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百合耽美 > 嫁权臣 > 25、第 25 章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虞卿枕着手,睁眼盯着面前的柜子,大大小小的柜子,全都是装东西的。


    有衣物、被褥还有一些书。


    刚住进来的时候,她亲手收拾进去的,不过开春后,她把一些厚实的衣物收进去,拿了春衫出来。


    搬回城里后,这些事,她往后是不是不用做了?


    虞卿正想着回城后的日子,忽地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苏有辞把脚步放得轻,比平时要小心一些。


    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虞卿知道自己的装睡本事不够厉害,思忖片刻转过身来。


    “公子,明早便回城吗?”


    “那边的院子也要收拾,不过也就两三日的功夫,这两天你——”苏有辞话说一半顿住,看着虞卿红润的脸色,稍稍别开眼,“这里的东西也会有人收拾,你可以休息几日。”


    虞卿点头,乖乖答应了一声,“好。”


    待苏有辞掀开被子躺下时,虞卿往里靠了些,让出位置,“那东西都留在这里,不带走吗?”


    “你有想带走的,到时候让他们收拾。”


    “嗳?那他们在这里收拾,我们要去哪?”虞卿察觉到苏有辞话里的意思,睁大眼好奇问,“去别处玩吗?”


    苏有辞侧过身,正对着虞卿,见她黑圆的眼珠转动,心里萌生出几分欢喜。


    虞卿的目光只能停留在他身上。


    “进考场前,我答应考完带你踏青,已经和袁怀约好了。”苏有辞习惯地伸手把虞卿揽进怀里,“明日天气不错。”


    脸颊贴着苏有辞的衣襟,虞卿低声问,“李公子不去吗?”


    “你问他做什么?”苏有辞不答反问,“你何时与他走得那么近了?”


    虞卿迟疑了片刻,仰着脸看苏有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我只是随口一问,毕竟公子与李公子、袁公子都走得很近,向来都是一起的——”


    不待虞卿说完话,苏有辞翻身将人压在身下,鼻尖几乎贴在一起,他能嗅到虞卿身上很淡的花香。


    女子用的胭脂水粉,苏有辞自然是准备的最好的,全是城内上好铺子里挑出来的。


    只是虞卿似乎不爱,还差些眼色,以往他的身边人一瞧就知道出自哪家店,还晓得一盒胭脂花了几两银子。


    虞卿不识货却有喜欢自己折腾,院子里有什么花,摘了自己拿来熏衣服,味道很淡,却让苏有辞逐渐熟悉起来。


    “公子?”虞卿呼吸只乱了一下,很快调整过来,睁圆眼睛看着苏有辞,轻眨了一下。


    “年满十六,可有虚报?”


    “……不曾。”虞卿撑着苏有辞的肩膀,指尖抓着他衣服,嗫嚅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事要做?”


    苏有辞低头离得更近了些,说话时嘴唇几乎碰到她的脸,“问得这么直接?”


    不知怎么,虞卿不怕苏有辞。


    犹豫了一下,虞卿缩回手,看着苏有辞,“我怕说话不直接,公子会误会。”


    尽管虞卿说不清自己对苏有辞是什么感觉,可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总归是有自知之明。


    被救之人,不该自命清高,尤其是这样的处境下。


    她说过任凭苏有辞处置,那就不会食言,更别说,苏有辞已经提到过,她要做的事还很多。


    想起昨日晋国公府来的那位夫人,话里的暗示,虞卿从前不知,如今岂能不明白,无非是她与苏有辞是否有了肌肤之亲。


    孤男寡女住在一个屋檐下几月,尤其还同塌而眠,便是没有,外人眼里也已不清白了。


    不说外人,袁怀和李长庚心中怕也是这么想的。


    四目相对,虞卿眼神干净,并未有半点害怕,让苏有辞忽地心虚起来。


    在考场里的三天,苏有辞少有的想起别人。


    他做事一向专注,所以事半功倍,旁人只当他天资聪明,但只有他自己明白,念书上他花费的心思并不少。


    晋国公夫妻对儿女要求甚高,苏有辞尽管受宠,却也不例外,自小琴棋书画、刀枪剑棍都要学。


    但看到腰间的荷包时,他想到了虞卿,蹲在炉子前摇扇的背影,弯腰收拾床铺的身影,还有刚出浴时……


    眸色沉了几分,苏有辞呼吸一促,重新躺回之前的位置,苏有辞把人搂在怀里,亲了亲她额头,“睡吧。”


    不知怎么,印在额头的吻像是还带着茶的湿润,分明不是热茶,却烧得虞卿从脸颊到耳根都是烫的。


    听着苏有辞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虞卿有些睡不着了。


    在黑暗中悄悄打量着身边安睡的苏有辞,虞卿手还贴在他胸前,生怕挪开的动作惊醒了他。


    眼前那圈青黑,明明才从考场出来,这么着急着赶回来,是担心她还是怕她跑了?


    心里默默地生出几分几乎不可察的期待,虞卿自作多情的想,也许是担心自己,毕竟苏有辞进考场前,还嘱咐她要小心来着,定是料到了家里人会寻上门。


    这般想着,虞卿唇角不自禁上扬,连眼角都笑弯了一些。


    翌日一早醒来时,虞卿发现腰上的手力气很大,一整晚都没松开不说,连腿也不知道何时交缠在一起。


    身上只有一层单薄中衣,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虞卿正在发愣,倏地察觉到腰上的手动了动,连忙闭上眼装睡。


    “看够了便装睡,什么时候学的?”苏有辞声音响起,虞卿登时面红耳赤,更不好意思睁开眼睛了。


    苏有辞眼里含着笑意,发现虞卿还真像是兔子,平时随便他揉捏,但谁知道兔子什么时候会咬人。


    捏了捏她的脸,苏有辞先起身,“收拾一下,马车应该过会儿就到。”


    “是六子送过来吗?”虞卿缩在被子里,望着苏有辞松散的衣襟,心中感慨,不愧是有练武,难怪这么硬。


    “摸了一夜,还想再看一早上?”苏有辞察觉到虞卿的眼神,挑眉打趣道:“看来上回在锦宴楼的确学了——”


    虞卿听得这话,连忙扑腾起来,双手捂住苏有辞的嘴,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自投罗网,忙不迭且道:“别说了!”


    苏有辞被捂着嘴,想说也说不了,但床铺不宽,虞卿这一折腾,他只能先伸手扶住她的腰,免得两人一起栽到床下。


    谁知门口传来动静,“砰”一声响,便听到袁怀的大嗓门。


    “我说你们要睡到什么时候,我们可是早就——”


    袁怀瞪大眼盯着薄纱幔帐后的两人,惊讶地大张着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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