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丝丝抽空去了趟“丝路”。
自从不去上班了之后, 其实她现在全都是空。
但是因为她忙着买东西,忙着体验自己没体验过的事, 所以她比从前更忙了。
今天上午她刚去了趟射击场, 体验了回轻兵器的快乐。
飞碟、手木-仓、步木-仓玩了个遍,从一开始头皮发麻,到最后泰然自若,还碰巧射-中了靶心。
她的教练很是惊喜, 说要把靶纸拿来, 让她带回家做纪念。第一次射击, 就能正中靶心的可不多。
却被秦丝丝拒绝了。
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纪念, 等一年后孑然一身, 多一张纸都是累赘。
回来之后发现正好是周四,以前她每周四都要去“丝路”一趟的,再加上也想去找祁贺, 干脆就让司机把她送到“丝路”去。
写字楼的“丝路”里,大家都在忙碌着, 可时不时地,还是会瞅一眼门外。
秦总今天还不来吗?
其实这么多年来,除了最开始创业的时候, 秦总带领着初始团队,天天和他们在一起。
其实后来秦总只是一个星期来一回, 对他们来说, 祁副总才更像他们的顶头上司。
但每到周四,秦总来过之后,祁副总的心情总是特别好。他们工作上有什么小问题, 也更容易过关, 所以大家都很盼着周四到来。
可从最近开始, 秦总已经好几个周四没过来了。
祁副总嘴上没说什么,可越来越多被打回的方案,就知道祁副总有多焦躁。
所以公司现在全员都盼着秦总赶快来吧,来普度众生吧!
祁贺烦躁地站在窗户前,看似在看窗外的风景,实际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她说以后不会经常过来了,真的两个礼拜都没过来了。
看着她上节目、上热搜、去时装周、再上热搜
他知道她过得很精彩,可却怎么都没办法替她高兴。
他更愿意她像从前一样,哪怕不时常过来,只要心里还有这里,只一周来一次,聊聊天、看看公司的报表,他也很开心。
祁贺烦躁地松了松领带,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大学时是同学,学生会时一起奋斗,一直到他跟着她改造“丝路”
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的,到她明白他心意的那天,却没想到,现在他见她一面都这么难。
秦丝丝带人送来了甜品和奶茶,用手制止了员工们的欢呼声,然后敲开副总办公室的门。
“我说过方案没出来前,不要来打扰我!”
祁贺不耐烦。
“好的祁总,那我走了。”
秦丝丝干脆道,作势就要走。
祁贺几乎是立刻转过了身子,激动地冲着门口,
“丝丝,你来了!快坐!”
秦丝丝可不惯祁贺毛病,
“我还是走吧,祁总话都说出来了,谁敢不听啊!”
祁贺满脸是笑,几步走出来,推着秦丝丝到他的椅子上坐下,
“丝丝,我错了还不行吗?这几天我的情绪是有些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祁贺连连认错,现在轮到秦丝丝发火了。
“祁贺我告诉你,就是有再多的气,你也不该对员工撒!他们跟着咱们,算是把身家都托给丝路了,你得对他们负责任!
你随便发个无名火,对他们来说,几天的好心情都没了!你转个脸就好,他们呢?可能一家子几天心情都不会好!
祁贺,生活之中不该都是工作,你的情绪应该有更多宣泄的途径,这样对身心都健康。”
秦丝丝坐在老板椅上,祁贺站在办公桌外,老老实实的低头听训,可脸上却全是笑意。
这些都是秦丝丝的肺腑之言,人只有在病过一回、死过一回,才能看开许多东西。
可她看祁贺这笑嘻嘻的样子,估计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确实,从前她工作狂那阵,就是有人念叨她好好休息,她也都当耳旁风了。
蒋蔚然多少次要带她去玩儿,她只说没时间。
哎,只希望祁贺能看开一些,不要绷那么紧吧。
想到这儿,秦丝丝想起她此行的目的了。
她甩给祁贺一张卡,祁贺赶忙接着,翻来覆去地看,
“这是什么?”
“邀请卡,过几天我在家里要开派对,过来玩儿。”
“派对?”
确定不是商业讨论会吗?说是围读会都比派对更可信。
“派对!谈生意要罚钱那种,记得不要穿正装!”
祁贺我可能是幻听了
从丝路出来,秦丝丝下意识拐到写字楼对面的咖啡店里。
已经多少年了,每周四她来丝路开会,中午时候,都会来这里喝一杯咖啡,已经养成习惯了。
这中间好像换过一回老板,但新员工小姑娘漂亮嘴又甜,咖啡原料好像比从前更好,她就一直喝下来了。
听丝路的同事说,换过老板之后,这家咖啡店佛系得很,经常还会关门,但周四是一定会开的。
同事开玩笑说:“就好像是特意给秦总开的一样。”
想到从前的事,秦丝丝推开咖啡店的门。
似是早就等她来了,几乎是秦丝丝开门的一瞬间,小姑娘甜甜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姐姐来了!”
不大的咖啡店,入目即可全视,好像还能听到后厨的轻微响动。
小姑娘几步迎了出来,微微留些距离、但又不失亲近地跟秦丝丝打招呼,
“姐姐!你有两个星期没来了!”
看着这仿佛山野间小花一样的小姑娘,秦丝丝不自觉扬起唇角,
“是呀,最近有些忙。”
“姐姐,真是太巧了,正好店里的资深咖啡师回来了,要不让他给您做?还是美式?”
小姑娘已经熟悉了秦丝丝的口味,几乎不等秦丝丝回答,就要下单子了。
可秦丝丝却叫住了她,停顿半晌,
“换一种吧,康宝蓝。还是让你们资深咖啡师做。”
小姑娘微愣一下,利索地下了单子,随口无意问道,
“姐姐一直喝美式,怎么突然换口味儿了?”
从打秦丝丝第一次进来喝咖啡,就是美式,从来没变过。
人的口味都是持久又遵于习惯的,突然改变确实挺奇怪的。
秦丝丝笑了笑,想到自己最近真是做了许多改变和尝试,只是因为想在死之前,能把一成不变的生活变得丰富起来。
好像拉长了宽度就能拉长长度一样。
“多尝试些是好的,不然万一哪天离开的话岂不是很遗憾?”
店员小姑娘懵懵懂懂的,好像没听明白,后厨却又发出了些声响,好像失手打翻了什么东西。
小姑娘赶忙说要去后厨看看,秦丝丝点点头,表示随意。
提起这个一直在后厨的资深咖啡师,也是挺有意思的。
有一次秦丝丝来了,还没等点咖啡,后厨就直接端过来一杯美式。
说是店里一直在国外的资深咖啡师做的,免费给顾客品鉴。
秦丝丝当时只是不愿意让小姑娘为难,才随便喝了一下,没想到意外的符合自己的口味儿。
咖啡这个东西,即便是一样的原材料,每个人做出的味道也是有细微差别的。
偏偏这个咖啡师所有的点,都奇异的和她的味蕾契合。
从那以后,只要是这个资深咖啡师回国了,秦丝丝就只喝他做的咖啡,从无例外。
他倒是不经常回来,回来了也只是在一墙之隔的后厨,从没见过面。
但这种我等在外面,只为了你的精心制作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神交已久的老朋友一样,是秦丝丝为数不多的放松时间。
没过一会儿,小姑娘端来了康宝蓝,做的很漂亮。
这种底下是很苦的现磨咖啡,上面又是甜蜜奶油的组合实在奇怪,两种极端的口味泾渭分明,却共栖于同一方天地。
秦丝丝拿着勺子慢慢搅匀,看着奶油融化在咖啡里。
她不给自己体会先苦后甜、或是先甜后苦这种参差感觉的机会,她要自己把握这一切。
秦丝丝走之后,一个男人坐在她坐过的位置上,半晌都愣愣的。
“哥哥,你怎么了?”
小姑娘问。
男人没回答,只是喃喃地说:“原来是一样的。”
小姑娘摸不到头脑,姐姐今天怪怪的,哥哥也怪怪的!
入了夜的秦家老宅,原本是古树森森、静谧幽然。
如今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也不知秦誉怎么弄的,办好了演出准许证,正式在秦家主院附近的舞台上,开起了音乐节。
他本就会玩儿,认识的人也多,请来的都是知名的摇滚乐手。
音乐声起,鼓声阵阵,整个场子立马就嗨起来了。
乐迷们在新建好的小广场上蹦迪、开火车、随着富有节奏性的摇滚乐蹦跳摇摆,大声合唱,嗨到不行。
而秦家主院这边,几个大灯的照耀下,恍如白昼。
从南到北,贯穿了整个庭院的游泳池边,一场盛大的泳池派对正在进行。
氤氲的灯光与水汽下,众人在水池里随着音乐喝酒跳舞。
泛着水光的、带着汹涌力量的小鲜肉们从泳池里钻了出来,用手把湿透的头发捋过头顶,冲着看台上满脸阳光的笑。
秦丝丝手握香槟杯,扬唇微笑,然后举着杯子冲着泳池轻抬了下手,敬这迷人的夜晚。
蒋蔚然都看呆了,“你,你是秦丝丝?”
刚刚让小鲜肉们红了脸的大美人儿转头,睁着迷离的眼睛看向蒋蔚然,
“我不是吗?”
蒋蔚然别这么看我!
人是那个人,又不是那个人
蒋蔚然说不明白,她快要疯了!
一口气把手里的酒闷了,蒋蔚然跳进泳池里,算了,大家一起疯吧!
祁贺进了秦家后,半天没反应过来。
确实是派对,还是泳池派对。
他已经听秦丝丝的,没有穿正装来了。可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正式衬衫,好像也挺傻的
秦丝丝一眼就看到祁贺了,没办法,他的穿着太突出,整个派对就他包裹的最严实,贼醒目!
她招手叫身后的帅侍者去把人领过来,自己随着不远处乐手的solo随意打着节拍。
祁贺盯着秦丝丝,脸涨得通红,大喘气了好几回,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秦丝丝却指着蒋蔚然刚躺过的躺椅对他说:
“随便躺!”
祁贺
随便躺?多新鲜哪。
但到底还是坐到秦丝丝身边,看着周围欢脱快乐的男男女女,有些拘谨。
秦丝丝忍不住笑,让侍者递给他一杯酒,
“放松点儿,你太绷着了。”
她原来也这样,现在想想,人生无常,要及时行乐呀!
祁贺松了松领子,一口把酒干了,心说我放松的下来嘛我!
“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秦丝丝指着水里,那趴在充气浮木上,和小鲜肉们互相泼水的蒋蔚然,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蒋蔚然,以后万一丝路有事,你可以找她。”
祁贺看着那个把人按水里、下手贼狠的女人,脑瓜子嗡嗡的,心说我找她干嘛呀我!
秦丝丝往蒋蔚然那扔了个海洋球,引起她的注意,然后冲着蒋蔚然喊,
“蒋蔚然,这是祁贺,你以后多照顾着点儿!”
蒋蔚然光见秦丝丝身边来了个帅哥,别的啥也没听见,抄起手边的水木-仓就往祁贺这呲,
“帅哥,下来玩儿呀!”
祁贺衣服湿的透透的,刚想要躲,就被秦丝丝推水里了,
“玩儿去吧,开心点儿!”
她哈哈笑着说。
蒋蔚然伸手托住这天降帅哥,冲秦丝丝举起大拇指,草!秦丝丝现在是真疯!
等祁贺爬上来之后,头发湿了,被他捋后面变成个有型的大背头。
衣服湿的透透的,贴在身上,隐隐露出腹肌来。
裤子紧紧贴在身上,呃非礼勿视。
秦丝丝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嗯,现在看着都比刚才顺眼多了。
祁贺本来被踢水里,憋一肚子气,被秦丝丝这一眼看过来,又莫名羞涩起来。
不等他不自在,已经有人拿了干浴巾和新衣服过来了。
小伙子奶帅奶帅的,笑眯眯地叫人,
“哥,换件衣服去吧,我姐早叫我准备好了!”
秦丝丝摆手,“去吧去吧,这是我弟,以后你可照顾着点儿哈!”
祁贺跟着秦誉去换衣服,边走还边想,秦丝丝这怎么整的跟托孤大会似的,又让别人照顾他,又让他照顾弟弟的。
等他换衣服回来,刚刚在水里接住他那女人已经在秦丝丝身边坐好了,见到他回来,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还吹了个口哨,
“行啊,秦丝丝,这么帅的朋友,现在才介绍给我!是不是想自己留着?”
祁贺心里一咯噔,忍不住往秦丝丝那看。
就见她白了蒋蔚然一眼,“瞎说什么呢?原来我天天工作,也没长这根筋啊!”
至于现在为什么长这根筋了,要死了呗!
祁贺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坐到秦丝丝另一边,那女人眼神太吓人,像要把他生吞了似的。
秦丝丝眯眼笑,慵懒地喝了一口酒,
“怎么样?我这好玩儿吧?”
“好玩儿呀,新鲜!”
蒋蔚然站起来,随着一墙之隔的乐手一起摇摆,还喊了两声。
这野迪蹦得好,土嗨土嗨的,也亏秦丝丝怎么想的到。
反正她带来的朋友玩儿的挺乐呵,泳池这边玩儿够了,直接钻那头去开火车,开够了再回来水里扎个猛子。
“秦丝丝,你这准火!”
蒋蔚然说。
她身边有多少人西装革履,白天装壳子里循规蹈矩,太需要有这么一个放松的地儿了。
这比酒吧玩儿的开,比音乐节还舒服,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儿。
这话可说到秦誉心坎里了,他想打造的,就是这么个地儿。
今天找了些富二代朋友来玩儿,大家玩儿的都高兴,一个个全都捧着他,彻底让他从他哥那事儿里解脱出来了。
刚出事时,别人都绕着他走,有局儿都不叫他。
现在倒好,一个个又都贴上来了。
秦誉呵呵,叫谁不叫谁的,现在得看他乐意不乐意了。
祁贺不觉得好玩儿,有这时间不如做几个方案,但秦丝丝在这儿,他也愿意待在这。
秦丝丝可没想那么多,她就想热闹热闹,再顺便好好搁搂搁搂家里那些人。
离泳池这边最近的是秦明泰住的那栋楼,陈新如听着外头传来的动静,狠狠地把窗帘拉上。
“丝丝真是欠教训,她到底要干什么?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招那么多人来,以为这是酒吧?这是秦家!”
秦明泰从窗帘缝里往外望,他倒是想去泳池派对里玩一下,但被秦誉给拦住了。
他笑眯眯地说:“大伯,我们这是青年局哦!”
直接把秦明泰气了个仰倒!
“你说话呀!”
陈新如不满地掐了秦明泰一把,秦明泰连忙说:
“是是,这是酒吧,不是秦家。”
陈新如滚去你的酒吧吧,心都飞了!
秦暖看着窗外哼了一声,秦丝丝整的什么土鳖玩意儿,她才不去呢,影响她玉女的形象。
瞧着也没几个有名的人,那些摇滚明星也能叫明星?
呵,掉价!
她把对秦丝丝的不满全都发泄在窗帘上,因为她去让秦丝丝给她录个原谅视频,秦丝丝根本没搭理她。
她冲着秦丝丝的背影喊,“你不是说接受我的道歉了嘛?”
秦丝丝像看傻子似的看她,
“接受道歉和不给你录视频冲突吗?”
给秦暖气的又想骂人了!
秦暖刚发誓她绝不踏足秦丝丝的派对,给她增加热度,几天之后她就后悔了。
因为有人把秦丝丝的泳池派对发到了网上,一下子在全网都火了。
网友们:我们也想在泳池里开火车!
热度这么高,还因为白羽也来了。
白羽一完成工作,就跟蒋蔚然说想来秦丝丝的派对玩儿。
蒋蔚然根本不想让他往秦丝丝跟前凑合,可她都带公司里其他明星去了,不带白羽去不好。
还有就是,白羽跟她说了句话,
“你要是不带我去,那我自己去找丝丝姐姐了。”
蒋蔚然
我干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越来越多的人想来秦丝丝的派对玩儿,现在这里已经成了彰显身份和地方的象征。
可也不是人人都能来的,要么有秦丝丝的邀请,要么能走通秦誉和蒋蔚然的关系,所以秦丝丝的派对现在可以说是一席难求。
越是难求,就越有人争着抢着想去,也就越火。
你能去秦丝丝的派对?行,你牛逼!能带我也进去不?
秦暖现在想去了,因为每天都有泳池派对的美照流向网络,每天都是话题热度。
连旭哥都说,“你不是在家吗?那赶快去派对上拍几张照啊!你姐姐不愿意给你录视频,你可以发几张照片,侧面证明一下也行啊!”
秦暖咬了咬牙,想着就去一回,她还有娱乐圈里的朋友也去了呢,就当是去跟他们说说话。
谁知道却被拦住了,
“媛媛姐,丝丝姐说了,只邀请她喜欢的人。”
秦誉眨巴着眼睛,在秦暖看来像脑残一样。
可脑残有前途,能管理秦丝丝的派对,她也想当脑残了
白羽酷着一张脸,一来就吸引了好些人的注意。
他也不下水玩儿,也不跟来套近乎的人寒暄,就坐在秦丝丝身边,跟尊大佛似的。
看到他冷着脸在那坐着,想跟秦丝丝套近乎的人都不敢上前了。
秦丝丝刚拿起一杯酒,就被白羽拦下来了,
“姐姐,你都喝两杯了。”
秦丝丝瞥了蒋蔚然一眼,见她在旁边装死,绕过白羽细长的手,把酒杯移到唇边,打算装聋。
白羽一顿,干脆也拿起一杯酒,对秦丝丝说:
“姐姐非要喝的话,我陪你。”
眼睛里是执拗的坚持。
秦丝丝叹了口气,酒杯离红唇远了些,
“你不能喝酒。”
听了这话,白羽的脸有些涨红,认真的对秦丝丝坚持道,
“姐姐,我成年了,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成熟。”
说着像是极力证明什么一样,想要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秦丝丝无奈地拦住他,
“我的意思是,盯着你的人太多,你不该大庭广众之下喝酒。”
虽说也不是什么违法的事儿,但给记者们提供话题也没必要。
僵持到这份上,秦丝丝也没了喝酒的心情,把酒杯放到一边,
“算了算了,不喝了。”
“对对,都别喝了,喝那么多也没意思,咱们玩儿别的!”
蒋蔚然这时候不装死了,连忙把白羽手上的酒也拿下来,尽职尽责地当起了电灯泡。
秦丝丝无聊地翻了个白眼,酒也不让喝,还有这两左右护法在,玩儿啥都没意思。
白羽倒是很高兴,跟秦丝丝讲他前几天录了一首新歌,是自己作词作曲的。
“等我演出的时候,邀请姐姐到现场去听。”
蒋蔚然
行了啊你,我不说话,你真当我是死人啊!
秦家的派对不但在娱乐圈掀起热潮,在商业圈也被津津乐道。
人人都在猜测,最近行动颇多,且每一步都深谋远虑、展现出惊人魄力的秦丝丝,突然在家里大动干戈,办起派对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又是一步深棋?
只有秦老爷子有苦说不出,这丫头是跟我较劲啊较劲,她还拿老宅归属权来威胁我!
可这些在面对着其他当家人的探话时,都不能说,还要表现的老神在在。
众人夸他后继有人,培养了个好子孙时,秦老爷子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我祝你也有个这样跟你叫板的孙女!
就在秦老爷子已经思考了好几天,到底要不要把老宅给丝丝,以换得她同意联姻时,秦老爷子接到一个电话。
撂下电话秦老爷子满面红光,心中的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快,快,快叫大小姐!”
秦丝丝正补觉呢,就听丽姨来敲门。
“丝丝,老爷子叫你过去一趟。”
“嗯。”
秦丝丝咕哝着,翻个身继续睡了。
秦丝丝一向稳重,答应过的事不需要操心。
于是丽姨跟老爷子说丝丝一会儿就过来后,就去忙她自己的事儿了。
秦老爷子等啊等,等到屁股都坐疼了,还没见到人过来。
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直把一壶茶都喝完,上了两会厕所,秦丝丝才慢悠悠地晃了下来。
秦老爷子一看时间,都过了两个点了,他腿都坐麻了。
他有心想说秦丝丝两句,就听秦丝丝懒洋洋地问,
“您找我干嘛呀?”
干嘛?
秦老爷子一下想起来了,对了,季家刚才打电话来了!
他满肚子的教训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有些激动又极力压制地对秦丝丝说:
“爷爷答应你的要求。”
“什么要求啊?”
秦丝丝早忘了这码事了。
秦老爷子
他本还想高高在上地占据主动权,这下还有点慌张地提醒秦丝丝,
“不是你说的吗?只要把老宅给你,你就跟季家联姻!”
可别这时候反悔了!
秦丝丝这才想起这码事,她“哦”了一声,
“怎么?您舍得把秦家老宅给我了?”
她看老爷子那么舍不得,还以为他不能答应呢。
秦老爷子咬了咬牙,又想起刚才电话里谈的事,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
“就这么定了,老宅转到你名下,这就同意跟季家联姻!”
这下反而是秦丝丝奇怪了,老爷子怎么突然转性了?
她说咬准了老爷子肉疼,才狮子大开口的,没想到他还真同意了!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吧?
面对着孙女凌厉的质疑眼光,秦老爷子老脸一红,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他见秦丝丝的脸上满是探究,害怕横生枝节,提着一口气问,
“怎么,你不会不愿意了吧?”
秦丝丝歪着脑袋,到底还是笑了,
“愿意,怎么不愿意呢?您找律师签赠予协议吧,这边房子到我名下,那边就可以回复季家了。”
她干嘛不愿意?没等结婚呢,她就死了。
不管是法律上还是风俗上,季家那个联姻对象都不会背上鳏夫的名声。
既不会害人,又不会害己,还白得一套秦家老宅,死了之后她想在哪里设灵堂就设灵堂,不用再被人挪去简易房,她干嘛不愿意?
秦老爷子松了口气,
“丝丝,你知道爷爷对你的期待,就算是你结婚了,也会继续带着秦氏往前走的吧?”
秦老爷子最后不放心地问了句。
最起码在他选出秦家下一代继任者之前,丝丝还是要继续拉着秦氏往前走的。
秦丝丝乐了,她爷爷现在是怕她结婚之后,胳膊肘往外拐哪!
是不是在等他某个孙子长大成人呢?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秦老爷子,认真道,
“爷爷,您放心,只要我活着,不会扔下秦氏的。”
死了我就不管喽!
秦老爷子终于放下了心,其实他一直对丝丝放心,只不过最近她和从前差异甚大,秦老爷子忍不住让自己心安而已。
见秦丝丝这么说,他不再瞎想,立马吩咐道,
“叫律师过来吧。”
季容时放下电话,继续盯着软件看,薄唇轻抿,显然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竟然还开起了泳池派对!
虽然她没下水,但那些只穿泳裤的人来来去去地朝她献殷勤
她还笑得这么好看!
他在有秦丝丝和白羽聊天那张软件上停留了一会儿,虽然旁边还有个蒋蔚然,但却被他自动忽略了。
这一生还真是出现了许多新人物呢。
前几天的祁贺就不说了,那是上辈子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后来哪怕她不在了,也一直撑着“丝路”,还创造了这个品牌,一直缅怀她。
现在又出现个白羽,上次在国外时装周的时候,她身边的也是他吧。
季容时皱起眉头,怎么突然感觉压力给到他这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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