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舅舅和文律师的婚礼是在谢玺和裴琅结婚一年后举行的。
文律师的意思本来是不想办,毕竟他和简舅舅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年纪,再穿上一身新郎服出现在众人面前,有些不自在。
如果是年轻叛逆的时候,他肯定无所畏惧。
但这些年过去,他早就过了那个阶段,想事情更加趋于成熟。
不过文律师挡不住简舅舅的死缠烂打,尤其是在简舅舅无意间知道文律师偷偷喜欢他这么多年,甚至这些年替他做了这么多事。
简舅舅只要一想到文律师在他还在牢里替他做过的那些事就心疼不已,他不介意外人的眼光,他只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成为彼此的唯一。
文律师到底骨子里还是带着叛逆,甚至简舅舅甚至更了解他真实的想法。
理智告诉文律师他不应该这么大张旗鼓,可冲动让他很清楚,他想举办这场婚礼,他想告诉所有人。
但光是他父母那关就不好过。
虽然这些年他有泄露过自己的性向,甚至不惜为此早就和父母决裂,但没有人不想正大光明站在爱人身边,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关系。
最终文律师还是答应了,只是他还需要时间去说服父母。
谁知文律师刚说出这件事,简舅舅像是很随意般开口:“这事啊,不用,我已经提前拜访过伯父伯母。”
文律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简舅舅没忍住笑了,偏头看他一眼:“所以你以为为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才提结婚的事?”他这从一年多前就开始接触文父文母,每个月都要去两次拜访,刚开始文父文母压根不搭理他,但后来经过这一年多,最终还是被他的诚心打动。
解决了文父文母那边的事,他就求了婚,同时也约了时间,算是让文律师和父母这边和好的一个契机。
文律师眼圈有些红,他嘴唇动了动,显然没想到简舅舅私下里替他做了这么多事:“你……傻不傻?”
他很清楚父母的固执与迂腐,简舅舅想到打动他们,花费的辛苦绝不是这么简单。
简舅舅却是额头轻轻抵上他的,声音又轻又温柔:“那你傻不傻?”如果不是他偶然间知道他的身份,后来的动心在一起,再到知道过往的种种,那么他是不是也要把过去为他做的事也藏着不会说出来?
他们如今不过是彼此彼此。
他愿意等他近二十年,如今他不过是偿还了千分之一,以后他还有更多更多要让他懂得自己的心。
谢玺在简舅舅文律师婚礼前一天早就准备好,只是第二天还是起的有些晚了一些,好在不会耽误事,等到了宴会场地离开始还早着。
谢玺幽幽看旁边也加入准备工作的裴琅:你给我等着。
裴琅无辜摸了摸鼻子,这能怨他吗?两人都戴着婚戒,还戴了口罩,昨天去挑选送两位长辈的新婚礼物,结果他就是去洗手间的功夫谢玺就被搭讪。
被搭讪不说,谢玺竟然真的加了人家的微信。
就算是因为那人有血光之灾,谢玺是加了之后把他推送给老谢头之后就删了,但还是让裴琅打碎了醋缸,晚上觉得时间还早就瞎闹腾,这一闹就“出事”了,第二天就起来稍微比预期晚了半个小时,但这笔账还是被谢玺记上了。
裴琅边打气球边凑了过去,压低声音:“我错了。”
谢玺没理他。
裴琅偷偷蹭了蹭他的肩膀,声音几不可闻:“老公?”
谢玺眼皮跳了下,但脑子却因为这一声耳朵尖扑棱一下:“……”
裴琅压低眉眼朝他眨眨眼。
谢玺终于没忍住乐了:“行吧,再有下次……哼哼。”
裴琅松口气,觉得还是很好哄的吗?
只是一抬眼就对上田嘉诺拿着戴胸前的胸花匪夷所思瞧着裴琅的模样:“!!!”
裴琅:“……”
田嘉诺迅速转身:“我不是故意的!”
裴琅:“…………”你还是别说了。
田嘉诺迅速放下胸花就跑了,只是等跑去后台,发现两个新郎正在亲昵互相戴胸花:“??”呜呜为什么大家伙都是成双成对的,就他这么久还是单身汉?他的姻缘呢!
婚礼顺利举行,在简舅舅和文律师说誓词的时候,台下听着简舅舅叙述过去那些事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裴琅和谢玺在下方看着,忍不住握住谢玺的手,正如简舅舅说的那样,只要身边的人陪着,哪里都是家。
过去的苦难,只是未来给他准备了更多的惊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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