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幅度过大以至于牵扯到伤口,叫他倒吸一口凉气。
男生也没有多加劝阻,只是敷衍的关怀了一下。
就是要让连擂去闹才好呢。
让他闹得越厉害,从恒邛那个白眼狼手里抠出来的钱才能越多。
他踩着地上的地板擦干净脚印,眼底全是自得的冷笑。
恒邛却不担心。
她关上门,房间里的泡面好在还没被连擂跟着一起掀翻,但放了大半会也已经彻底转凉,浮上一层油渍,面则是发白。
恒邛漠然的配了杯水继续吃了。
解决完表舅这件事叫她此时心情稍缓,但也不影响恒邛对此感到一阵厌恶。
【他打算报警告你。】
恒邛无动于衷的掀开眼,她柳叶弧度的眼型显得细长冷漠,修长的指骨放下来,站起身顺手将碗筷收起,“嗯,我听到了。”
【……】
系统被噎了下。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又或者说如何应对。
单单只是连擂这种撒泼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性子就足够头疼,这会恒邛还占据了理亏的这一方面,处境更是一再艰难。
如果连擂只是嘴上说说也就罢了,但就他刚刚那个架势来看,应该是动真格上。
“当然是走着办,不然还能够站着看吗?”
恒邛却只是淡化了语气。
她神色冷静,颌骨的弧度干净且清晰,衬着冷白的肤色,显得眼睫苍白纤长,微微绷直的后颈清瘦程度隐隐可见一点血管颜色,套在身上的黑色短袖更叫她看起来整个人削瘦修长。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系统一急。
它对于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一个宿主,也就是恒邛还是有着一点特殊关怀的,到底不想看到她真就任务失败被连擂害到这种处境。
“所以难道你还能够帮我开个外挂解决连擂吗?把他当场就给转移外太空了?或者把他变成哑巴不让他说话?”
恒邛倒是冷不丁的出言。
她语调微微上扬,一双眼睛看起来似笑非笑。
眼睫半阖。
系统默默咽下去到了嘴边的话。
这当然是不可能。
且不说这么做系统规则允不允许,单单就它现在所开放的权限就做不到这一点来,只能够是在心里想一想。
“放心吧。就算报案,连擂也达不成他想要的结果的。”
恒邛倒是难得多说了一句。
她将碗筷里的汤汁倒掉,搭着盘子的一角放进洗手池。
恒邛已经站起身对上被破坏的门。
连擂走是走了,但他走了却流下来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
凑巧赶到的房东皱了皱眉,她看着眼前场景,问道:“怎么一回事?”
她的出现有些出乎恒邛预料。
不过这不影响整体计划,甚至还能够拉一把助力。
恒邛抹了把脸,修长的指骨草草将发尾拢起,“恰到好处”的无意露出一点苍白脸色,眼尾还带着疲惫通红的痕迹,似乎是有难以启齿的话。
在房东接连几声的发问下她才“艰难”开口说了实话:“是我那个表舅刚刚来了,他与人发生了争执,却把门也给一起搞坏了。”
“不过又是你那个表舅啊?”房东倒也算是熟门熟路了,一听见着这个称呼就已然反应过来,她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之情,“他不是已经来找过你好些次了吗?怎么还在纠缠着不放开?指定着趴在你身上吸血了?”
“他之前来找了我一次,我给拒绝了,却没想到这次又来了,只不过还是带人过来的。”
恒邛也露出一些无奈,一副深感到厌烦,却又对趴在自己身上像是蚂蟥一样吸血的表舅一下无可奈何的模样。
“毕竟我现在还没法脱离监护关系,只能是忍着,门和里边东西的我会照价修好赔偿损失给您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损坏了房子里边的东西。”
听到损失赔偿,房东脸色稍缓了些,摆摆手道,“不急,等到月底你同房租一起给我就行。”
她又忍不住接着话头数落了一句,“你这个表舅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些,这一件件哪是人该做出来的事,吸血这么多年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不依不饶。”
恒邛低着眼睫。
尽管在心里已经漠然的直起身,但她此时还是保持着面上的附和,“是啊,只能够再等上几年了吧。”
她掐着时间算着。
正正好,摆放在一旁光脑上时钟跳到了整数。
有人在外敲门,脚步声混杂着响起。
“你好,请问是这里……恒邛的住所吗?”
房东刚要开口的话头被截下,她皱了皱眉,不知道屋外来了谁,但还是先行去开了门。
看到门外衣着严肃的执法者时她视线一愣。
下意识回头看了恒邛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恒邛起身站起来,适时的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她看起来还脸色苍白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体弱昏倒过去,神情有些许微楞不解的情绪,似乎也是没有想到会有执法者来访。
恒邛咳嗽两声。
“不好意思,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嗓音勉强冷静下来,出声礼貌的问道。
这一眼和这一句给视线不着痕迹打量着她的执法者留下的印象就是礼貌病弱。
想到此处,他也跟着放柔和了一点语气,点点头继续道:“是,你舅舅来我们这报警告知——”
他话语停顿了一下,语调有些诡异起来,“你想要杀了他,并且对他造成了殴打行径。”
这些话说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怪异,连擂走进警局的时候一个大男人哭的凄凄惨惨,控诉自己侄女殴打还想要杀害他。虽然以连擂的体型这件事可性度实在是有些低,但是他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流血的伤痕却不得不叫他们相信。
再则,就算一个小女生不能够做到,但说不定她还有其他帮手或者是天赋者呢?
执法者目光沉了沉,努力恢复严肃的神色。
面前的恒邛似乎是猜到了他心底所想,表现的颇为平静,柳叶一般的眼尾微微掀起,摇了摇头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表舅一下,再说了,以我的体型怎么可能做到殴打他?”
这倒是真的。
执法者难得默默把话语藏到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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