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谱莉想知道她和摩根逛街的那天,塔利亚到底对达米安说了什么。
她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选择,她相信达米安会谨慎地删除车载系统里留下的所有影像,艾谱莉有办法复原。
她只是不会这么做,正如她不会对身边的亲朋好友开放感知一样。
回哥谭的蝙蝠飞机上多了一个人,卷饼毁灭者乔纳森坐在达米安和艾谱莉中间,盘腿玩纸牌游戏。回城的路线全部交给自动导航负责。
“这不可能,”乔纳森愁眉苦脸,“我不相信我总是输的那个。拜托,超级大脑这时候难道不能发挥作用吗?”
艾谱莉轻飘飘甩出一张牌,使得乔纳森脸色骤变,“超级大脑对打牌没有任何帮助,说得好像你和你爸爸赢过露易丝一样。”
“未解之谜,”乔纳森拧眉看着手里的牌,“我到现在都没弄懂她是怎么赢的。”
达米安在乔纳森后出牌,“这说明露易丝是你们家里计算力的顶峰,你们应该为此感到羞愧。”
乔纳森羞愧低头,“活该我们永远负责周末的大扫除。”
“这么说,”艾谱莉突然道,“我们是不是还没有约好赌注?”
“输家必须回答赢家的一个问题,或者答应赢家的一个要求,我们从小到大不都是这么玩的?”乔纳森说着,眼睛一瞪,“不会吧?”
“我只是确认一下。”艾谱莉轻松地翻开底牌,“好啦,我是赢家。”
乔纳森颓废地向后躺倒在地,“我再也不要打牌了,我干了十几年大扫除,买了十几年可乐,我的人生失去了希望。”
达米安把手里的牌甩出来,他的运气很差,没比乔纳森的牌面好多少,“好吧,你想做什么?”
“哼哼,”艾谱莉在挎篮里翻出酸奶,大灌一口庆祝自己的胜利,“我要问问题,嗯,你们喜欢花吗?”
“还可以。”乔纳森说,“不对,谁会不喜欢花啊?”
两个人一起看向没说话的达米安,达米安慢悠悠地挑起眉毛,了然道,“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
“打牌的事,怎么能叫算计呢?”艾谱莉踢了踢达米安的小腿,“愿赌服输。”
“不喜欢。”达米安干脆道,“太脆弱了,很难打理。”
“哦,”艾谱莉点头,“是不喜欢,还是嫌麻烦!”
“这是另外的问题了。”达米安把散落在地上的牌收好,“这取决于你赢不赢得了第二轮。”
为了打牌,乔纳森坐着蝙蝠飞机一路跟着他们回了哥谭。蝙蝠飞机驶入蝙蝠洞入口时,机舱里传来他的欢呼,“赢了,我终于赢了!”
获得一次光荣胜利的氪星人心满意足地离去,艾谱莉和达米安收拾好蝙蝠飞机上的各类装备。
他们小心翼翼地跳下蝙蝠飞机,在不惊动家里其他人的情况下准备悄悄离开。
蝙蝠电脑前的转椅里传来一点响动,布鲁斯坐在转椅里,刻意地咳了几声。达米安刚想说话,艾谱莉推着他的背把他塞进电梯里。
等布鲁斯坐着转椅转过来,对上他的只有刚刚合拢的电梯门。
艾谱莉打着哈欠,“我好困,布鲁斯的念叨就等明天再听啦。放心,他不说话,一定不会被憋死。”
“明天你会找新的借口逃跑,”达米安说,“然后把我留下来接受双倍的唠叨。”
“你把我说成了一个黑心怪,”艾谱莉摇摇头,做作道,“我很——失望。”
“得了吧,我早看透你的本性了。”达米安说,“只有陶德那种蠢货才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电梯抵达庄园地面,电梯门打开,两个人谁也没出来。
艾谱莉看着他,“真的吗?”
那双眼睛清棱棱的,是照映人心的镜子,是辨别谎言的真理之口,说谎的人会被咬断手掌。
电梯门在等待中合上,达米安按开电梯门,率先走出去,“真的。”
艾谱莉跟在他后面,轻快地走出去,她不知怎么心情变得更好了,双手背在身后哼起小调。
达米安还想和她打声招呼,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带着莫名的好心情悠哉悠哉上楼。
作为一个大部分时候情绪都很平稳的精神能力者,艾谱莉的内心世界确实难以窥探。
她回到房间后第一时间扑到沙发上,打开购物软件买了几箱积木玩具。
之后的一周,艾谱莉在互联网上一直扮演失踪状态,只有少数几个时候能看到她在线上冒泡。
这对一个活跃在互联网上的电子幽灵来说未免有点奇怪。
这周结束,达米安在韦恩庄园收到了从布鲁德海文寄来的包裹。
时间卡得很巧妙,正好是阿福在厨房备餐的时间,除了接到电话下楼拿包裹的达米安本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包裹的存在。
包裹没有署名,达米安心中隐隐猜到寄件人是谁。出于天性的谨慎,他在称重扫描确认包裹内没有危险物品后,在自己的房间里拆开了它。
里面是一束花,准备说是一束积木拼成的花。鲜艳的颜色和夸张的造型让积木花朵显出充满童趣的好看。
这束花和达米安的卧室,和达米安本人都太不搭调了,捧在他手里像捧着一个孩子的玩具。
达米安把积木花束上下仔细看了一圈,发现在花瓣的边缘缺了一块特殊形状的积木。这让边缘不再平滑。
这只是一个小问题,但看久了,未免会觉得这是一种缺憾。
艾谱莉的电话在这时候打过来,“好看吧,”她的语气里透出自得和狡黠,“我拼了很久的。”
“我看见花瓣少拼了一块。”达米安握着电话,另一只手握住积木花束,慢慢旋转。
不知不觉,积木拼凑成的花朵似乎成为了真正的花束,被他抱在怀里。
艾谱莉轻轻笑了一下,语气自然,“是这样吗?”
“大概是我忘了,也许等我哪天想起来,会帮你把缺失的拼图带过去。”艾谱莉漫不经心道。
电话那头是秋千晃动的嘎吱声,达米安能想象到她懒散地躺在秋千里,脱掉毛绒拖鞋,把脚搭在茶几上悠悠地晃。
他听到啪嗒一声,极轻极轻,达米安意识到艾谱莉在和他通话的同时正在拼一副新的积木。
他的手里是缺了一块的积木水仙花,艾谱莉可能正在拼一束积木兰花,也可能是一束积木蔷薇。
第二束花还会从布鲁德海文送到他身边吗?
第二束花还会再缺一块吗?
达米安摔进了圈套里,一圈圈绳索套在他的脖颈上。捏着绳索另一头的人不打算放过他。
“你可不相信你下次会记得带。”
“当然啦,”艾谱莉甜蜜道,又是积木合拢的啪嗒一声,“这要看你是不是足够幸运,也要看我的心情。”
“听上去我没有选择权。”
“话不能这么说。”艾谱莉哼哼,“我是一个宽容且仁慈的人。你完全对我有误解。”
“达米安,”她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被喊到名字的人心头一跳,“我不知道你的妈妈对你说了什么,不过——”
含糊听不清的嘀咕声,拼图扣合的声音。
艾谱莉长吁一声,“很晚啦,我先挂电话了。”
“喂,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
回应达米安的只有电话被挂断的忙音,他急忙拨回去,艾谱莉早有预料关掉了手机。
达米安都被气
笑了,他把手机扔在桌上,碾了碾指节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他的卧室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达米安想起了什么,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第二份包裹寄到韦恩庄园,包裹里同样是一束积木拼成的花。这次是薰衣草,紫色的积木在右下方缺了一角。
达米安盯着那束花,小小的缺口耀武扬威地在他面前炫耀着。
他拨通艾谱莉的电话,没人接。他又换成网络联系,人工智能爱丽丝真诚地出来敷衍了他。
达米安不得不转问其他人艾谱莉的消息。
这一点史蒂芬妮比他更清楚。
“小a,她昨天接到一起委托,从大学请假走了。”她幸灾乐祸,“你不知道,她没有告诉你,对吧?”
达米安无言以对,他只能咬牙道,“她想去哪里是她的自由,不关我的事。”
史蒂芬妮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手机,“是我搞错了吗,现在不是十二年前吧,我以为我面前站的是一米三七的小豆丁呢。”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刺激到我,”达米安说,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史蒂芬妮啧啧感叹两声,“我要提醒你一句。虽然她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但是小a马上就要期末了,她申请了线上考试。也就是说,你可能三个月都见不到她。”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挑衅,也是一份挑战。达米安从不畏惧挑战。
“我无意打扰你们,”阿福在他们身后走过,停住脚步,“但这对我这位老人家很重要,你们有谁见到摆在古董架一层的青花瓷花瓶了吗?”
史蒂芬妮耸耸肩,“我不知道。”
他们没等到达米安的回答,达米安快步上楼,灵巧躲过了阿福的视线。
他回到房间,推开门,把手中缺了一块的薰衣草积木插进花瓶里。青蓝色的图案与积木鲜亮的紫色和白色格格不入。
达米安想了想,在亚马逊上订购了新的花瓶,明天会和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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