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咒术师的我马甲遍布横滨 > 打工第十天
    在偏暗黄的鸢色中,我隐约间看到了自己缩小的倒影。


    目的。


    ……目的?


    “目的……吗?”稍稍琢磨了一下这个词,我觉得有些好笑,“太宰先生,我能有什么目的?”


    他开了开口:“这话……”


    “这话并不可信,对吧?”我截断了他,“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倒不如说,太宰先生,你告诉我,你觉得我能有什么目的?”


    正如枝川或所说,他这话其实并不可信。


    徘徊于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以及之外的多重身份是滋生怀疑的最直接理由,在面对既定事实指向性的控诉面前,言语不过是最廉价的辩解。


    与此种指向抗衡的,唯有证据或是筹码。


    甚至即使拥有反驳的证据,也未必能抹消所有的怀疑。


    太宰治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就凭对方一句话就改变了想法这种事情,别说是太宰治,中原中也都没这么天真。


    可是那一瞬间,太宰治透过翻涌的深色海浪,看见了少年最直白的坦诚。


    他坦然又坚定,像是小时候被家长错误责怪却倔强着不肯认错的孩子。


    ——我没有怀抱着任何你所预测的目的。


    他固执地这么说着。


    太宰治看着穿着黑白酒保服装的少年,在这沉缓寂静的氛围里,扑哧一声,笑开了。


    枝川或:“?”


    “不管你说是是真是假,也不管我是否选择相信你。或君,其实都不必要这么紧绷。”他抬起的手臂握着微凉的酒杯摇晃着,露出一截整齐缠绕着的绷带,嘴角微微扬起,神情莫名显得有些无辜,“至少不管怎么样,我对你暂时都不存在杀意。”


    太宰治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心情相对于很多时刻,其实是偏向平静的。


    他并不认为枝川或非常危险,那是埋藏在黑暗太久的他的直觉所指示,事实也的确如此。


    太宰治想起了几天前。


    那时他正坐在港口黑手党的办公室,面前是一份资料。


    中原中也无意间瞟到一眼,大喊:“咦?这不是昨天那个小哥吗?他有什么问题吗?”


    太宰治脑子都没怎么动就回复了一句:“有问题你也看不出来的,中也。”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污浊警告。


    枝川或的资料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问题在于,他只得到了这一份资料。


    太宰治想要调取的资料不止那一份。


    但是无论是曾经短暂出现在港口黑手党的设计师,还是现在在p酒吧兼职的小酒保,在数据方面,都无据可循。


    所以他最后得到的只有那一份。


    于是太宰治可以确认,少年完整的名字为枝川或。


    也可以确认,在那偶然一面之前,他遇见的与枝川或相关的一切人物,都是基于某种原因诞生的。


    所谓的设计师也好,酒保也好,以及其他更多的他不知道的身份,太宰治肯定一切都不存在于此间。他更倾向于那些都是被创造出来的人物,通过虚拟的记忆来肯定虚拟的存在。


    太宰治唯二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枝川或要这么做以及为什么枝川或能这么做。


    不是什么可以改变形貌的异能。


    他接触过他的几个身份,如果是异能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就会因为「人间失格」的无效化消失。


    冰凉的金黄酒液滚入喉间。


    “我只是好奇而已。”


    听见太宰治这么说的时候,我的眼角都抽了抽。


    好兄弟,你这好奇有点吓人啊,都好奇的指甲卡我脉搏了。


    分明就像在说,不好好回答我就崩了你。


    “但同时也庆幸。如果那天我见到的并不是真实身份的你,你大概不会和我多说什么,或君。”他继续说,“因为所有的虚拟身份,在一切程度上都是可以舍弃的,但只有真实,是舍弃不了了。”


    “没错,太宰先生。”我耸肩,早有猜测太宰治会先调查我一番,他之前的理由我是一点都没算到,但这句话完全在预料之中,“既然你知晓了我——也就是有关枝川或的一切,那你就更应该明白,我对横滨也好、对港口黑手党也好,没有任何的威胁。”


    “说的无情一些,别说是港口黑手党,就连横滨,原本都不该和我有什么关系。”


    “……”


    讲到后一段话时,我的声音已经拔高了。


    很多紧要的关头,我都足够理智——七海先生明确地这么夸赞过我。但在那短短几秒,冲动的情绪还是压制住了我。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不论是从态度还是内容。


    我抑制住微微颤动着的双臂,抿唇道歉:“抱歉,太宰先生。”


    “真是悲哀到令人作呕的温柔啊。”


    “或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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