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林岚还得跟林家人商洽一番才成,没得她突然就把人领了回去的。
这不得把家里人都吓一跳。
虽说这段时日林家跟裘老头子有了往来,许是能冲淡些往日传言里带来的偏见,也不好就不商量一下就揽下这事的。
到时有了决断,再告诉裘老头子也不迟。
裘老头子的院中有一张石桌,林岚把手里拎着的篮子放到了石桌上,面上覆盖着的一块遮掩的布,掀了开来,里面装着的东西也就显露出来了。
两壶小酒,一个塞满了各样吃食的食盒,还有两个被滋得油汪汪的油纸包。
本来就算是被布盖着,香味就遮掩不住地散发出来了,眼下把布块掀开,食物的香气立马争先恐后地散溢出来。
直勾得人肚子里馋虫蠢蠢欲动。
刚才还在说着话的,谁知裘老头子见了,顿时两眼发亮,迫不及待地就要伸手去拿。
“啪”。
林岚一下子就把裘老头子的手打了下来,瞥了眼老头子不知沾了些什么污渍的手,满脸的无语跟嫌弃。
重又把油纸包塞回了篮子里。
“裘老,您这手是沾了些什么,不洗手就拿吃的,是想把那些脏污都给吃下肚子不成?没得等会子闹肚子还要怪我吃食不干净咧!”林岚有点嫌弃地看了看对方的手。
轻皱着鼻子,忙把老头子撵去洗手。
心里惦记着吃的,裘老头子讪讪一笑,忙转身到院中的大石缸里舀了水洗手,才转又笑嘻嘻地凑到石桌前来。
“嘿嘿,岚丫头,这回做了啥吃食呀?可有肉食?”裘老头子耸动了鼻尖,确定自己闻到了极香的独属于肉食的香味。
林岚瞥了眼只差口水没流下来了的老头子,觉得真是没眼看了。
“有!给您老带了烤鸡、烧饼,还有些新做的小菜,用来下酒是极好的。”林岚这话可没作假。
毕竟家里头还有林老爷子这个老酒瓮,他老人家说的话肯定没错。
听了这话的裘老头子乐得跟什么似的,可劲儿地把林岚一顿夸,要不是林岚自觉脸皮比较厚经得住夸,保准跟年轻小姑娘那般得被夸得脸皮臊红。
裘老头子有了吃的就什么都不顾了,就连林岚都不怎么理会了,坐在石桌上兀自吃得欢腾。
时不时地啜饮一口小酒,真是逍遥快活极了。
林岚百无聊赖地撑着脸,扫视了院子一周,犹豫了下,还是把话问了出来。
“裘老,这段时间秦钰曾来过吗?”
眼下想起自个儿跟秦钰还有婚约在身的,冷不丁地去打听对方的消息,林岚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别扭,浑身都有点不自在了。
这家伙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鬼话倒是说得极其顺溜,虽说他们是不正经的塑料搭档,这么段时日没了消息,也不晓得主动跟人吱一声。
他们才刚订了亲咧。
林岚心里好奇秦钰的行踪,却又不好意思问王氏她们。
这才在裘老头子这边试探着问一番。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关心秦钰咧。
只是气不过对方没把自己当回事,好歹都是订了亲的塑料搭档了,出门吱一声怎么了,很难吗。
林岚理直气壮地想着。
“嗯?……你说秦家小子啊?”裘老头子囫囵地应了声,忙里偷闲抬头看了林岚一眼。
手里抓着油汪汪、香喷喷的烤鸡,腮帮子还塞得满满当当的,说话的时候一鼓一鼓的,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晰了。
听到林岚的问话,三两下迅速把嘴里的食物咀嚼吞咽下去,“那小子也有好几日没过来了,好像是……好像是说要出趟远门了?……去哪儿来着,不记得啦!”
至于是去什么地方,裘老头子就不知道了。
毕竟要不是林岚突然提起来,他怕都要把人秦钰给忘了,哪还会记得对方出门前跟自己说的话。
秦家小子说的……啥来着?
记不清啦!
听到裘老头子的话,林岚顿时就不高兴了。
这家伙!
与裘老说了也不派个信跟她说一声,两家离得很远吗!亏自己还惦记着他!
看着林岚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裘老头子这个情商盆地的人都终于反应过来了,哦,这订了亲的未婚妻担心自家的未婚夫不是很正常嘛!
这是人家年轻小两口的情趣!
秦家这小子行事真是不够稳妥,出门了也不跟自家对象吱一声。
平日里瞧着够聪明劲儿的,怎得到了这头脑子就不灵光了咧,看,这不把岚丫头给气着了。
裘老头子反应过来后,就想着给秦钰找补,“……咳,可能是怕你担心,才没跟你说的,这小子真是的,就爱胡来让人瞎操心!”
“等秦家小子回来了,老头子涮他一顿,这都订亲的人了还瞎胡逛!”
“出门也不跟自家媳妇儿道明行踪,真是该打!”
毕竟吃了对方不少好东西,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他老头子今儿个就发发善心给秦家小子说点好话罢。
自己骂了该骂的话,岚丫头应该就会消气了。
嗯!
裘老头子如此想着。
林岚自个儿暗地里恼怒秦钰的不告而别还好,可到了明面上被裘老说了出来,就觉得有点别扭尴尬。
尤其是老人家说的那些话,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
毕竟她跟秦钰真不是那般亲密的关系。
塑料搭档,莫得感情。
好在林岚脸皮厚,稳得住,小小地别扭尴尬了一下,也就适应得极其良好。
甚至诡异地觉得裘老说得有亿点点道理。
咳咳。
刚订亲就不把这门亲事当回事,没把她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这到了日后可还好,林岚想着,得把自个儿的威名立起来才行!
就算是假结婚,她林岚也得占上风!
姐就是女王!
自信放光芒!
小老弟,别想踩在老娘头上!
“阿嚏!”
正在外地往镇上秦家赶回来的秦钰,坐在马车里却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禁不住拽了拽身上的衣裳,轻皱了皱眉头。
他这是何时受了风寒不成?
都穿了这么些衣裳,怎得好端端地打喷嚏。
秦钰狐疑地拽紧了自个儿的衣裳,生怕真的受寒了,他可不想再感染一回风寒,喝了些苦兮兮的汤药。
明日就能到家了,他可不想再在路上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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