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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盘尼西林


    063/盘尼西林


    “谢姐, 谢姐。”


    “啊?”


    “嘛呢,心不在焉的。”


    程方叫了好几声才把谢慕意叫回神,迅速用抹布擦掉她倒得溢出来的基酒, “你邻居还没装修完?”


    “”


    提起这个邻居谢慕意的眼皮就止不住狂跳, 已经对‘邻居’二字PTSD了。


    她把酒瓶一放,拿起昨天落在吧台的帽子戴好, “你忙活吧,我去歇会儿,不给你添乱了。”


    谢慕意今天不准备喝酒, 一会儿还打算去趟健身房。


    成年人的自制力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不做一点耽误事儿的举动。


    昨天说去医院打针当然是开玩笑, 更多的保养来自于健身和自律, 体重也开始冲向100斤。


    比起高跟鞋和S码的衣服她更倾向于选择球鞋和舒服的宽松款,连偏正式的小西装都一律买得有垂感的偏大版型, 不过没什么场合穿就是了。


    加上身高在那儿摆着,程方天天调侃她要不是留了一头大波浪八百里开外男女不分,用一个字儿形容就是飒。


    手机屏幕上不知何时打开了百度,搜索栏里的文字也不知是何时输入进去的。


    「川尧什么时候开始改变风格的?」


    搜索结果第一条显示着19年,恰好是她毕业那年。


    谢慕意在慌乱中关闭网页,暗叹自己真是疯了。


    这个时间恰好是订台的高峰期,微信接连弹出几条消息问她在不在店里,逐一回复完, 谢慕意看到通讯录上蹦出的小红点。


    新朋友的验证消息里躺着一条好友申请。


    [验证消息]【YAO】:「他,是高高在上上的A市大佬。她, 是他的贴身秘书, 不谙世事的纯情小白兔。」?


    改行写小说了?


    除了rapper哪行都沾一点儿呗?


    [验证消息]【XMY】回复:「那你是什么?多情大公猴?滚。」


    屏幕另一头的川尧盯着手机沉默片刻, 再接再厉。


    也不是不知道当浪漫粉碎者她是专业的。


    [验证消息]【YAO】:「某个商业宴会上, 他喝下的酒里被死对头下了药,喝完头晕目眩浑身发烫。


    她看出他的不对劲,关怀地询问:“x总,您没事儿吧?”


    他却冷淡地回复:“滚。”」??


    还带实时互动的?


    谢慕意这次没再回他。


    她倒要看看他还能编出个什么花。


    [验证消息]【YAO】:「没想到的是,面对他的冷面拒绝,她不为所动,红着眼含着泪坚持要在他身旁陪他,“x总,您别赶我走,我妈妈还要钱治病,求求您,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验证消息]【YAO】:「他此时头疼不已,欲//火焚身,哪儿还有理智可言,终是没忍住诱惑:“扶我去顶楼,房卡在西服口袋。”」


    [验证消息]【YAO】:「结果可想而知,一夜的翻云覆雨之后,他醒来却没见到她的身影。


    他歇斯底里地呼喊,疯了一样找遍整个房间,最后发现」


    谢慕意等了五分钟,对面却再没传来新的验证消息。


    正准备收起手机,红点如约而至——


    [验证消息]【YAO】:「后面是另外的价钱。」


    他确实该找第三医院的李医生看看脑科。


    [验证消息]【YAO】:「想知道后续?加我好友。」


    呵呵。


    在这儿等着呢?


    谢慕意本不打算继续跟他浪费时间,但事实证明,人不能闲着。


    距离跟健身教练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店里又实在没什么活儿干。


    她不由得思索起小说的后续。


    还挺他妈好奇的。


    虽然情节很羞耻,可又不得不承认,她是土狗她爱看。


    思来想去,他总不可能自己编小说。


    于是将对话框里的情节打到浏览器上,想搜搜正版在哪里更新。


    结果搜出来的百八十本小说每一本都像他说的,每一本似乎又与他说的有些出入。


    妈的,他把名字都用‘他’和‘她’替代了,想找都没地方找。


    [验证消息]【YAO】:「别搜了,这本小说我写的,还没发呢。」


    乌鸡鲅鱼。


    真就除了当rapper什么都干是吧?


    他觉得他这样real吗???


    五分钟再次过去,谢慕意按下通过验证。


    几乎是通过的一瞬间,「你在干嘛?」


    【XMY】:「关你屁事。」


    【YAO】:「哦,我就是怕你在太吵的地方静不下心看我的小说而已。」


    【XMY】:「发不发,不发删了。」


    【YAO】:「你的意思是发了就不删喽?」


    逻辑鬼才?


    她的字刚输入到一半,川尧便迫不及待地发来后续。


    【YAO】:「他翻遍整个房间,床头柜,衣柜,阳台……」


    衣柜阳台还能理解,这个床头柜……能钻得进去?


    怎么的小白兔还会缩骨大法啊?


    【YAO】:「最后发现自己的手机下压着一张纸条。」


    呵呵。


    霸道瞎总爱上我?


    不应该第一时间拿手机打电话么?


    【YAO】:「纸条上,她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再过六天是KFC疯狂星期四。」


    “。”


    除了无语,再没别的词儿来表达当下的心情。


    她也是脑袋抽了信他一个rapper改行写小说。


    谢慕意面无表情地点进他的头像,点开右上角,按下删除键。


    微信提醒:「将联系人“YAO”删除,同时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


    手指都悬到删除联系人的地方了,一声酒瓶碎裂的脆响迫使她的动作中止。


    紧接着是一男一女的争吵声:“你他妈昨天跟哪个男人出去鬼混了?”


    “你当自己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


    谢慕意调回手机主界面看了眼时间。


    真他妈活久见,天没黑的点儿就有人喝上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她给程方递去个眼神示意他不用管,随后撸起袖子往隔壁卡座走。


    只见男人挡在女人身前,一手掐着她脖子,一手握着酒瓶嘴的半个部分,玻璃碴碎了一地。


    好在无人受伤,情况尚且乐观。


    “您先冷静一下。”


    谢慕意笑着按下男人的肩膀,去夺他手中的酒瓶,“有话好好说,别上头。”


    “你他妈谁啊,管东管西的?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么?滚,老子今天不找睡觉的。”


    哦,还是个新客。


    他本可以好好说话的,可他没有,所以谢慕意也不打算跟他好好说话,眯起眼睛:“我他妈谁?我是你爹。”


    “你妈的臭□□。”


    男人处在气头上,属于不会考虑法律界限的无脑期,而且旁边还坐着个他带来的妹子,自是想一展男性雄风找个场子回来,旋即拿着酒瓶朝谢慕意肚子捅。


    他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


    酒瓶没挨到谢慕意就被踢飞了,第二脚直击裆下命门。


    果然钱花出去就是有用的,她可不只办了健身房的卡,还有跆拳道舞蹈班普拉提。


    谢慕意揉着肩膀,“臭凯子,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么?滚,以后别让我在我店里看见你,在我的场子找场子?跟他妈谁俩呢?”


    恶人自有恶人磨,很不巧,她就是那个大恶人。


    程方带着几个高壮的服务生围过来,非常配合地往谢慕意嘴里塞了根烟护着火点上,俨然一副‘这是我们大姐大’的潜台词。


    点完转身对着男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好像不太欢迎您,她请您滚。”


    程方调出手机计算器,象征性地按了几下,“对了,滚之前麻烦结下账,一共1080。酒水80,桌子角砸坏了得赔1000。”


    先前被男人挡在座位里的女人拿起他扔在桌上的手机扫好码丢还给他,随后男人被服务生半推半搡地架了出去。


    “你是川尧前女友?”


    这个称谓对谢慕意来说过于生疏。大学毕业了之后便再没有人把她跟‘前女友’三个字挂钩到一起。


    况且前女友这个范围着实够大,谁知道分手这么久人家有多少任前女友。


    她低头与女人对视,“你是”


    哦,她压根儿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只是曾在酒吧和梦里有过三面之缘。


    对的,就是几年前那个让她自愧不如的美女。


    女人倒没什么所谓:“我叫夏夏。”


    随后她对着程方说了句“再来半箱啤酒”后仰靠回座位里,“聊会儿?”


    谢慕意自然知道她后半句是和自己说的,拿下嘴里的烟还给程方,冲他摆了摆手,“去给每桌客人送一份儿果盘,别因为幺蛾子打扰人家来玩儿的兴致。”


    程方应道:“好嘞。”


    “聊什么?”


    谢慕意坐到夏夏旁边,借着灯光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


    还好,没什么明显的外伤。


    夏夏给她倒了杯酒,“不知道啊,随便聊聊呗,前男友变成大明星的感觉怎么样?”


    “我一会儿要去健身,不喝了。”


    谢慕意将酒推回她手边,“说实话吗?没什么感觉,他是大明星还是乞丐跟我没什么关系,穷不着我也富不着我。”


    “秀啊。”


    夏夏喝酒爽快,一下一杯往嘴里倒,“你难道不后悔放走那么大一条肥鱼?他完全有能力把你这酒吧开满安市。”


    “你也说了是我的酒吧,他有没有能力开,跟我的酒吧有什么关系。”


    其实听到这句话谢慕意就深感在这儿多聊几句也无伤大雅,反正不会耽误到她自己的事儿。


    有些人一张嘴你就知道三观合不合,只有聊得忘乎所以才会耽误时间。


    不过她没觉得夏夏的三观就一定是错,每个人都应该至少有选择自己怎么活的权利。


    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她见得多,何必帮别人盖棺定论快不快乐。


    坦白讲,无效挥霍时间同样很爽,肆意快活。


    而夏夏确实在无意识中附和了谢慕意的想法:“我要是你,我就死命让他在我身上花钱,钱和青春总要有一个的。”


    “你说得对,我选择钱。”只不过选择的是赚钱,所以她现在很有钱。


    也不算很,反正够花。


    夏夏将一条胳膊搭在卡座上:“实话跟你说了吧,最后一次你见到我坐在他旁边那次,你一走他就让我滚了。啧,早听人说过他脾气不好,没想到不是不好,简直是烂到家了。”


    谢慕意点点头,“确实,他脾气是不怎么好。”


    “不过没所谓,不是什么值得在乎的事儿,我们分手不是因为你。”


    亏她有心了,还想着解释清楚陈芝麻烂谷子。


    “对,我一直特别好奇。”


    夏夏凑近问:“你们为什么分手啊?我看他挺喜欢你的么。”


    看?喜欢?


    要是所有事儿都能靠一双眼睛看明白,那复杂二字可以直接从新华字典里删除了。


    再说喜欢,完全能靠一个装字儿去装出来,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


    她不否认他喜欢过,但更不保证分手时他还喜欢着。


    夏夏思考问题太单纯,明显是日子总过得没心没肺,跟她不是一路人。


    傻姑娘以为自己在钱和青春的选择题里选择了钱,殊不知她选择的实则是青春,谢慕意选择的才是钱。


    “他能喜欢我就能喜欢别人,我跟他从来不合适。”


    只不过一向把合适放在首位的谢慕意唯独对他心软了一次罢了。


    冲动的代价是印证了果然合适最重要。


    夏夏差点儿脱口而出,他还不够喜欢你么?


    在夏夏眼里,他们俩之间妥妥拿得是一部浪子回头剧本。


    可转念一寻思,川尧那样的人,在她打听到的那个圈子里玩儿什么都要争第一名的人,仿佛德智体美就没他不精通的人,多换几个女朋友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条条大路通罗马,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


    有钱人夏夏见得多,遵循守恒定律,多数恋爱观都是畸形的,不分男女。


    可是恋爱观畸形不畸形对人家没任何影响,毕竟这世上从不缺对金钱有需求的人。


    出生在罗马虽然得到了金钱但是却失去了烦恼,该说不说挺气人。


    没办法,女娲捏人的时候哪儿有秤啊,有的多分点儿土有的少分点儿也是不可避免的。


    “话说你不会看不起我这样的人吧?”


    夏夏透过徐徐升起的烟雾去看谢慕意。


    头发随意地束成高马尾吊在脑后,哪怕穿着偏中性风的衣服都无法掩盖她高挑的好身材。


    今天才发现她的长相透着高级的冷清感,还同时具有亲和跟难办两种气质,挺特殊的。


    谢慕意实话实说:“不会啊。”


    “我一直认为你长得特别好看。”这句也是实话。


    而且正是她令当时的谢慕意深感自己配不上川尧。


    跟她本人关系不大,只是从那一刻起谢慕意认识到,如果每天都是这种美女围在身边打转


    别说川尧了,谢慕意都分分钟宣布出柜。


    纣王的快乐你想象不到,就知道祖先打西域不是为了那几串葡萄。


    况且比起学校里遇到的李心那样蔫儿坏的人,夏夏属于喜欢不喜欢全写脸上的爱憎分明的性格。


    谢慕意还挺羡慕的,她可做不到,她的职业更不允许她做到。


    她倒了杯酒与夏夏碰杯,碰完放回桌上,没喝,“我跟教练约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先走了,有空常来这边玩儿。”


    服务生端着果盘来送,夏夏抓起个樱桃往嘴里一丢,“好,下次一起喝酒,我就喜欢跟清醒人玩儿。”


    “没问题,随时欢迎。”


    谢慕意把玩着车钥匙出了酒吧门。


    各取所需及时行乐又何尝不是一种清醒。


    作者有话说:


    纣王和打西域网上看的。


    ? 64、明天见


    064/明天见


    酣畅淋漓地运动完正需要恰到好处的温水把一身热汗洗干净。


    洗完澡, 谢慕意用毛巾擦着头发回复消息——几个突然袭击的老顾客去店里找她叙旧,结果扑了个空。


    要说生意经,谢慕意自觉没什么比别人厉害的地方, 非要揪出一点, 大概是她太懂人情世故,左右逢源, 能把熟客都处成朋友,时而在他们有烦恼的时候出点儿招。


    就这点儿价值还要感谢童年经历,现在对她来说没什么事儿是算事儿的。


    本以为那只是一段黑色过往, 没想到人生中的每一环都有存在的必要,环环相扣才铺成成功之路。


    熟客们常说“遇事不决, 找谢老板学学”, 上到婆媳关系下到女朋友不爱我了怎么办,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纯粹的理论派还真误打误撞替不少人解决了烦恼。


    讲道理容易做事难,更多情况是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人们都会犹豫地在原地打转,瞻前顾后,就缺个说服自己的引导者,谢慕意恰好能胜任。


    她的酒吧里熟客们豪掷千金那都是经常发生的事儿,毕竟说白了,去喝酒消费纯图找个发泄情绪的地方。


    酒吧夜店的昏暗气氛就是给人做掩饰的。


    在黑暗中脱下戴了一天的面具也无妨,想怎么狂欢怎么狂欢, 想怎么放纵怎么放纵,反正不会有人在乎, 来这儿谁不是为了放松摇摆抽烟。


    在对话框打下一串串:「哈哈没事儿, 报我名字让程方调杯‘明天见’送你们, 下次一定在。」


    刚挨个发完, 一个号码打进来,谢慕意顺手接听:“喂?”


    “你好,请问你认识川尧吗?”


    一天之内梅开二度?


    谢慕意蹙着眉头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个未知号码,应该是用什么网络电话软件打的。


    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尖锐得像是小朋友,听不出男女。


    难道是傻逼川尧在节目里给她打电话把号码露出来了?


    真服了,前女友是什么不需要隐私的生物吗?


    谢慕意没好气地:“谈过,一般,我都不让他上床,通常打地铺睡。”


    然后不等对面反应迅速挂断,顺便下了个拦截骚扰电话的APP。


    才把手机撂下,又是一通响铃。


    谢慕意不耐烦地接起,“都说了谈过一般,非要我把他不行、活儿不好的事儿一五一十讲出来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什么行不行的?”


    谢慕意呼吸一滞,拿下耳边的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上清楚的三个大字「向一南」。


    “”


    谢慕意揉着眉心,“没事儿哥,我说这个健身房不行”


    话音没落,一个跟她熟络的女教练坐到她旁边,拿着吹风机的手一顿。


    “”


    谢慕意:小李你听我解释。


    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分钟,小李讪讪开口:“谢姐,你是不是不满意刚换的那个教练啊?我要不再帮你换一个?哎呀,我最近是真对不上你时间,就今天上一天晚班,没骗你,谁会跟钱过不去呀。”


    “……”


    救命,谢慕意是想让她听解释,不是想让她解释。


    谢慕意连忙摆手指指手机,用口型说“没关系,我还有事先走了”,随后从柜子里抓出包逃之夭夭。


    出了门长舒口气,继续对着电话讲:“刚碰见一个认识的教练,你接着说,怎么了?”


    “我在想,你是怎么能跟健身房谈过的?”


    山上的笋都让向一南夺完了。


    谢慕意已经习惯了他在正经和不正经之间来回切换,“有事儿说事儿啊,没事儿挂了。”


    “有有有。”


    向一南赶紧说:“我下班了,闲得五脊六兽,想看你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诶,这个点儿也不好意思找别人,只能问问你了,毕竟孤狼惺惺相惜。”


    “你都知道我从健身房出来了,我怎么跟你说没空啊?你怎么也开始整这些一套一套的了?跟谁学的?”


    “自古套路得人心嘛,自学成才。”


    “不跟你聊了,挂了,选好地方发给我。”


    “嗯。”


    挂断电话,事务所的同事将文件放到向一南手边,“吃饭去不向律?这案子忙了小俩月,忙得咱们事务所的人都好久没凑一起聚餐了。”


    “不吃了。”


    向一南把框架放进眼镜盒里,“哦,是不跟你们吃了,跟别人还是要吃的。”


    同事调侃:“有约会?”


    向一南收拾好走到开关旁按下,“如果算的话。”


    坐在大厅里的同事骂道:“靠,你下班就下班,关什么总灯开关啊?你不加班我们晚上不要加班的吗?!”


    在被群起而攻之前,向一南火速开溜。


    *


    向一南找的地方是个离谢慕意家很近的沙拉店,考虑到她刚运动完,又是晚上,肯定不吃太油腻的东西,干脆一狠心跟着当兔子。


    人类的悲欢始终贯彻着不互通定律。


    谢慕意吃菜是因为她真喜欢吃。


    “你刚才把我当成谁了?”向一南问。


    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没表白,始终看着她独来独往,时不时在她需要关怀的时候出现。


    老男人比年轻男人更擅长等待。


    不是没尝试过迈步往前疯狂试探,而是每次都被谢慕意轻描淡写地用一句“你说得对,爱情很好,所以我选择搞事业”打回去了。


    “还说呢,刚接到个匿名电话,上来问一堆莫名其妙的。”谢慕意拎着叉子底部晃,边回忆边说。


    向一南若有所思:“得注意保护隐私啊,尤其女孩子。”


    虽说大数据时代个人隐私实在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东西,大到家庭住址小到电话号码都随着网购软件和外卖软件变成了‘公开信息’。


    往更严重聊,身份证号都恨不得弄成透明的标在每个人脑门子上。


    好似大家纷纷在网络发达的掩饰下忘记了,泄露隐私属于违法行为。


    向一南想了一会儿,“不行换个号码吧?”


    “换什么呀,挺麻烦的,下载个拦截软件凑合凑合得了。”


    谢慕意思索一番回应:“好多老顾客存的是这个号。”


    相较于不怎么隐私的隐私泄露,一个个发消息说换号了更让她苦恼。


    “诶,行吧。”向一南长叹口气。


    但愿是他这个当律师的多心了。


    谢慕意叉起一块西蓝花,“对了,你这都奔三的年纪了,家里人没催你结婚啊?”


    向一南失笑:“怎么了,嫌弃陪我吃饭,赶我去找女朋友然后就不用总打扰你了?”


    “那你倒也尚未成为这么大的麻烦。”


    虽然整天忙忙忙挂嘴边,但她还不至于腾不出来吃顿饭的时间。


    “谢老板,大忙人。”


    向一南往椅背上一靠,伸了个懒腰,“怎么,你家里人催你结婚啊?要不你跟我凑合凑合得了。”


    他承认他有点儿着急了。


    在向涵儿提livehouse遇见川尧之后。


    机场的那一笑更是让他没法儿继续将川尧当成四五年前的那个不需要放在眼里的小孩儿。


    真是年纪越大越被身边的人念叨得焦虑了。


    谢慕意早已习惯他张口就来的玩笑话,“你问过你妹的意见了吗?”


    向一南:“我问她干嘛,我闲的?”


    “问她愿不愿意喊闺蜜嫂子呗。”谢慕意耸耸肩,现在甚至能跟他周转个一两回合。


    脑子里都自动循环起向涵儿的声音了:我把你当姐妹,你他妈居然想当我嫂子搞我哥?


    向一南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顺手往她面前推了推离她远的小菜。


    正想再说点儿什么,莫名感觉一道目光打到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谢慕意收到一条微信。


    【YAO】:「好吃吗?」?


    他往她身上装摄像头了?


    谢慕意下意识抬头望向一南,只见向一南一脸被气笑的表情盯着玻璃窗外。


    顺势看去,一张藏在黑帽子下的灿烂笑脸猝不及防地出现。


    川尧揣着卫衣兜稍稍弯腰与向一南对视,颇有挑衅的意味。


    感受到谢慕意的视线后他立刻藏好眼中的挑衅,友善地冲他们挥挥手,大步朝正门走去,转眼间坐到谢慕意旁边,“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谢慕意可不记得前任是能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的关系。


    不等她赶客,向一南接道:“聊你不行。”


    谢慕意:?


    他是不是疯了?


    “你说我不行?”


    川尧一手撑着脸瞧她,一手有节奏地敲打桌面,“奇了怪了,你以前明明说我很棒的,怎么现在穿上衣服不认人了?”


    呵呵,他是不是也疯了?


    说他妈什么虎狼之词呢?


    他还记得这里是公众场合吗?


    谢慕意面无表情地提醒:“这儿是餐厅。”


    “再者说,不好意思,脱了衣服我也不认识你。”


    “不不不,脱了衣服还是能认出来的。”


    今天川尧就要把车门焊死,谁他妈也别想下车,“我跟其他男人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公众人物就是不一样,对自己的自信都得按吨称。”


    向一南满脸‘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挽尊’的神情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哦对,她还说你活儿不好,一般。”


    最后两个字之前,向一南特地加了停顿。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还特地加了重音。


    说完愣了愣,他竟是能淡定地把活儿不好说出来的人吗?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谢慕意觉着,向一南指定是出事务所时脑子被事务所楼下的旋转门夹了。


    “那没准儿是灯光太暗,没开始前她把我跟别的男人搞混了。”


    “反正开始之后不可能搞混。”川尧说话时挑眉盯着向一南,其中隐意不言而喻,“要么就是太久没感受过我,忘记”


    谢慕意把玻璃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扯起嘴角:“你们俩都给我闭嘴。”


    川尧瞬间收了声,向一南则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紧接着是玻璃杯从杯壁开裂的细微破碎声。


    徒手捏杯,恐怖如斯。


    随即她一记眼刀给到川尧,“你去赔钱。”


    川尧乖巧.jpg:“好嘞。”


    经这么一折腾,吃饭的心情全没了。


    三人在极其诡异的气氛中从店里出来,川尧和向一南愣是一路没敢说半句话。


    走了一分钟,谢慕意忽然停下脚步看了看身后一左一右定住的俩人:“杵着干嘛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


    向一南先过回神,“我送你?”


    谢慕意:“你先叫个清障车把你的车拖走再来送我吧。”


    见他吃了个闭门羹,川尧笑嘻嘻地凑上:“你送我?我没开车。”


    谢慕意:“这儿离你家很远吗?走两步道儿能累死你?”


    向一南憋着对他的嘲笑,“这样,我开你的车送你,反正我车在停车场停着,一会儿我再回来开。”


    “哥,你要特想送人改明儿注册个滴滴司机吧,或者美团骑手。”


    说罢谢慕意瞥向川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本来川尧是有话想说的,被她一瞪瞪忘词儿了。


    只得随便扯了一嘴:“你真牛b,我都没看清那杯子怎么碎的。”


    “哦,趁玻璃杯不注意就行。”


    谢慕意面色平静,“你想试试如何应用到人身上吗?”


    “”


    “”


    最终的结果是,川尧坐进了向一南的车里,跟在谢慕意的车后面。


    用她的话说,“反正你俩一个想送人一个想坐车,正好。”


    川尧系好安全带感叹:“她怎么变了。”


    向一南冷哼一声踩下油门,“不是她变了,是你不了解她了罢了。”


    超过十年的陪伴令他底气贼足。


    “哦。”


    川尧说,“那你了解了她这么多年,你上垒成功了吗?”


    “呵呵,肤浅。”


    向一南面无表情地看着路,“有些人上垒是上垒成功了,最后还不是打到界外区域了。”


    “嗯对。”


    川尧点头赞同,话锋一转:“不过那也比从没进过界内区域的强啊。”


    “那走着瞧喽。”


    向一南按下车窗点燃根烟。


    川尧扇了扇鼻前烟雾,“你看小说吗?”


    “我看民法典。”


    “诶,那你肯定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


    “竹马敌不过天降。”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泄露个人隐私犯法吧。”


    “阿sir,有没有搞错啊,搬家犯法吗?”


    川尧平行着举起两只攥成拳头的手,“犯法你现在抓我就地正法呗。”


    向一南默了半天,憋出句:“幼稚。”


    车一停,川尧迅速解开安全带跳下车去追前面的谢慕意,跑出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来敲了敲向一南的车窗。


    向一南缓缓降下窗,露出半张嫌恶的脸:“干嘛?”


    “我那句话还没说完呢。”


    川尧用玩世不恭的轻佻语气说:“她变得更他妈让我喜欢了,草。”


    “哦还有。”


    川尧的手指扒着车窗边缘,“我已经给了你四年机会了,所以这次输了之后别再把别人的胜利随随便便归为运气好,怪时辰的错,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接受。”


    川尧丢下几句话急着追风一般地跑了,留下向一南看着打在地上的车灯自言自语。


    “说什么混话呢?”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打哪儿来的自信啊他?”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世上没有面对挑衅无动于衷的男人。


    在那一瞬里,向一南忘记了年龄,仿佛回到高中的年少时代。


    少年拿下夹在胳膊中的篮球扔到他手里:“这个三分球只有一次绝杀机会,别耍赖。”


    一声哨响,周遭变得万籁俱寂,只剩篮球拍地的“怦怦怦”和摇摆的篮筐依旧。


    视线被流下的汗水模糊,看不清球有没有投进。


    作者有话说:


    川尧:这是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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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得五脊六兽:闲着没事干


    ? 65、酸酸


    065/酸酸


    电梯门关到只留一条窄缝, 刚巧能塞下川尧的手指。


    “哎我草,还挺疼。”


    他甩着手走进电梯,“真没等我的意思啊?”


    “是的, 没有。”


    谢慕意不冷不淡地回应, “我们不熟。”


    “还是以前那副死出。”


    还是这副欠了她几百万似的操行。


    川尧想按电梯才发现数字键上的红色提示灯亮着,她早就按完了。


    明知道不是帮他按的, 却依旧皮着脸没话找话,“哦,变贴心了。”


    “不是帮你按的。”


    谢慕意淡然盯着跳动的数字, 恨不得这电梯装得火箭系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川尧直了直身板, “为什么不找rapper谈恋爱?是因为分手写歌diss你么?”


    当众掉马并没使谢慕意羞赧, 不仅不羞赧,甚至理不直气也壮, “不。”


    她转头冲他笑笑,“你见过集邮集两张一样的么?”


    脸上仿佛写着两排大字:对你微笑,纯属礼貌。?


    他又成被集的邮票了?


    一不注意就全国可飞,各地空降,送货上门呗?


    多优美的中国话,一句话饱含几层意思,真他妈米奇吃着妙脆角走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向一南什么星座?”


    谢慕意眼中塞满‘你有病’的神情,“我哪儿知道他什么星座, 你当人家跟你一样,生日过得跟大赦天下似的。”


    懂了, 内涵他营销。


    现在脑子落家里跟她聊天都自卑, 不带上连挨顿骂都不知道, 还呲着大牙傻乐呢。


    川尧“啧啧”几声, “我是狮子座。”


    “哦,关我屁事。”


    谢慕意现在不只眼中塞满‘你有病’,她是真觉得他有病,由内而外病入膏肓了属于是。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集邮嘛。”


    川尧说,“别找撞型了。”


    “那你倒也不必担心这个。”


    谢慕意的拇指挂在长裤口袋边,“我不看星座,一般看生辰八字,得提前找个大师算算,好辟邪。”


    “这小话儿说得。”


    川尧强颜欢笑.jpg,“越来越犀利了。”


    “还好吧。”


    眼瞧电梯快抵达楼层,谢慕意正了正包,“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学会面对各种声音。比如说,有人说你死了,你就该安安静静地演具尸体。”


    是的,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躺平在某个逼仄的角落里,眼睛一闭:哦~再见了我亲爱的美丽世界,这真是个令人遗憾的故事。


    “你觉得你合格吗?”


    川尧当然也听过这句话,而且他这句疑问是有感而发。


    她的不合格要追溯到一个晴空万里的白天,或者一个寂静无人的夜晚,具体时间是个很长的战线。


    那时,距离川尧发那六首歌并没有过去多久,刚出炉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处于我写歌怎么他妈这么牛逼的病态陶醉状态。


    该病症包括但不限于:


    1.连续蹲了一个月歌曲评论区。


    2.上各大论坛搜索自己的名字。


    3.每天刷着彩虹屁睡觉。


    4.(星号)睡前对着镜子说一遍,“谢慕意你真是眼睛长脚后跟了才错过我这么优秀的人,我他妈迟早有一天让你后悔,让你哭着来求我和好。”


    结果可想而知,纯做梦。


    庄周见了都得摇摇头留一句“没救了”,扁鹊见了都得叹息说一声“埋了吧”,但凡多点两个菜也不至于这样。


    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接踵而来的节目邀约,不断的上涨的粉丝数字。


    吃顿饭都能碰见七八个装路人的狗仔,就想爆个他私生活不检点到足够退圈的大新闻。


    写歌时确实没想到传播度能这么广,大概跟前任攻略爆火的原因差不多吧。


    他不仅唱出了自己,还让许许多多孤独的人在他的歌里找到了那个对前任充满抱怨的自己。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觉得自己孤独的人。


    然而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让他无从适应。


    毕竟,一夜爆红不只意味着走起来了,还意味着无数小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意味着成百上千双眼睛想看你落马。


    更何况他是许静尧的儿子,是在安市随便走两步便能看见的川氏地产的大少爷,资源和团队天生比别人好一截。


    其他刚刚爆红的rapper在为一个压轴名额抢破头时,他已在唱热剧OST、拍大牌代言、杂志画报、上各种采访。


    随便往外扔块不稀罕吃的肉都能养活一堆人。


    他变强了,也秃哦,没秃,是寂寞了,无敌空虚的寂寞。


    什么都有了,爱情却没了。


    该说是巅峰期还是沮丧期呢?


    如从前一样去熟悉的地方喝酒,第二天叫醒他的却与从前不同——微信里收到一条他在夜店里搂着美女大秀脱衣舞的报道。


    且不说跟他喝酒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美女二字尚待考究,这他妈脱衣舞他连学都没学过,怎么跳啊?


    抱着钢管跳恰恰啊?


    川尧持着怀疑态度看了看地毯上扔着的、完整的衣物,确认半天才得出结论:他和媒体之间指定有一个有病。


    他反正定期体检,肯定健康,至于媒体健不健康他就不知道了。


    好在微信收到的报道是王之维发来的,问世前已经被王之维用钱砸下去了。


    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不过苍蝇天天从耳边飞来飞去,尽管它不咬人,却也挺烦人的。


    在娶媳妇的老本花光之前,王之维强制性地把川尧坚持从地下带出来的经纪人解雇加送进局子一条龙,然后亲自掌权当经纪人了。


    至于怎么发现的经纪人有问题,王之维说是因为回回他没到狗仔就到了,他不能接受有人比他喝酒跑得快,两只脚怎么他妈的可能跑赢四个轮。


    就算狗仔开的四个轮也不可能有他快,老秋名山车神了。


    川尧反问:“万一狗仔开的是AE86,用惯性漂移过弯,车速很快,你只看到他车顶上有个红色‘空车’的牌子,你是准备让我转告星期六晚在秋名山等他?*”


    王之维说:“AE86再快也追不上奔驰,懂?”


    虽然他只是玩儿了个梗,并没有内涵的意思,但川尧却他妈联想到再快的AE86也追不上坐在奔驰里的她,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一盘沙。


    随时随地emo都不忘记押韵,男默女泪了家人们。


    不过这也成了川尧不再跟那帮人频繁来往的原因,有些人只能一起患难,不能共同富贵。


    地下的传说就该留在地下,传说也只因它是传说才得以流传,不代表出走半生归来仍是王者。


    要放手的时候得放手,越赖着不走越看清人性丑陋,当下的荣光和曾经的辉煌只能选一个,二者不可能兼容共存。


    忘了过去多久,心血来潮又翻开评论区。


    这次的心境与上次大有不同,各种声音的评论已然不能引起他内心的任何起伏波动等会儿,怎么有个人在骂他?


    【前男友死了】:「一点营养没有,狗都不听。」


    “你算什么东西。”


    川尧目光落定,才注意到这是他近期唯一的一首收费歌曲。


    倒不是需要赚这个钱,是王之维说:“付费才能体现出你的歌有多少受众群体,敢不敢检测一下你到底有多火。”


    哪个男人会对着敢不敢的提问说不呢?


    点进资料一看,居然还是个高贵的黑胶会员?


    “我算什么东西。”


    顾客乃上帝。


    他随手注册了个小号,向用户【前男友死了】发出调研问卷。


    纵然心里想着这位用户可能耳朵聋了,实在不行他出钱给尊贵的会员挂个耳鼻喉科的号吧。


    可嘴上依旧恭恭敬敬:「具体哪里不好听啊?展开说说。」


    怎么能对上帝那么放肆呢?对吧?


    【前男友死了】:「为了押韵而押韵,感情没有,歌词烫嘴似的。」?


    可他歌词围绕的主题是戒烟啊?


    他对戒烟能有什么感情?写字吸肺作告别的感情还是点上三根插土里磕仨响头去允悲的感情?


    他猜测这位有眼无珠的上帝大概眼神不怎么好,原来该挂眼科,失策。


    再后来他发现这位坚持不懈奔波在网络各处骂他的黑粉头子正是自己那个眼睛长脚后跟了的前任。


    你品,你细品。


    怪不得眼神不好呢,破案了。


    没长对地方能好么?


    一波三折,原来小小的耳鼻喉科和眼科已经容不下她了,终极归属地竟是骨科。


    不过川尧感觉自己也挺变态的。


    听过明星一封封看真爱粉手写的信件,没听过明星天天追着黑粉视奸每天骂了自己点儿啥的。


    2月25日


    【前男友死了】:「不太懂现在一些人给偶像自带108层滤镜的举动,有那滤镜你带着上梁山不好吗?宋江见了你都直呼内行。」


    辛苦了,才过完年就马不停蹄地赶来阴阳怪气他。


    3月14日


    【前男友死了】:「热搜买的很好,下次不许再买了。戒微博半个月,看得直想扣眼珠子,不会真觉得有那么多人关注你的新歌吧?」


    白色情人节仍对他念念不忘,一定没找到新男朋友吧?


    4月1日


    【前男友死了】:「搞成这样,我也不想的嘛。谁能料到一个黑粉的鞋码都比某人粉丝加起来的平均年龄大呢?」


    愚人节的话怎能当真。


    不是,愚人节说一句还爱他很难吗?


    5月20日


    【前男友死了】:「转发视频[老公你说句话呀],对错不评论,反正出轨的人先被鞭尸一百年准没错。」?


    最后一条跟他有什么关系?


    川尧点开视频看了三遍,首先排除出轨,其次


    他妈的他直不直她心里没数吗?


    一起睡觉的时候怎么没见她问过他直不直呢?


    挨骂他可以忍,可他不能忍受她怀疑他刚正不阿的取向。


    于是当天又注册了个小号,腥风血雨隔空对线的结果是被拉黑以及——


    您的账号【上帝之手】现已被禁言3天。


    看着答题解禁的题目川尧沉默了,上来第一题就让他昧着良心做选择。


    *1.使用微博过程中,遇到有人骂你“CNM,SB”,你该怎么办?


    A.在线投诉。


    B.一笑而过佛系人生。


    C.使用更恶毒的话骂回去。


    D.不理睬网络喷子。


    这ABCD就像他高中月考解了一道数学题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个选项能跟自己算出来的结果对上号似的,无奈之情同样与月考时如出一辙。


    就一个C跟他想的沾点儿边,但用‘更恶毒’三个字来概括还不够精准。


    展开说说很难吗?没有以亲戚为半径亲人为圆心画圆的具体内容吗?


    所以他选钝角。


    投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这个禁不解也罢。


    傻逼软件。


    作者有话说:


    只有川尧受伤的世界已达成


    这章小梗太多不一一解释了,钝角和老公说句话的视频一百度就有,上帝之手是个足球梗-


    1*改自《头文字D》,这个梗是藤原拓海看到夏树上了奔驰车


    2*引用某博答题解禁题目,细节


    .


图片    【南瓜文学】NANGU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