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程，顾今的心情似乎格外好，跟她聊了些近况。
林菀最开始惴惴不安，如同揣了一窝小兔子，后来慢慢的小兔子安祥地睡着了，等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可以随意说笑。
所以执意让他把车停在校门口，不要进宿舍区，那里人来人往的，过于招人注意。
顾今没有反驳，也没有嘲讽，只让她小心一些。
林菀扭开车门的时候，顾今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她：“等会儿。”
“？？？”
“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跟真正的明星爱豆在一起，为了对方的事业、人气不能公开，你也会安心做地下恋人吗？”
林菀拧着门把手，突然顿住。
回望过去，顾今正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林菀怔了怔，为了人气问题，她这个“绯闻女友”选择不与首席见面，她是觉得无所谓，毕竟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如果真的有朝一日遇到这样的情况……
“虽然我不大可能跟明星爱豆恋爱啦，但是，我不会做地下恋人的，太委屈自己了！暧昧期也就罢了，一旦确定关系，我就要坦坦荡荡，明明白白。”林菀笃定地回道。
顾今愣了愣，很快漾开了微笑。
“好。”
好啥啊，林菀不懂：“你怎么问这个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说明我没看错你。”顾今说。
“哦。”
感觉怪怪的……林菀迟疑了一会儿，走下车去……
这两日，林菀上课下课，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能明显感觉到只要有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就会谈论即将到来的男神榜投票。
在食堂的时候能听见，在宿舍上下楼的时候能听见，去图书馆的路上也能听见。
有的女生坚定不移投顾今，也有的女生会把关注点放在其他男生身上。谢思雨这两天爬论坛爬得十分勤快，每逛一次，都有新感觉，就跟那啥之家似的。
这天突地朝林菀丢来一道目光。
“怎么了？”
“老林，我真觉得这次顾今挺危险的。”
林菀激灵了一下：“怎么说呢？”
“最近论坛上好多吹新人的帖子啊，还有一些看不惯顾今的黑粉也在号召大家不要投他，哪怕谁也不投，也别投他。”
“……不是说论坛上已经整顿好了吗，怎么又在兴风作浪？”
“也不一定是在论坛上作妖，我反正听到好多人这样讨论。”
林菀懒得理会这些。
对于顾今继续连霸首席这事，她还是有些把握的，之前那两位学姐说：“虽然有新人来势汹汹，但是之前几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别急，我们手里有囤票的。”
林菀讶然：“有囤票？”
“那当然啊，这不是基操吗？”
说罢还把她们的基本操作告诉了林菀。
原来这些学姐都是顾今的铁杆粉丝，也有一个群，每人备了小号，到时候投票先用大号投，在投票截止的最后一刻才甩小号的票出来，用以碾压对手。
林菀不知该该说什么好，虽然说两个学姐也类似饭圈粉丝了，不过还好，她们拎得清，不是疯狂的那种。
可是……
林菀觉得她们这样，也算疯狂了。
原以为避开顾今，就能安然地度过投票日，肯定不会像学姐们一样疯狂，可是林菀也没逃过真香定律。
5月19日晚上的九点多，林菀跟吴芳宜从自习室回来。
刚走在路上，就听见有两个女生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说：“呀，投票链接出来了！”
林菀也马上摸出了手机，看了一下公众号里的更新。
其实不必去看这里，只要刷一下朋友圈，就会看到刷屏式的转发。
林菀微信里的校友，都是正常的女生，投票只图个乐子，所以转发时写的内容往往也比较单纯。
比如：“来了来了，投票了。”
“今年看看投谁好。”
吴芳宜问：“今年也是一个号只能投三票，可以三票都给一人，也可以分票给其他人？”
林菀看着手机屏幕，回道：“是的，投票规则没有变，并且也是24小时截止。”
明天9点就会揭晓答案。
顾今能不能连霸七期，就看这一次了。
决战吧！
吴芳宜性格比较沉稳，不像谢思雨那样欢脱，对这些男神啊投票啊一向不热衷，听完后也只淡淡地说：“以顾今的魅力，肯定没问题。”
“难说呀，上期的榜眼粉和探花粉，都虎视眈眈的样子。”
“那现在票数情况怎么样？”
“要投了才可以看结果啊，我还没投呢。”
以往她都是把票分给三个男生，这次打算三票都投顾今了。
只是这么宝贵的票数，当然要投得有仪式感。
比如焚香沐浴啥的。
一回宿舍，谢思雨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嚷着：“投了没投了没？”
吴芳宜头疼地说：“还没看手机。”
“赶紧投呀，投首席！”
林菀问道：“票数情况怎么样？”
“暂时是顾今领先，但是后面两位也咬得很紧呀。”
……
林菀洗完澡之后，开始投出宝贵的三票。
三次都选顾今。
票数情况果然跟谢思雨说的那样，后面两位，也就是去年的榜眼与探花，票数也跟得比较近。他们一个是艺术系的男生，学播音主持的，长得端正帅气，专业能力也出色。还有一个是体育系的男生，运动天赋很好，阳光明澈，去年一入校就被很多学姐瞄准了。
说起来也奇怪，以往投票，林菀都是投完就了事，从来不会惦记着，有时候出票结果还是看朋友圈才知道的。
结果这一期却跟中了邪似的，隔几分钟就去刷一下票数情况。
嗯，还不错，还是第一位。
天啊，第二名票数上来了一些。
咦？第三名居然反超了。
后两位咬得很紧哎！
差不多刷到了十二点，宿舍里除了她，便只有谢思雨还在刷。
林菀把手机放下，睁大双眼看着灰暗的天花板。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一向冷静理智的自己，也有些失控是怎么回事？
说好的不追星不饭圈呢？
那就疯狂这二十四小时吧。
不不不，还是得先睡觉……
次日一早，林菀还没有醒，谢思雨先嚷开了。
“哇，这人谁啊，居然冲到了第二，黑马？！”
林菀惊醒过来，抓过手机。
一晚上过去，居然有一匹黑马冲了上来。
昨天她都没有心思去看排在后面的人，现在才注意到这匹黑马是来自大一外语学院一个叫郭潇的学弟。
长得也还行，是他们系的系草，成绩非常不错，拿什么奖什么奖。
但榜上的二十位候选人谁不是系草院草出身啊？谁不是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啊？
“这是什么阴间票数吧！”谢思雨说道，“他肯定有刷票！”
林菀分析着：“可是，这个投票程序有限制地区ip，非我市的不能参与投票啊。”
刘佳道：“那就是请了本市的人刷票呗。”
谢思雨哼了哼：“现在第三名和第四名的粉丝，肯定恨死这匹刷票的黑马了。”
林菀看了看页面上的票数差，其实首席也很危险的样子。
今天上午四节满课。
林菀也没工夫一直盯着榜单看，吃过早餐后就去上课了。
间隙抽空看了看票。
这种投票，往往都是在投票启动的前三小时与最后三小时会比较激烈，其他时间就温温吞吞的，一小时涨不了多少票。
由于顾今的局开得好，现在仍然是顾今居于首席。
有人说：“看来这次顾今肯定能霸榜了。”
“很难讲啊，黑马学业弟你们有见过吗？怎么人气这么旺？”
“不清楚，难道买票了？”
林菀数了数，前两名只相差一千来票，万一第二名的学弟买了个五百人的大群的票，人人三票，那基本上一下子就能超过。
林菀虽然知道程学姐她们握着的票还没有放出来，要在截榜之前才投，但是隐隐也有一些焦虑。
这种焦虑感在白天的时候一直伴随着她，让她坐卧不宁。
太疯狂了！这跟以往冷静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林菀有些受不了这样亢奋的自己。
不过谢思雨说：“你放心吧，这不就跟过年扫福字差不多，一年也就疯这么一两回，释放一下能量不是坏事。”
行吧，被她说服了。
隔壁宿舍的学妹们今天倒是安静得很，没有过来打听、拉票。
下午上完两节课后，林菀回到宿舍，暗戳戳地问谢思雨：“隔壁那几个首席粉丝，不会临时倒戈了吧。”
谢思雨摇头道：“应该不会吧，不过分票是有可能的。”
五点多，顾今发来信息，说等下来接她。
林菀愣了愣，才想起之前答应过他520跟他一起吃饭，现场见证首席连霸……
但其实，她现在紧张情绪占据上风，一点儿心情也没有。
慢吞吞地回：【在校门口等就好。】
顾今发了个无奈的表情包。
林菀只好解释道：【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嘛。】
顾今：【听你的，总行了吧。】
要不是最后一期上榜了，他一定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个男神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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