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卡面的变化停止，翎羽的身体出现在叶意深面前，这一次不用叶意深分出灵魂，翎羽就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她睁开了眼睛，空洞而无神，之前望向她的双眼能看到冲天杀气，无数幻觉，而现在，只能让人感觉到六个字——哀莫大于心死。
见翎羽睁开眼睛后一直发呆也不说话，叶意深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不是吧？她第一张氪金养的卡废了？
“你还好吗？”
别看叶意深在操控人物卡的时候说话利索，和人沟通时玄之又玄，逼格满满，实际上她现实中，是个社恐。
和阿晋互怼不算，阿晋又不是人。
而且翎羽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叶意深站在她面前没来由的紧张，不知道是漂亮小姐姐气场太强大，还是因为翎羽杀的人太多，即使收敛了杀气，依旧会让人从心底里感觉害怕。
翎羽在叶意深说完话后，缓慢合上了双眼，恢复了原本卡面上平淡无波的圣洁模样。
她冲着叶意深微微躬身，轻声道：“主人。”
叶意深唰的一下面红耳赤，手无措的乱摆，还口吃起来，“你、你、你不要这样！”
让一个大美女冲她喊主人，这是什么羞耻度爆棚的场面啊！
叶意深本来觉得自己能写出什么护世这种装逼文学就已经很没下限了，谁曾想，系统还给她来真人女仆这一套，再一次刷低她下限。
这要是被别人看到，叶意深不做人了，当天离开这个星球好吗？
“那我应该喊你什么？”翎羽对叶意深态度非常好，即使她没有睁开眼睛，叶意深也能想象到，那双眼睛里一定盛满了温柔。
当然，那仅仅是想象，如果是现实中翎羽睁眼，叶意深怕是会被那双眼睛里的场景勾去灵魂，溺死其中。
“叫我……”叶意深也不知道该让翎羽怎么称呼她。
叶意深没有亲近的朋友，稍微显得关系好一些的喊法，就是全名，没有昵称，倒是有长辈称呼她小叶。
而且叶意深的名字三个字都不太适合做昵称，不管叫什么，都有谐音，很占人便宜，这也是周围人少有喊她昵称的原因。
“既然您创建了‘护世’，那不如喊您首领吧，这样我出去称呼您，也不会出错。”翎羽比叶意深要机智的多，看出叶意深为难，她便又找到了一个和主人相近的称呼。
这个称呼并没有比主人好到哪儿去啊！
叶意深干咳了一声，“在外面可以那么叫，在家里你喊我，喊我明月吧。”
明月是她的小名，叶意深的名字谐音夜已深，当年孤儿院院长捡到她时，夜深明月亮，小时候便叫她明月，大了给她一个姓氏和全名上户口。
“明月。”翎羽用她略带沙哑的女声低声温柔的喊叶意深的名字，那一瞬间让叶意深想起了老院长。
她以为从孤儿院出来后，就不会再有人喊她这个名字了。
“恩恩，你现在是有了原本所有的记忆吗？包括我之前做的那些事？”叶意深稳定心神，开始和翎羽沟通。
翎羽点点头，详细的跟叶意深说出自己的感受，听着她将情况细细道来，叶意深心情复杂。
那感觉挺奇妙，之前叶意深操控着翎羽干活儿时，没有这种感觉。
原来注入记忆后，纸片人真的会活过来，此刻叶意深才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那就是她手机里这款游戏的卡牌，真的不是游戏里所有行为都是设定的纸片人。
因为之前人物卡行为由她操作，她就像是在玩全息游戏，即使一遍遍和自己说那具身体是活的，叶意深也没办法将认知掰过来。
“……我现在的情况，更像是亲身体验了一部电影，很痛苦，但不是不能走出，只是如果以后我再看关于‘翎羽’的痛苦电影，很可能会有些过激反应。”
说起真正翎羽的过往，眼前的翎羽态度还算冷静，但叶意深忘不了之前那个眼神。
叶意深怀疑再注入记忆，她的反应不止是过激那么简单。
“你不用担心，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注入记忆了。”叶意深马上安慰翎羽，实际上她说的也是实话，下一个阶段要注入整整十万名望值，那就是一千万银子，杀了她她也拿不出来。
再说她以后手上卡牌越来越多，要开启第二轮记忆，怎么也得等她卡牌集的差不多，所有卡牌都开过一轮后。
说到卡牌，叶意深才看到，翎羽卡牌的数值翻了一倍。
原本灵气值是600，现在变成了1200，恢复速度倒是不变。
翎羽的待机时间更长了，能使用的法术更多了，仔细想想，一万砸进去还是挺值得的。
只是目前她手上还剩一千名望值，是兑换钱，还是再抽个卡呢？
“如果我收起你的卡，你身体消失后会去哪儿？”叶意深想她或许应该去租个更大的房子，让卡牌们能有自己的屋子。
“会陷入沉睡，阿晋的系统空间里满是灵气，对我们来说比外界更舒服。”翎羽像是看出叶意深的想法，拒绝在现实设置住处，“等以后外界灵气复苏，我们再出来会更好。”
境界高深的卡牌们进入现实，就像是把鱼从水里放到了干岸上，虽然鱼的生命力强大，不会因为缺水死去，但那种无法随时调动灵气的窒息感也不好受。
之前叶意深的灵魂进入卡牌的身体没有体会到窒息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下过水，自然不知道在水里多舒服。
既然翎羽这么说了，叶意深也不强求，她打算将翎羽收起来，“那我把你收起来了，翎羽，再见。”
就像是和朋友道别，她们会分别一会儿。
翎羽愣了一下，随后轻笑，学着叶意深的样子，摆了摆手，“明月，再见。”
她的身体在空中瞬间消散成光点，钻入手机中。
当翎羽消失，叶意深晃了晃手机，“阿晋啊，把我剩下那一千名望换成钱，然后通过慈善基金会，匿名打到我原来的孤儿院账户上，行吗？”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叶意深不能像古人一样将天下全部担于己身，但至少，她能力所能及的帮一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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