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扯成两半的分明是她,为什么她面前会出现两个花袭怜?
白色絮雪落下,夹杂着细碎的冰渣子,到处都是冰雪,裂开的冰纹犹如雾霾花,笼罩了整个冰川世界。
苏瓷儿很熟悉这里,毕竟她在这里待了将近三年。
这里是花袭怜的识海。
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触目所及,冰川雪地之上,到处累积着骇人的白骨。
苏瓷儿下意识后退,避开那些骨头。
这些骨头大多是属于兽类的,可属于人类的也不少。
“姐姐瞧,这些都是他杀的人。”黑衣艳眸的男子跟在她身边,说话的时候朝站在苏瓷儿另外一侧的花袭怜瞥过去,唇角始终带着一股玩味的笑。
花袭怜当然听到了心魔的话,心魔是花袭怜心中最深的执念,也是他心中最深的恐惧。
心魔清晰的知道花袭怜最薄弱的地方在哪里。
人与心魔斗,便是跟人性缠斗。
有句话说,如果一件事你办不成,那一定是因为钱不到位。
人性亦是如此。
如果你觉得自己抵制住了诱惑,那一定就是因为诱惑不够大。
苏瓷儿就是花袭怜的诱惑,对于花袭怜而言,苏瓷儿对他的诱惑永远都呈现出最饱满,最巅峰的状态。
他没有办法控制,也无法压制这股。
此刻,小娘子正站在他的识海里,他能对她,为所欲为。
花袭怜喉结滚动,手背摩擦过少女随风扬起的外袖,面颊上浮现出不自然的潮红之色。
这边,苏瓷儿并没有注意到花袭怜的不对劲,她望着这堪比地狱的识海之境,额角忍不住抽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十年前,她早已将这块地方变成绿洲,可现在,这块地方又回到了最终的样子。
不,它甚至连最初的样子都不如。
辛辛苦苦搬了三年砖,到最后一夜崩塌,苏瓷儿简直连哭都没地方哭。
白骨森森,几乎无处落脚,苏瓷儿只觉自己周身阴风阵阵,仿佛入了人间地狱。
她正欲说话,突然眼前一花,原本亦步亦趋跟在她身侧的心魔猛地朝一旁的花袭怜出手了,企图偷袭制胜。
花袭怜冷笑一声,持剑抵挡。
苏瓷儿惊奇的发现,心魔手中也有一柄跟花袭怜手里一模一样的镇魔剑。
两人持剑互杀,剑剑要命,一招一式都透露着一定要把对方弄死的阴狠感。
厚实的冰面上被划出无数剑痕,苏瓷儿为了避免殃及池鱼,想从花袭怜的识海内出来,不想竟出不去。
怎么回事?她被困在花袭怜的识海之内了?
苏瓷儿思索间,两人越打越激烈。她也不是不想去劝架,只是她一个小小的金丹期,就这么冲上去不是找死吗?
苏瓷儿轻车熟路的找到一个冰洞,躲了进去。
从她蹲坐的地方能清楚的看到两人缠斗的身影,苏瓷儿摸了摸腰间,储物袋没带进来。
唉,没有了系统,真的是很不方便。
苏瓷儿记得,花袭怜的识海之内是没有黑夜的,可这次不一样了。原本通亮如白昼的冰川世界在一瞬间就晦暗了下来,像是天上罩下来一块黑色的布。
与此同时,原本跟花袭怜呈现出旗鼓相当之色的心魔一瞬暴起,劈头落下一道剑光。
那剑光刺破最后一抹莹白冰川之色,深深扎进花袭怜的肩膀处。
苏瓷儿一下子坐起来,她奔出去接住花袭怜往后倒下来的身影。可因为男人实在是太高大了,所以苏瓷儿并不能完全接住他,只能托着他的身体,减缓一点他往下倒的冲力。
苏瓷儿跪在地上,双手托在花袭怜的后背处。
男人肩膀上的伤口渗出殷红的血。
如果苏瓷儿没记错的话,心魔刺的这个地方正好就是十几年前花袭怜被自己用玉髓剑刺伤的地方。
心魔拎着手里的镇魔剑,他虽有些吃惊于今日的花袭怜如此好对付,但也并未多想,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力量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充盈饱满。
虽然他也受了伤,但比花袭怜的轻。
难道是因为苏瓷儿进入了识海的原因?执念越深,他便越强。
心魔脸上的笑意不住扩大,他回过神来,正欲再次出手,不想男人已经被苏瓷儿吃力地拖进了不远处的冰洞里。
心魔眯眼,也想跟进去趁机一剑解决花袭怜,不想苏瓷儿侧身挡住了他的路。
“你不能过来。”苏瓷儿张开双臂,就像一只护崽子的老母鸡。
心魔眉头一挑,脸上的嚣张之色瞬间消失,他委屈道:“姐姐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你想杀他。”苏瓷儿的手上还沾着花袭怜的血,说话的时候嗓子又干又虚。
面前的心魔满身凶戾罗刹之气,苏瓷儿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寒。
“他也想杀我呀。”心魔更加委屈。
苏瓷儿知道,这两个人都想要对方死。原本苏瓷儿不该掺和进这件事情里来的,可看着花袭怜就这样被心魔一剑刺倒,身体比脑子快,已经把人拖进了洞。
人都拖进来了,就不能不救了。
“不行。”苏瓷儿还是这两个字。
她知道自己一定打不过心魔,若是心魔不听她的话硬是要闯,她也没有办法。
可没想到,心魔虽脸上不愉快,但却并没有对苏瓷儿下手,反而朝洞穴内冷看一眼,“今日我不杀他,明日我也能杀他。姐姐护得他一日,总不能护他一辈子。”话罢,心魔就往地上一坐,一副要守着花袭怜咽气的样子。
苏瓷儿:……
她看着心魔这张跟花袭怜一模一样的脸,想着这两个人真是冤家呀!她到底为什么会夹在这对冤家中间的?
夜色浓黑,像是被人从上头倒了浓墨下来,跟白日形成鲜明对比。
苏瓷儿守在花袭怜身边,小心翼翼的替他将身上的外袍褪下一个角,露出被刺的地方。
这伤正正好好,不偏不依地刺在旧伤上。
这样的巧合不禁让苏瓷儿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花袭怜故意的了。
“疼吗?你不能自愈了吗?”
男人缓慢摇了摇头。
苏瓷儿蹙眉,说话的时候朝候在外头的心魔看了一眼,然后小小声道:“那怎么办?”
“没事。”男人轻轻摇头,面色苍白如纸。
苏瓷儿看得一阵揪心。
花袭怜越虚弱,那边的心魔就越面色红润有光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花袭怜给吸光了呢。
苏瓷儿动手撕下花袭怜身上的一截内衫,然后笨手笨脚的帮他绑住伤口。
似乎是弄疼了他,男人瑟缩了一下。
苏瓷儿赶紧安抚般地拍了拍他,“疼吗?”
男人埋首,摇头。
无言之间,苏瓷儿心中那股奇怪的怜悯之心愈发强盛。
苏瓷儿虽然一心守着花袭怜,生恐外头的心魔突然冲进来就把正主给杀了,但耐不住困意一波又一波袭来。她点着小脑袋,终于是靠在冰壁上睡了过去。
苏瓷儿做了一个梦。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这个场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地方和动作,不熟悉的是少年那张长大成人的脸。
她梦到自己躺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男人从身后拥住她。
他的臂膀纤细而瘦长,肌肤滚烫的温度贴着她。
他单臂撑在枕边,倾身过来亲她。
两个人的身体柔软的交织在一起,这是一种苏瓷儿异常熟悉的姿势。
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脸上突然一疼。
她猛地一下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洞穴里,一摸脸上,是一滴冰水,给她冻醒了。
苏瓷儿面颊滚烫,心跳迅速,整个人还没从刚才的梦境中回过神来。
这是她的梦?怎么回事?难道她年纪轻轻的还开始肖想男人了?
苏瓷儿绝望地伸手捂住脸,想起最后梦醒之前看到的那张脸。
男人苍白的肌肤上沁出漂亮的潮红绯色,黑发半湿粘在面颊肌肤之上,那滚烫的汗珠滴到她脸上,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滑,堆积在锁骨处。
苏瓷儿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锁骨。
这具身体纤细而薄,锁骨比之前的更深更漂亮。
不管是骨相还是皮相,都是极美的。
等苏瓷儿终于从那个梦中回神,就看到原本平躺在那里的花袭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蜷缩起了身体。
他像个孩子一样蜷缩着,将自己牢牢的包裹住。
若是少年做这个动作,是能透出几分可爱和可怜来的。
可花袭怜早已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按理来说,这样的姿势早已不适合他这个年纪,可偏偏,这个姿势竟意外非常合适。
他保持着后背弯曲的弧度,露出瘦削的背脊,被扯开的肩膀上是一块殷红的伤口,皮肉外翻,被黑发微微遮挡。纤细白皙的脖颈单薄又柔软,像一头极需安慰的幼兽。
苏瓷儿那股子老母亲的心态又爆发了。
毕竟是自己从少年时期就养起来的号,现在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她当然会心疼。
而且……苏瓷儿的视线落到花袭怜的左耳上,那里是一个空荡荡的耳洞,她将珍珠耳链还给花袭怜后,男人也不知道将它藏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大师姐不想跟我扯上关系。”花袭怜根本就没有睡,他缓慢抬起脸。
太白了。
这是苏瓷儿的第一感觉。
因为受伤失血,所以花袭怜的脸色实在是非常难看。不仅是脸色,还有他的唇色,若是将他放在雪地里,大概就只能看到那两颗瓦黑的眼珠子了。
“大师姐不必顾虑我。”男人撑起身体,挣扎着要出雪洞。
苏瓷儿赶紧拦住他道:“你的伤还没好呢。”说完,她快速瞥一眼守在洞穴门口的心魔,“你想要被杀掉吗?”
虽然天道一定会站在正主这边,但面对这种实际情况,关心则乱,苏瓷儿不敢让花袭怜去冒险。
当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突然萌发出一个念头。
她如此护着花袭怜,这份她以为是护崽子的老母亲心态,不会根本就是……情爱吧?
不可能,不可能,这小崽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
苏瓷儿极力否认,可她心中越是否认,自己就越不能将目光从花袭怜身上移开。
身体比她的脑子更明确的表现出来了连自己的脑子都还没有理清楚的奇怪思想。
“大师姐会心疼我吗?”被苏瓷儿搀扶着阻止住的花袭怜垂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此刻的男人憔悴又柔弱,像一株似乎只要没了她的支撑就会倒下去的漂亮牡丹花。
虽妖艳,但娇弱。
当然,苏瓷儿知道像花袭怜这样的男人是永远都不可能跟“娇弱”这种词扯上关系的。
可现在摆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就如风雨中的一朵娇花,让苏瓷儿产生一种如果她选择了放手的话,他就立刻会被碾压成泥的错觉。
都养了这么久了,现在也不能放手呀。
苏瓷儿拖住花袭怜,说话的时候双眸乱动,面颊坨红,声音细到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心疼。”
男人身体微僵,他缓慢转头朝苏瓷儿看去,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大师姐说什么?”
苏瓷儿轻咳一声,“你没听到就算了。”
男人忍不住勾唇,他的嗓音变得很低,是那种低到了尘埃里的幸福,“听到了。”
大师姐说心疼他。
那他应该伤得再重一些才是的。
苏瓷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心疼,就让花袭怜内心产生如此疯狂的想法。
如果她知道了花袭怜内心的想法,这句“心疼”是打死她都说不出口的。
心魔虽在洞穴门口,但不知为何,他听不清楚里面在说些什么,甚至连两个人的身型都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点。
心魔皱眉,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可很快,这股子疑惑感立刻就被他身体内强悍的魔气所冲淡。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身体如此轻盈充实,并且那么有实感。
心魔张开自己的手,表情狰狞而充满愉悦。
他相信,如果花袭怜死了,他就能真正成为花袭怜了。
“大师姐……”男人高大的身子蜷缩在苏瓷儿身边,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按照小说设定,花袭怜本该跟心魔大战三百回合,两个人输输赢赢,最后花袭怜将心魔一招爆头,成功解除危机。
可现在,这个男人却如此柔弱地倚在自己身边求摸摸。
苏瓷儿莫名觉得有点头大。
只因为她说了一句“心疼”。
大哥你不出去大杀四方,腻着她有什么用?
苏瓷儿看到花袭怜肩膀上的伤口,有血渍从他被绑缚好的地方渗出来。
好吧,看你这架势是杀不了四方了。
一番折腾,外头天色瞬间变亮,真的就像是一个上下一倒,就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一个白到让人睁不开眼,一个黑到连睁眼和闭眼都没有什么区别。
冰洞内也跟着亮了起来,苏瓷儿站起来,随手掰断一根冰凌子,然后咬一口,瞬间就被冻得牙齿发寒。
不过也没办法,她只是想喝口水。
冰壁上凝结着的冰色很白,苏瓷儿略一错眼,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嗯?她的脸?
苏瓷儿发现自己脸上的红斑不见了,细腻白皙的肌肤像剥了壳的鸡蛋。
怎么回事?
苏瓷儿走到冰壁前仔细搓了搓,冰壁虽模糊,但她脸上的那块红色斑痕确实不见了。
“花袭怜,你看我的脸。”苏瓷儿转身去找花袭怜。
男人正躺在那里休息,苏瓷儿凑上去,她透过男人的眼睛,看到自己一点小小的人影。
“我脸上的红斑不见了。”
“嗯。”男人缓慢点头,像是早就知道了。
“你早知道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花袭怜沉默着没有回答。
苏瓷儿想到什么,撩开自己的袖子,看到莹白如玉的肌肤。
“我身上的蛊虫没有了,是你处理的吗?”小娘子话语中难掩惊喜之意。
“嗯。”这次,花袭怜回答了。
“那……我的斑跟蛊虫有关系吗?”苏瓷儿一下子就将两件事联想到了一起。
“嗯。”花袭怜再次点头,却是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事情已经解决,再多问也没有用,苏瓷儿便道:“多谢。”
男人蹙眉,“我不喜欢大师姐谢我。”
嘎?
“很疏离。”说着话,男人垂下眼睫。
虽然是个男人,但花袭怜的眼睫毛很长,轻薄乌黑一片,像蝴蝶展开的翅膀,透出一股脆弱的美感。
苏瓷儿最受不了他这副模样了,简直就像是在掐她的心尖子。
果然,她就是个颜狗。
一夜过去,心魔又开始蠢蠢欲动。
之前他没动手是因为他也被花袭怜打伤了,再打下去没有胜算,而且花袭怜有苏瓷儿护着,他也不便动手。
冰川之色开始显露,心魔能看到冰洞里的场景。
男人的脑袋歪靠在苏瓷儿的肩膀上,黑发披散下来,遮盖住半张脸。
可心魔却分明能十分清楚的看到他对着他露出的挑衅之色。
他是故意的!
心魔终于明白过来。
花袭怜故意被他刺中,然后故意让苏瓷儿心疼他。
心魔虽是花袭怜的一半神识,但他毕竟没有花袭怜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他只是一朵普普通通的挑拨离间小绿茶花。
他也不知道这招叫作“苦肉计”。
被花袭怜阴了的心魔心中愤怒更盛,从来就只有他在苏瓷儿面前搬弄花袭怜的是非!
心魔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他趁着苏瓷儿不注意,一侧身冲入雪洞之内,就再次跟花袭怜打了起来。
花袭怜想阴他,这次他就索性将他打死算了!
心魔心中存着这股气,打起花袭怜来越发使劲,可不知道为什么,花袭怜虽然被他打得节节败退,但却始终坚强的抵御着他的攻击。
虽然身型看着极其狼狈凄惨,但就是怎么打都打不死。
终于,看不下去的苏瓷儿随手掰下一根冰凌,硬着头皮插进了两个男人的战争里。
心魔正打的兴起,收势没有花袭怜快。
他的剑擦过苏瓷儿脖颈处,被一道身影挡住。
苏瓷儿知道,虽然是神识,但如果受了伤,也是非常疼的。
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替她挡住了心魔这一剑。
男人双臂拥着她,苏瓷儿的脸贴在花袭怜心口处,能听到他跳动的心脏。
平稳和安详。
还有一股味道,像洗不干净的血腥气。
虽可怖,但若是闻习惯了,倒也不讨厌。
心魔看着被花袭怜护在怀中的苏瓷儿,懊恼地垂下剑,面容逐渐扭曲。
心魔本就基于花袭怜的情绪而生,因此他比原主更加的情绪化,也更加偏执。
花袭怜的脑袋搁在苏瓷儿的肩膀上,他单手置在她后背上,苍白漂亮的面容上表情不变,轻薄柔软的唇却缓慢翘了起来。
心魔虽强,但怎么可能强的过他呢?
可以说,从他生出心魔,到让心魔肆意成长至今,花袭怜都在算计着一盘棋。
生出心魔虽非花袭怜故意为之,并且也确是他为了苏瓷儿心念成魔,可既然心魔已出,为了得到他所想,他所念,他施加些手段又有何妨?
网已经落下。
花袭怜清楚的知道自家大师姐心念已动,他只需要再添一点点火,就能永远的拥有这一束光。
心魔自然不肯罢休。
“姐姐,你看他把我打的。”心魔硬生生挤过来,对着苏瓷儿撩开自己的胳膊,露出他被花袭怜打伤的地方。
苏瓷儿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居委会主任,一天到晚的处理这两位原住民的纠纷。
她无奈地低头看向心魔给她展示的伤口。
嗯,再晚一点看到就要愈合了。
对比心魔那些皮外伤,被打得连站都几乎站不稳的花袭怜明显更让苏瓷儿觉得心疼。
之前明明是多阴险的一个人呀,怎么现在蠢笨成这样?居然被心魔压着差点揍死。
难道是因为被心魔分走了一半神识,所以连带着智商也下降了?
“大师姐。”
花袭怜倚靠在苏瓷儿身上的身体突然又微微压上了一些份量,他贴着她的面颊,说话的时候抵着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瓷儿明显感觉到自己耳朵一热。
而在花袭怜的视线中,能明显看到小娘子的耳朵如烧红的朝霞。
“你再心疼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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