒,“是,这里是最早建立的贸易据点之一,比柏林要早许多,交易额度更大。如果出现纰漏,绝对是我和贝尔摩德的失误。”
“可是君度她是女人吧?身形虽然有变化,但是举手投足的动作,明显是女生才会做。”
“接下来会很危险。”琴酒徒然说道,乱步摇晃着脑袋,“我不害怕。”
从酒庄回来后,琴酒又陷入了疯狂忙碌的状态。本以为会有组织的各种情况,但等了许久都未出现,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乱步和清水泽的努力下,加上中原中也兴趣上的帮助,他们在米花町租了间房屋,在外面随便挂了张牌子。
【平井万事侦探社】
绝大多数的委托都是乱步指出了问题所在,由清水泽和他新收的几名跑腿去完成。
乱步坐在旋转凳子上,脸上顶着刚刚拿到手的报纸,泛着困劲。
清水泽敲响了他的门,“平井先生,有人找你。”
委托人穿着厚重的衣物,宽大的帽子和口罩遮挡住了所有的五官。不过在他身边的织田作之助倒是毫无遮掩,甚至对乱步点头问好。“好久不见。”
乱步坐在旋转椅上啃着薯片,沾着油渍的手翻看着面前摆着的简报。“一切都安排好了?”
未知男人瘫软在接待的沙发上,翘着腿。“当然,想要抹除组织内部的一些消息,还得靠我。平井先生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把你出卖了,博取上位资格岂不是很快乐的事情?!”
织田作之助给了他一个暴栗。“坐直,好好说话。”
“织田作你到底是帮谁的!”某人坐起身,不满的嚷嚷着。乱步觉得他很奇怪,“你为什么不露脸?”
“我——我今天没有缠绷带!达咩!绝对达咩!”
“他前段时间在国外,脸上被晒蜕皮了。”织田作之助解答了乱步的疑问,“对了太宰,你说的那个神神秘秘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东西。只是一份调查报告,这份报告差点让我死在加州,织田作你居然这么冷淡的对我!可恶,我要和安吾告状!”
“安吾会把你抓进牢里狠狠改造。”
“……”
乱步翻看着被揉搓成团,还沾着血污的报告,缓缓的眨了眨眼睛。“这个?是你差点死在加州拿来的资料?”
“当然!”太宰治挺胸说道。“为了拿到这份报告我连心心念念的蟹肉饭都没吃到!可恶!”=
“我拿到这份报告后,那间实验室就被炸弹砸毁了。”太宰心有余悸的说。“黑泽先生知道他的身份吗?”
“他看到这份报告的话,或许我们会多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他语气凝重的说道,“我原本以为一切都摸清楚了,可是现在的乌丸莲耶,真的是本尊吗?”
“怎么说?”
“不,没什么。”他语气生硬的转变话题,“只是提个假设性的概念。真的有人能活这么多年吗?”
“黄昏别院下的密道你知道多少?”乱步撑着下巴,大脑中丝丝缕缕的情报不断的串联起来。
“不是只有那一条密道吗?你是说主屋还有密道?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乱步艰难的开口,“你这份资料,我在那个密道中有看到。”
太宰治:“……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可是和这份资料在一起的,还有一具老年人的尸体。腿部的骨骼已经完全坏死,胸腔处的骨头有明显的磨损,是在生前被利器击伤,死前爬进了密道里。”乱步分析道,“你能说说你和他们的关系吗?”
“否则,接下来的猜测,我会对你保密。”
“平井先生不是已经分析出来了吗?”
“不一样。”江户川乱步冷静沉着的望着他,“是有人想听你亲口说。”
“既然这样,我也有想问平井先生的一件事。”太宰治含糊不清的说道。“将自己完全暴露给敌人,实属不理智的行为,我完全无法理解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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