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个好日子……啦啦啦……”
苏念念站在梳妆镜前对着镜子一边哼着歌曲,一边往脸上擦大友谊雪花膏。
一想到明天就能美梦成真,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好像也没那么差劲了,就连空气中嗡嗡叫的苍蝇看起来都格外可爱。
她一通梳妆打扮完毕后,立刻“噔噔噔”得快步走下楼梯准备上班。
只是还没等她走出门口,就被韩茹叫住了,“念念,你这么着急干嘛去?快过来吃饭。”
苏念念停下脚步回过头,直接对上好几道视线,她刻意忽略他们的存在,虚伪一笑,“我上班快迟到了,你们吃吧。”
如果和一桌子冰块脸吃饭,她宁愿饿着。
可韩茹不知道她的心思所想,直接走上前把人拉到饭桌旁,“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你今天请个假,我带你去买件衣服。”
“?!”苏念念不想要新衣服,明天她和骆承就要离婚了,她受之有愧啊。
如今的她一心想要努力工作,只有揣进腰包的工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妈,我们单位不让随便请假。”
韩茹把她按在凳子上颇不以为意,心想:一个服务员的工作上不上能咋的?他儿子又不是养不起媳妇。
不过这种心里话到了嘴边又让她咽了回去。
在苏念念的对面坐着另外三人,分别是骆承的父亲,大哥和大嫂。
三张冷脸,一个比一个严肃。
这几天,苏念念一直在避着他们,只因为她不是原身,心里忐忑。尤其是每次对上骆父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就会心虚。
面前摆好了白粥和油条,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拿起来,再如同嚼蜡一般放进嘴里。
“好几天没见到婉婉,你也想她了吧?不如咱们买完衣服去学校看看她,怎么样?”韩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和这个小儿媳妇培养感情。
她口中的“婉婉”就是书中的团宠女主,原名叫苏婉婉,现在叫骆婉婉。
其实苏念念对女主这个人物还挺好奇的,不过为了挣钱,她还是拒绝了。
见她拒绝,韩茹不禁有些失望,这时坐在一旁没吭声的庄悦忽然开了口,“妈,弟妹在老家的时候应该是拮据惯了,如果她不想去就让我陪你去吧,正好我相中一条裙子想给你买呢。”
“……”这是在说她小气,舍不得花钱么?
苏念念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无语。
这位大嫂那么想表现自己为什么非要踩她一脚?是不是看她好欺负啊?
想到明天就和这些人没关系了,苏念念撂下筷子站起身,她刚想离开餐桌准备上班,忽然眼前一黑,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念念你怎么了?!”
“弟妹这体格也太弱了,咱们快送医院吧。”
……
时针“嘀嗒、嘀嗒”转过两圈。
无尽的黑暗令人绝望,苏念念感觉自己像被泡在一汪温水中,想睁开眼却怎样都睁不开,浑身上下都透着无力感。
直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她的身体就像找到了主人一般,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进来,这让她慢慢地恢复了知觉。
“妈,大夫怎么说?”
“大夫给她做了个身体检查说查不出毛病,你说她是不是被你大嫂气晕的呀?”
“发生了什么事?”
“害,你大嫂说她拮据惯了,念念可能想多了……”
“我在这里看着她,你先回去吧。”
“嗯,好。”
很快,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苏念念动了动眼珠儿,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醒过来。
骆承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她,讥讽道:“别再装了,看到你眼皮动了。”
“……”昏迷中,被人误解的苏念念有种想要诈尸的冲动,这人不关心自己就算了还觉得她是装的,怕不是脑袋被门挤过?!
由于太气愤,她在下一秒猛然睁开眼,正好对上男人那抹果不其然的眼神。
“……我没装。”昏睡了一天一夜,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同时又觉得百口莫辩。
当个好人可真累!
骆承哪会相信她的狡辩,他坐到对面的病床上,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半晌才别过头说:“你不是要离婚吗?明天上午民政局见。”
他已经想通了,以毒攻毒这种办法也不一定可行,与其留着她相看两讨厌,不如离婚一了百了。
至于那病……就顺其自然吧。
苏念念抬起疲惫的眼皮,望向他那俊美的侧脸,很想立刻点头答应。
可刚刚在梦中所了解的真相给了她残酷一击,这让她暂时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眼角盈着泪,她立刻坐起身,又到了发挥演技的时候。
只见病床上的美人半垂下头,就如秋风中的一片落叶,令人心疼。
可能是太专注于演技,就连自己衬衫的纽扣开了几颗都没注意到,因为起身的动作,月匈前的饱满若隐若现,如凝脂一般雪白娇嫩。
“骆承,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很想你。我认真思考过了,就算你不再碰我,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只因为我爱你。”
简短的两句话差点没把苏念念恶心吐喽。
她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确有当白莲花的潜质,这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估计能把眼前的男人整疯了。
如她预料的一般,只见骆承转过头紧抿着嘴唇,眼底酝酿着狂风暴雨,可下一秒却变成了错愕,随即又撇过头,耳尖儿瞬间通红,“你觉得玩我有意思么?真是不知检点!”
说谁不检点呢?
本来刚醒身体就虚,苏念念被他的话气得脑袋发胀。
迷迷糊糊中,只能克制自己的暴脾气跟他好说好商量。
“我没玩你,我说得是认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和你好好相处。”
这句话,苏念念说得发自肺腑。
谁让她现在的体质离了这个男人就会陷入昏迷呢?
这个真相也是她在昨天晕倒之后才得知的。
因为原身爱他爱得癫狂,体质早已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如今她穿越过来,这具身体受不了她的“无情”,就只能闹罢工。
而骆承就是她的充电桩,只有天天和他在一起,她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活下去。
如果两天看不见,她会出现眩晕的现象。如果接连一个星期以上不见,就会像今天这样陷入昏迷。
假如一直见不到就会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和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她不怕死,却不想当个活死人。
难怪最近这段时间总觉得头晕……
想到这些,苏念念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浓情蜜意了。
此时,骆承的脑海中酥/胸浮现,除了被她勾起的怒火之外还有一丝窘迫,他的头一直没敢转回来,“既然决定离婚就不要反悔,离婚报告已经打好了,明天九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说完,他利落地站起身疾步离开病房,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苏念念见他如此无情,在心里把老天爷大骂特骂了一通。
凭什么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让她穿书?
还穿成个恶毒女配!
摊上这样的粘人体质,这不是硬生生地把她往恶毒女配上逼吗?
实在是太可恶了!
在心里发泄一番后,她渐渐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现在的利弊和对策。
反正明天离婚,她是不会去的。
只要不离婚,她就能天天见到骆承。
在没找到解决方法之前,不管怎样,她都必须抱紧他的大腿。
至于…那男人在不久之后会重生?
害,只要想到办法破坏掉他的重生契机应该就可以了吧?
……
第二天清晨,洛承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伫立在民政局门前,远远看去就像一棵高大挺拔的白杨树。
可惜,这棵小白杨顶着烈日当头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也没等到那个女人。
因为他的形象过于显眼,很多人在路过时都会朝他这边投来目光。
这时,从民政局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把一个洗好的桃子递给骆承,态度十分和蔼可亲,“军人同志,你站这里挺长时间了是准备干啥啊?不如进去找个凳子坐会儿?”
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见这帅小伙儿在外面站了半天就好心过来问一问。
今天被人当成猴子一样耍了,现在又有人来送桃子,骆承抿了抿薄唇,觉得特别应景。
“谢谢您,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扶了下帽檐,藏起对女人的排斥和紧张感,转身想要离开,却被那人伸手拦住了。
为了避免身体上的接触,他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眼底尽是疑问。
“喏,这桃可甜了你拿去吃,不管心里有啥委屈都没啥大不了的。”
很显然,这位工作人员把他当成了被人放鸽子的痴汉,骆承蹙起眉,很不想被人误解,于是耐心解释道:“我没什么委屈事,您误会了。”
“行了,别解释了!像你这样的小伙子我经常见。”那位工作人员硬是把桃子塞进他的挎包里,临走前还不忘说几句心灵鸡汤。
“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虽然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对你耍的流氓,但你也别想不开,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单恋那一枝花等再过几年,你就会觉得此时的遭遇其实不算啥。”
“……”骆承目送她离开许久都没能想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被人误会成这样?
医院里,苏念念正在办理出院手续,韩茹站在一旁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
对于这个被家人们宠爱几十年的“老公主”,苏念念也没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
因为昨天和骆承相处的时间太过短暂,此时此刻,她仍觉得头晕眼花,一心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去见骆承。
活了二十多年,苏念念第一次如此想念一个男人。
她已经想好了,等见到人她立马就飞扑过去,一定要吸够几天的“阳气”才罢休!
见她笑得荡漾,韩茹一头雾水,“念念,你笑什么呢?骆承一早就出门了,他怎么没过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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